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可樂:想我了?
Easy:說想你就能來見我?
冰可樂:說不定真能來
Easy:算了,你好好實習
冰可樂:我下班之後陪你打視頻電話
*
路將久下午的時候去病房看一個做完手術的患者,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術後一周才清醒過來,能開口說話。
他身邊的小護士記錄下他報上的各項指標。
路將久對患者家屬說:“身體恢復不錯,不出半個月應該就能出院,但是患者精神狀態不太好,家屬平時要多做溝通……”
路將久說著,視線往下一瞥,小女孩躺在病床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路將久蹲下來,輕聲問:“怎麽了?哪裡不舒服?”
小女孩氣若遊絲地說道:“大哥哥,你眼睛好好看啊。”
路將久的柳葉眼細長,如同一彎月牙,平日面對病患他收起疏離感,本就是永遠都透露著笑的眼型,再添上柔和的溫笑,十分迷人。
甚至拿下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路將久聽到耳邊響起小護士的一聲笑。
路將久輕笑著說了謝謝。
“大哥哥,你能不能摘口罩啊。”
路將久:“……”這小女孩活蹦亂跳的時候絕對是個熊孩子。
路將久笑說:“不可以哦,哥哥是醫生,要無時無刻都戴著口罩。”
小女孩還是不放棄:“哥哥,你跟電視裡的那個唱歌的大哥哥好像啊。”
先前在易別家樓下碰到兩個低齡粉絲,再面對這個路將久見怪不怪了。
路將久仍是含著笑意道了謝,正準備站起來,誰知這個熊孩子直接拽著他的衣擺。
家屬看到這一幕,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說著,就輕聲哄熊孩子快松開手,“別耽誤大哥哥工作。”
小女孩還是拽著他的衣擺不肯松手。
小女孩聲音輕輕的:“大哥哥,我好難受。”
她眼裡蒙著水光,眉心皺著,嘴唇泛白,看樣子是真的難受。
路將久又蹲下來問她:“哪裡難受,告訴我。”
她眼睛眨了眨,透著狡黠:“大哥哥會唱歌嗎?像電視裡那個大哥哥一樣,聽哥哥唱歌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路將久想起了易別,如果他用這種語氣和神色求自己,自己肯定會心軟。
家屬尷尬地笑了笑:“太不好意思了醫生。”
“沒事。”路將久看著床上的小女孩,問她,“你想聽什麽?”
“電視裡那些歌大哥哥都會唱嗎?”小女孩喜笑顏開,“那我都要聽。”
小護士:“!!!”
這待遇是真實存在的嗎?
她竟然能白嫖到路將久唱歌!!!
路將久唱了幾首調子比較舒緩的歌,整間病房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溫柔的低唱。
小女孩聽一半非得坐起來,路將久唱完一首她就拍著手說:“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路將久連唱五六首,蹲在那裡腿都快麻了:“那就唱最後一首,哥哥還有別的工作。”
“好!”
路將久唱到一半小女孩突然猛烈咳嗽起來,路將久倏地站起來,也顧不上腿麻就去看旁邊設備上的數據。
病房裡的人手忙腳亂,小女孩手上的針頭在混亂中也被拔掉。
路將久語速極快地吩咐著小護士,轉身就打算去找人,卻差點撞上不知何時站在病房裡的路父。
這個小女孩是醫院的重點關注對象,路父時常過來觀察也很正常。
“爸。”路將久脫口而出。
小姑娘的咳嗽聲不止。
路父眉梢似乎凝著霜,臉色很難看,只是輕哼一聲,側頭吩咐身邊的另一個醫生。
得了指令,醫生馬上有條不紊上去幫忙。
小女孩很快就平複下來。
路父斜睨路將久一眼:“你給我出來。”
路將久落後他一步,跟在後頭聽他數落自己:“實習快兩個月了,這種情況都處理不好。”
路將久知道他正在氣頭上,一聲不吭聽著他罵。
院長辦公室。
路父坐在辦公桌後面,滿眼失望地看著眼前的路將久。
“剩下來幾天醫院你也別呆了,你回家去吧,這幾天在家裡哪都不許去。快開學了,好好準備,別一天到晚盡給我整么蛾子。”
路將久臨走前面無表情地氣了路父一句:“爸,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是當醫生的料。”
*
路將久離開前還去看了一眼那個小女孩,小女孩睡著了,他沒進去。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五點前出過醫院了。
路將久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就給易別發微信:我爸給我放假了
路將久回到家,洗了個澡,到飄窗處坐下,等頭髮自然風乾。
從花園吹過來的風很清涼,路將久愜意地眯了眯眼,接著打開手機微信。
酸蘿卜:真的?
路將久:我拿這個騙你幹什麽?
酸蘿卜:那你今晚回宿舍嗎?
路將久:回不了,我爸找人看著我的
路將久:不過為了你,我還是可以考慮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