他們並不熟,虞瀾連對方叫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這人長得不錯。陌生人喂他,他有些抗拒,但抵觸心理頂不過對五花肉的渴求。
在褚曦然調侃的視線中,虞瀾站起身湊了過去,在唇即將碰到五花肉時,楚遙的筷子突然伸了回去。
被騙的虞瀾睜大眼,控訴地看著楚遙,但因為和對方不熟,不敢發作,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對方。
楚遙被這表情看得心中一酥,倒也不是心動,而是虞瀾的眼睛實在好看,像是帶著絲線一般纏綿。
“學長……”叫學長總是沒錯的。
語調纏纏綿綿,虞瀾的聲線本就軟糯,正常說話都黏糊糊的,更別提此刻扮可憐的延長,像極了撒嬌。
一簇電流像是鑽進耳膜裡,楚遙的心尖都在發癢,難怪薄靜時都對虞瀾有想法,這人確實有這個資本。
他們還沒說兩句話呢,楚遙都有些動心。
“這次不騙你。”楚遙夾了塊新的肉,剛才的已經涼了。
虞瀾不疑有他,又把頭伸了過來,這一次烤的五花肉色澤發潤,香氣彌漫在鼻尖,讓他忍不住伸出部分舌尖。
在即將碰到的時候,楚遙將筷子轉了回來,五花肉落入了他的口中。在虞瀾錯愕的視線下,他發表著感言:“這塊烤的是真不錯,又脆又入味。”
兩次被耍的虞瀾有些生氣,更多的卻是著急,方才這塊肉看起來確實很好吃,他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看著楚遙手中的碟子。
裡頭還有。
“想吃嗎?”
“嗯!”
虞瀾的樣子極其乖巧,因為太想吃了,無意識舔了舔嘴唇。他的唇色本就紅豔,視覺效果上變得更加盈潤飽滿。
“跳個舞,我就給你吃。”楚遙笑,“你不是藝術系的嗎?”
可他不是舞蹈系的,也不是表演系的,不會跳舞。看了一眼正在冒熱氣的五花肉,虞瀾決定拚了。
原地轉圈圈的虞瀾為了這塊五花肉費勁全部心思,眼睛一直盯著五花肉不放,結尾還用手臂比了個心。結束後,他又眼巴巴地看著楚遙。
這次楚遙也不忍心將肉取走,將筷子遞了過去,虞瀾即將咬上五花肉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激動,眼睛都明亮了幾分。
他突然被扯了過去,虞瀾暈頭轉向的,滿腦子都是自己表演換來的肉,原本應該進他肚子裡,現在卻掉在了地上。
酸澀的委屈感頓時漫了上來,他只是想吃肉!
“柯逸森,你什麽意思啊?”楚遙冷不丁開口,“這裡好像輪不到你多管閑事吧。”
柯逸森也是情緒上頭,他一直知道虞瀾無所謂這些事,但他不曾想到,虞瀾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而且這個筷子,前不久還被楚遙用過,虞瀾居然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去吃。
柯逸森理了理思緒:“我突然想到,小瀾剛剛吃了很多東西,再讓他吃五花肉,可能會積食。”
可虞瀾的眼睛分明就要粘到地上的五花肉上去了,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變得灰撲撲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也不知道在可憐自己,還是那塊慘兮兮的五花肉。
“可是我好餓……”虞瀾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小聲嘟囔給柯逸森聽。
要不是人多,柯逸森真想冷著虞瀾,最起碼也要給虞瀾一點教訓。但現在不行,眼前的人都是學長,許多人對自己日後有用,他不能擺出臭臉。
“沒必要這麽浪費食物吧。”薄靜時淡道,“你這麽一弄,把大家夥的食欲都弄沒了。”
看虞瀾這會兒委屈可憐生悶氣的樣子,柯逸森在心底的形象必定大打折扣。
薄靜時松了一口氣,幸好柯逸森的動作快,否則衝上來的就是他了。
柯逸森咬了咬牙,只能逼自己道歉。
其他人則是有些驚訝,薄靜時平時一向懶得搭理這種事,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明秋晚做著和事佬:“行了,還做不做晚飯了。食材也差不多了,誰來處理一下魚湯和烤魚?我先說好,一定要會做飯的人來,不會的別瞎摻和。”
“我來吧。”柯逸森將功補過,“我平時會進廚房。”
薄靜時也道:“我來烤魚吧,坐著打牌也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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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靜時這大少爺還會烤魚?別逗我吧。”楚遙在桌上笑著。
明秋晚:“他要烤就給他烤唄,烤爛了他自己吃。”
“不過虞瀾,薄靜時對你可真好啊。”楚遙意味深長道,“你們到哪一步了啊?”
虞瀾不會打牌,就看著他們打,聽到這話,迷茫地歪了歪頭,很是不解的天真浪漫樣。
這樣子讓楚遙握牌的手都緊了緊,心底罵了聲操。一個薄靜時一個褚曦然還不夠,隨時隨地勾引人是吧?
褚曦然笑嘻嘻地摟過虞瀾,虞瀾想躲,但對方力氣太大了,他掙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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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確實不會做飯,薄靜時覺得烤魚很簡單,把魚放烤架上就行。放好後,他來到旁邊,看著柯逸森忙上忙下。
柯逸森也有些頭大,這裡的工具和他平時用的不太一樣,在地上翻著菜譜的他,看著薄靜時幸災樂禍的樣子,有些尷尬。
二人關系終究沒有撕破臉,柯逸森友好地問:“菜譜上說要放幾杓鹽?”
薄靜時大發慈悲地過來幫他看菜譜,艱澀道:“……放入適量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