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人有傻福唄。”

　　沉浸在快樂中的程知並不care他罵自己。

　　易別想到了什麽：“誒對了。你是舞蹈系的，學過女團舞嗎?”

　　這三個字簡直難以啟齒。

　　“別小看舞蹈生，我不僅學過，我還跳得賊六。”程知問，“怎麽?你要學啊。”

　　易別有點鬱悶：“不行啊?”

　　“行行行。”程知哈哈大笑，“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怎麽突然想學這個?”

　　還不是欠直播間那幫孫子的。

　　程知：“這樣，你明天來我家，我教你。跳的舞有什麽動作要求沒?”

　　易別想起那句“要摸腿扭胯比心還有飛吻”，瞬間有些頭疼：“就正常一點的。”

　　程知樂了：“明白，我找找視頻。”

　　江叔在客廳看電視聽到了隻言片語，推了推老花鏡：“小易啊，你要學女什麽舞?是樓下廣場上每天晚上跳的那種舞不的?你要學叔把你找幾個人來教你。”

　　“……不是那種。”易別溜進廚房，他明明打電話的時候聲音夠輕了，怎麽還是被聽到了。

　　江景時見到他一連“嘖”了好幾聲，接著吹了聲口哨：“女團舞啊……”

　　易別：信不信我把你的頭都打歪?

　　*

　　第二天口嫌體正直的易別按時站在了程知家樓下。

　　風城的隆冬很冷，冷風砭骨，縱使易別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和圍巾還是忍不住哆嗦。天空時不時會飄點雪花，但下不大。

　　易別站在雨棚下給程知發消息：你到底起床沒有?再不出來我要被凍死了。

　　程知發語音過來：“來了來了，我沒聽到鬧鍾。”

　　於是剛起床、還頂著一頭淺金色雞窩、睡眼惺忪的程知來開了門。

　　易別在玄關處換上棉拖鞋：“你怎麽換發色了?之前那個騷粉色不是挺好看的嗎?”

　　“新年新氣象，新的程程子要上《星之所向》。”程知走進裡屋換衣服。

　　易別：嘖，中二。

　　易別在沙發上坐下：“叔叔阿姨不在家?”

　　程知挑了一件寬松的毛衣和白色工裝褲換上：“他們還沒放假。”程知把平板塞到他手上，“這是我昨天挑的，三十秒，長了你也學不會。”

　　雖然很想反駁，但這是實話。

　　“雙人舞?為什麽還要摟腰啊?這個騷裡騷氣的下蹲是什麽?怎麽還有面對面比心的?為什麽還要相互拋媚眼啊?”原來現在的女團舞都這樣的嗎?

　　“這不算女團舞，是我們系裡的一個學長和他的舞伴自己編的。”程知翻開手機微博，他昨天在Easy的超話裡問了一句他們想看Easy跳什麽類型的舞，“你粉絲自己說的，女團不女團其實不重要，越騷越好。這個短還好學，就這個，動作少的那個你來跳。”

　　易別有點不明白：“不是，你們舞蹈生是不是底線都特別低啊，這都擦邊了啊。”

　　程知看他像看個笑話：“沒露腿沒露腰的，擦什麽邊?”

　　程知泡了碗粥喝，把早餐解決完了就開始程老師的教學任務。

　　易別沒有舞蹈基礎，肢體僵硬，手腳不協調。同一個動作程知糾正了他五遍，扶額道：“你能不能把你唱歌的技能分一點給跳舞?”

　　三十秒的舞，兩個人折騰了兩小時才學了一半。

　　易別攤在懶人沙發上，吸了口牛奶：“這個摟你腰的動作可不可以換一下?兩男的這樣是不是太奇怪了點?”

　　“不能，就這麽點看點了，改什麽改。”程知深知光大粉絲的心聲，易別剛張口，程知便搶先說，“比心也不能刪。你懂不懂什麽叫營業?你現在不能直播，只能靠這樣來留住粉絲知道嗎?”

　　我不想知道。

　　“你看我想跟你營業嗎?”易別滿臉不屑。

　　程知叉腰站在他身前：“我這都是為了誰，你能不能別消極罷工啊。”程知踢了踢他的腳踝，“起來，教完你我還要準備一下明天的節目。”

　　“你那個綜藝明天就開錄?”

　　“對啊，年前要錄一期。”程知很心累，“行行好吧爸爸。”

　　易別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拉了下壓皺了的黑色毛衣下擺：“來吧。”

　　接下來的學習還算順利，另一半的舞花了一個半小時就學了下來。程知一邊和他把整個舞蹈動作順下來，一邊吐槽這個舞他看五遍就全都會了。

　　“可惜我家沒有鏡面牆，不然真的想讓你看看你跳的有多像康復訓練。”

　　易別：“……”默默從兜裡掏出一個黑色口罩戴上，“你現在要開始錄了嗎?”

　　程知調整好攝像頭，一抬頭就發現易別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是吧，就跳個舞而已，你不是都露臉直播過了?”

　　易別把口罩拉高，聲音悶悶的：“不一樣，跳舞指不定能出多少表情包。”

　　“行吧，要不我也整一個口罩?”

　　“不用了，你不就指望著跟我跳舞蹭點熱度嗎?”易別一語道破。

　　“……”程知，“能別那麽直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