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就當日行一善把你送回家。”
易別扳回一局,得意地靠在副駕駛上玩手機。
經過鬧市區,周圍的聲音就開始雜亂起來。
“辦公大樓頂樓有個女的要跳樓。”
“這年頭想不開要自殺的人多了去了,走吧走吧,別看了,晦氣。”
“大晚上驚動消防人員,那女的要不要臉。”
“要我說,要跳就跳,浪費誰時間啊。”
“就是就是。”
耳邊一直充斥著吵鬧聲和警笛聲。
路將久單手操縱著方向盤,右手搭在易別發涼的手背。他在路邊停車的瞬間,握住易別的手腕,小臂一用力將人拉到懷裡。
易別頭埋在他的胸口,整個人都在顫抖。路將久手臂繞過他的後勁,大臂捂住他的左耳,手掌捂住他的右耳。
“易別……別別,沒事的。”路將久下巴抵在他的頭頂,空著的手拍著他的背,安撫到,“很快就過去了。”
消防車從他們的車旁經過。
易別的頭髮情急之下被壓亂,翹起來的幾撮毛看似撓著路將久的下巴,實則每一下都戳著他的心口。
“我在的,別別,沒關系。”路將久把他摟的更緊。
易別整張臉都埋在他胸口,有點呼吸不上來,卻沒掙脫。消防車停止鳴笛,路將久都沒松開易別,易別徹底呼吸不上來才試圖掙脫一下。
他有些耳鳴,從路將久胸口抬起頭來,路將久由著他掙脫,抓著他的手腕。
易別雙眸濕潤,像是哭過。他吸了下鼻子,嗓音沙啞:“我……”
路將久那根骨骼分明的食指擋在他的唇前,語調溫柔:“別說話,我送你回家。”
“嗯。”易別垂眸。
*
路上一折騰,等到家都快九點半了。路將久去小區的車庫停了車,陪他上樓。
樓道裡空無一人,安靜極了。
“你在沙發上坐一下,我去燒水。”易別把書包隨手丟到沙發上。
路將久攔了他一下,說:“都認識多久了,不用弄這些有的沒的待客之道。”
“哦。”易別瞥了一下電視機機頂盒上的時間,“挺晚的了,你還回去嗎?”
“你想我留下來?”路將久反問。
“……”明明那麽正經一句話,怎麽在路將久嘴裡出來就像是什麽犯.罪邀請。
易別:“愛留不留。”
路將久望著他的眼睛,路將久忽然想起來眉中有痣是什麽寓意——草裡藏珠。這樣的人志向遠大、想法深遠、見解獨到,命裡有一劫,一劫之後,後福無窮。
路將久一笑,說:“讓我留下,我不太放心你。”
“有什麽好不放心的。”易別別開目光,易別挨著他坐下,從茶幾上拿了一罐可樂,“那你喝這個吧。”
“謝謝。”
“對了,你那麽晚出門幹什麽?”
“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是個大學生?”路將久說,“我不是每天都遊手好閑的,別別。”
趁易別聽到“別別”後臉色變化前,路將久又說:“剛在實驗室做完實驗,R大和一中就隔了一條街,我回宿舍要經過這裡。”
“哦。”
“所以我今晚睡哪?”
易別狐疑地看他一眼,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對:“我房間啊。”
作者有話要說:
眉中帶痣是百度看來的。
這章裡面林隨、江景時和路將久、易別的對話是有點相似的,其實久別重逢的經歷也會跟他們相似。
第24章 是我爸爸
路將久瞳色很深,有點像沒有星光的夜晚,深到不著邊際。他唇角一勾,戲謔道:“你怎麽那麽想跟我睡啊。”
“……”易別皺了皺眉,“好好一句話為什麽你能說得那麽變.態?”
“有嗎?”路將久不太正經地挑眉,“那你覺得兩個男的睡一起很正常?”
“有什麽不正常的?”易別瞪著他,“我和Juice就經常一起睡。”
路將久眸光一冷,旋即恢復平靜:“你經常和Juice一起?”
“嗯哼。”易別點頭。
路將久追問:“那你和江景時呢?”
“跟他?初中的時候擠過一張沙發,就你現在坐的這張。”
路將久“啪嗒”一聲拉開可樂的易拉罐環,白霧悉數漫上來。
路將久:“這麽小一張沙發,擠兩個人?”
易別繼續點頭。
路將久沉默了。
路將久本來就不想喝可樂,他現在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他手指搭著易拉罐底部,用指尖的力量轉著。語氣稍微有一點衝:“他好端端幹嘛跟你擠一張沙發,他沒有家嗎?”
易別一頭霧水:“你好端端的問那麽多幹什麽?”
路將久一口氣悶了半罐可樂,他抿了抿唇,眉心皺著。
易別不耐煩道:“懶得跟你貧,我明天還要上課,你睡不睡?”
“來條毯子,我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