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惱地想了想剛才紀蒼穹說的話,忽然意識到什麽,開口詢問:“老板你剛才說的是好像出軌了,那是還不能確定那人出軌了嗎?”
紀蒼穹:“……”
紀蒼穹眼神複雜地看著凌雲帆:“……對,還不能確定。”
凌雲帆:“那我覺得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等有了確鑿的證據再決定要怎麽做。”
人事姐姐表示讚同。
唐運表示咱們能不能討論工作。
紀蒼穹表示,你小子真是妙蛙種子吃著妙脆角進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啊。
幾人正說著話,紀蒼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其他三人見老板有事,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沒再繼續閑談。
紀蒼穹也邊掏手機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看了眼手機屏幕,見電話是紀蜚打來的。
“喂?”紀蒼穹接起電話,“老爸,怎麽了?”
紀蜚聲音帶著年歲的低沉:“上次家庭聚餐時,我讓你去相親的事,還記得嗎?”
紀蒼穹內心一聲臥槽,他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紀蒼穹尷尬地笑了兩聲:“記得記得。”
紀蜚:“今晚來城東郊區這套別墅,我們一起吃晚餐,正好和我朋友的女兒見一面。”
紀蒼穹連忙說:“老爸,我沒時間啊,工作室的事太多了。”
紀蜚:“飯總是要吃的,就這麽定了。”說完他不容置喙地把電話掛斷。
紀蒼穹苦惱地揉著側額的頭髮,忽然想到一件事。
自己該不該把紀滄海疑似出軌的事情告訴紀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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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已偏西,林立高樓的昏影傾斜。
容湛拿著整理好的公司文件,坐專屬電梯到達三十六層。
電梯門打開後是一條寬闊的走廊,走廊盡頭是紀滄海辦公室。
容湛走到辦公室門前,抬起手剛要敲門,卻聽見輕微的哢嚓聲,門被打開,一名女子從辦公室走出。
正是紀蜚的Omega情人,莊瓊華。
容湛和莊瓊華打了個照面,各自都一愣,不約而同地低頭,唯唯諾諾地打招呼。
莊瓊華沒有逗留,快步離開。
容湛在門外等了一會,抬手敲門,等紀滄海說了聲‘進’以後,推門而入。
容湛走到辦公桌前,將手裡的文件放在桌上,看了看紀滄海,欲言又止。
紀滄海淡淡道:“想說什麽就說。”
容湛怯怯地問:“她來找你,紀董不會說什麽嗎?”
紀滄海:“紀蜚不知道她來找我了,這事你也別告訴別人。”
容湛點點頭:“好。”
容湛放好文件,轉身要走,被紀滄海喊住。
“等等。”紀滄海抬起頭,見容湛轉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自己,詢問道,“我哥帶你離開的那天晚上,你有沒有和他說這些年發生的事?”
容湛以為紀滄海在擔心自己多嘴會說錯話,擺著手,連忙回答:“我什麽都沒說。”
紀滄海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坐下談吧。”
等容湛坐好後,紀滄海平靜地說:“其實你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哥。”
容湛呆住,嘴巴微張愣了許久,才遲疑著問:“什麽?”
紀滄海反問:“你有想過以後嗎?”
容湛:“……”他搖搖頭,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因為不安絞在一起。
紀滄海說:“雖然我厭惡紀蜚,但不能否定的是,我現在擁有的所有財力和名譽,都是他給我的,沒有縱橫集團,我什麽都不是,如果哪天紀蜚決心趕我出門,他能讓我的處境變得比乞丐還不如。”
容湛震驚地抬頭,在他的眼裡,紀滄海優秀且強大,所以萬萬他沒想到紀滄海是這麽認為的。
但容湛仔細一想,發現事實竟確實如此。
高中後紀滄海所有課程都是私人傳授,沒有社會相關文憑證明,他自身雖足夠優秀,但如果他本身沒有經濟基礎,做任何事都將寸步難行。
紀滄海繼續說:“其實四年前,我做好了被掃出家門的心理準備,但紀蜚估計是覺得養我養了這麽些年,不再利用下太可惜,所以留下了我。”
後來紀蜚將紀滄海帶出國,把即將破產的子公司交給他,而讓子公司起死回生的紀滄海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也贏得了回國進入到縱橫集團的機會。
紀滄海緩緩抬眸:“但你也知道,以紀蜚的性子,如果知道了這麽多年我們一直在騙他……”
光是聽這麽一句話,容湛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紀滄海:“所以我很早就開始做準備出國的計劃。”
容湛:“出國?”
紀滄海:“對,去一個安逸適合宜居的海島小國,不受閑雜人干擾。”
容湛不解:“您一個人嗎?”
紀滄海:“帶著他。”
他是誰不言而喻。
紀滄海說:“一旦我出國,紀蜚知道你沒有被徹底標記,必定會再次對你下手,你有想過怎麽逃嗎?”
容湛心臟驟停一秒,他幾乎絕望地說:“我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