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些莽撞但不失溫柔繾綣的吻,應先是唇與唇的貼緊廝磨,再是舌尖試探地輕觸,最後是柔軟的舌密不可分地纏繞,像久別重逢的戀人的擁抱。
中途兩人因呼吸不順,分開了片刻,彼此對視,氣喘籲籲,但很快,紀滄海再次吻住凌雲帆,似饑餓的猛獸嘗到鮮甜的血骨。
熾熱的吻讓人腦袋迷糊,面頰耳垂發熱,心臟躍動的頻率快得不正常,對此,凌雲帆曾經有過類似的感受,那是在他無意間聞到Omega的信息素時,可如今他身體做出這些反應,只因為紀滄海的吻。
紀滄海沒有騙他,喜歡真的和第二性狀沒有關系。
紀滄海食髓知味,不肯放過凌雲帆,緊摟著人黏黏糊糊地親了許久,凌雲帆勸他休息都不肯。
總之第二天醒來,凌雲帆的嘴唇是腫。
凌雲帆摸著火辣辣的唇,對身旁定定地看著自己的人說:“紀滄海,你真行,蚊子看了都自愧不如啊。”
紀滄海明眸微彎,笑得如沐春風,又湊過去親了凌雲帆一下。
凌雲帆被他親得沒脾氣:“我要喝咖啡,不然今天得睡死在課堂上。”
“我去煮。”紀滄海起身。
凌雲帆瞧著他離開房間的背影,覺得胸膛暖融融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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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過早餐出門,紀滄海照例把凌雲帆送到學校門口。
凌雲帆邊關車門邊和紀滄海道別,看了眼時間,快步往教學樓的方向奔去。
走著走著,他兜裡的手機響了,凌雲帆接起電話:“喂,你好?”
鄭思清歡快的聲音傳來:“帆哥,是我,鄭思清,我看到餐館的座機上好多未接電話,果然都是你打來的。”
“思清?!”凌雲帆語氣激動,“你們還好嗎?我之前去餐館找你們,結果聽說餐館出事了。”
鄭思清說:“是出了點事,不過都解決啦,你別擔心。”
凌雲帆松口氣:“那就好,我今天放學去餐館瞧瞧。”
“別來啦,餐館最近裝修,還沒開門。”鄭思清說,“過段時間再來。”
凌雲帆最近學業繁忙,確實沒太多時間,於是說:“好,那我之後再去看你們,不說了,我得趕去上課了。”
“好哦,帆哥拜拜。”
掛斷電話收起手機,凌雲帆繼續往教學樓方向小跑,他抬頭瞧見碧空如洗,風輕日暖,隻覺得萬事順遂,應當好好珍惜當下。
而另一邊,縱橫集團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紀滄海坐在車上,手機裡播放著凌雲帆和鄭思清的通話錄音。
淡淡的煩躁湧上紀滄海胸膛,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開始回憶昨晚凌雲帆說要和自己交往的情景。
記憶裡的凌雲帆眼眸明亮如暖陽,嘴角帶笑似月牙,清晰的話語猶在耳畔。
很快,紀滄海胸膛的煩躁被喜悅衝淡。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輕聲提醒,他的奇跡給予了他足夠的安全感,他沒必要做多余的錯事。
紀滄海深呼吸了一下,將那段通話錄音刪除,起身往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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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滄海一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容湛正站在等他。
最近,紀滄海進公司的時間比以往要遲很多,容湛沒有詢問,隻道:“有些緊急事務,需要您立刻處理一下。”
“給我吧。”紀滄海沒有推托,馬上進入了工作狀態。
半個小時後,紀滄海將修改好的文件交給容湛:“讓負責的部門抓緊跟進,下午三點開會討論。”
“好,我會交代清楚的。”容湛接過文件,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忍不住讚歎紀滄海這異於常人的工作能力,換做別人,半個小時估計只能用來弄清這份文件的細則事項。
他收拾整理著文件,突然問紀滄海:“發生什麽好事了嗎?”
紀滄海淡淡地看容湛一眼。
容湛:“您最近看起來心情很好。”
“是嗎。”紀滄海回答敷衍。
容湛不再多說,收好文件準備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愣住。
清冷的幽香如霧般縹緲,頃刻纏住他的五感。
容湛受驚,猛地退後兩步,遠離紀滄海。
紀滄海微怔。
身為Omega的容湛面紅耳赤,心跳本能地加速,微微喘息:“您……您的信息素……”
紀滄海驀然反應過來,對容湛說:“我忘記提前吃抑製藥了,快離開。”
不等紀滄海話說完,容湛已經逃似地離開了辦公室,還幫他鎖上了門。
紀滄海後知後覺感到渾身燥熱,他深呼吸,解下領帶,松開襯衣第一顆扣子,起身打開窗,讓微涼的風灌進辦公室,然後在抽屜裡翻找抑製藥。
最近太多雜亂的事佔據著紀滄海的腦子,讓他把某些沒有刻意去記的日常遺忘,比如易感期到了這件事。
紀滄海找出藥瓶,從裡面倒出兩粒藥,又去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
就在他要將手心裡的兩粒藥倒進嘴裡時,動作突然一停。
紀滄海看著手裡那藍白色膠囊若有所思,片刻後,他捏起一粒藥放回藥瓶裡,隻吃下劑量根本不夠的一粒抑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