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凌雲帆疾步走進餐館,那人站起身,迎了上去:“凌先生,您好。”
凌雲帆愣在原地。
容湛:“您還記得我嗎?”
凌雲帆回過神來:“當然記得,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容湛從包裡拿出一個鐵盒,遞給凌雲帆,“紀滄海先生拜托我把這個東西交給您。”
凌雲帆接過鐵盒:“這是什麽?”
容湛:“我也不清楚,您打開看看吧,我先走了。”他禮貌地微微鞠躬,然後動身準備離開。
“等等。”凌雲帆喊住容湛。
“嗯?凌先生還有什麽事嗎?”容湛停下腳步,疑惑地問。
凌雲帆猶豫一會,還是開口問:“紀滄海他……現在在哪?”
誰知他這麽問,容湛反而愣了一下,他手足無措地說:“我不知道紀滄海先生在哪,我以為紀滄海先生和您保持著聯系。”
“怎麽可能,我們已經……”凌雲帆頓了一下,斂眸擺擺手,“算了,沒什麽,謝謝你把這個鐵盒送過來。”
“那個……”容湛小聲問,“凌先生,你知道紀滄海先生被他父親關在精神病院三個月的事嗎?”
“什麽?”凌雲帆愕然喊出聲。
容湛將自己和紀蒼穹是如何把紀滄海救出來的事告訴了凌雲帆,最後提醒凌雲帆:“凌先生,之前紀滄海先生還能保護您,可現在他的財產人脈都被紀蜚奪走了,沒有能力再和紀蜚抗衡了。”
凌雲帆震驚,心想紀家這家庭氛圍也太踏馬‘父慈子孝’了吧:“都被奪走了?那紀滄海能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容湛面露為難,“總之,您一定要小心紀蜚。”
容湛說完匆匆離開,留凌雲帆一人拿著鐵盒原地發愣。
擇菜的廚哥見容湛走了,八卦欲熊熊燃燒,懷裡抱著裝菜的籃子挪到凌雲帆身旁,拿肩膀撞了撞他,擠眉弄眼:“哎呦呦,是Omega啊!還是個小美人啊!他是不是……”
凌雲帆毫不留情地打斷廚哥的話:“不是。”
廚哥:“呃,可……”
凌雲帆:“沒有可。”
廚哥:“等等……”
凌雲帆:“不等。”
廚哥:“我話都還……”
凌雲帆:“不聽不聽,小狗念經。”
廚哥掀了懷裡的菜籃:“凌雲帆你是要憋死我嗎聽我把話說完是會懷孕嗎!!!”
候叔慘叫:“啊!我的菜!我剛擇好的菜!”
鄭雄慘叫:“啊!我的地!我剛拖完的地!”
然後候叔和鄭雄分別從精神和物理層面,告訴了程廚,菜籃不能隨便亂掀的重要人生道理。
凌雲帆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研究起手裡的鐵盒。
鐵盒正面漆面斑駁露出鐵鏽,看不出以前是裝什麽的,他晃了晃,聽見裡面傳來金屬撞擊的響聲。
凌雲帆想了想,試著打開鐵盒,他原本以為盒子會很難打開,沒想到摳住邊緣輕輕一用力,就輕松打開了。
鐵盒裡面,赫然一把鑰匙,一個紅本本,和一張紙。
紙上寫著三個字,對不起。
凌雲帆看著那張紙陷入沉默中:“……”
廚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脖子伸老長,臉都快貼進鐵盒裡了:“好嘛好嘛還說不是那種關系,房產證都拿來了!”
凌雲帆高聲告狀:“雄哥!廚哥在偷懶!”
廚哥:“我去!你真是地裡不出苗,純純壞種啊!”
鄭雄噠噠噠走過來,一把將廚哥薅進廚房,還給凌雲帆一片清淨。
凌雲帆蹙著眉拿起鑰匙,研究了下沒研究明白,隨後又拿起房產證,翻開。
在看到房產證上的地址後,凌雲帆的心臟猛地痙攣劇烈收縮,整個人似半截木頭般杵在原地。
數秒後,凌雲帆像溺水的人衝破水面,求生般猛地吸了口氣,然後拔腿往外跑。
“誒誒,慢點。”走出內廚的候叔被他嚇一跳,嘟囔,“這孩子,什麽事這麽急啊!”
廚哥抓心撓肝:“啊啊,是不是因為愛情,誰來告訴我,我好想知道啊,我今天聽不到八卦我會死的,救命!”
候叔:“王八白手起家學剪發,鱉載著理發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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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凌雲帆熟悉無比的路。
十一路公交車坐到終點站,下了公交車後往左拐,走一百八十米,能看見小區大門。
進了小區直走二十米,是一座黃銅天鵝雕像大噴泉,噴泉後從左數第二條路直行五十米後,左手邊能看見一棟高約二十六層的住宅樓。
這些距離和方向,凌雲帆倒背如流。
因為這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凌雲帆乘坐電梯到二十一樓,站在那扇他熟悉無比的門前,拿起鐵盒裡的鑰匙去開門。
因為手在抖,凌雲帆幾下沒能順利把鑰匙插進鎖孔裡。
但最終,他打開了那扇門。
門內的場景讓凌雲帆幾乎要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