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帆不好意思摸摸臉頰:“行了行了,瞎誇。”說著他看向紀滄海,“雄哥給我們留了哪個包廂?”
紀滄海:“……”
凌雲帆:“紀滄海?”
紀滄海驀地回神:“十一號包廂。”
凌雲帆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對兩名學弟說:“十一號包廂,你倆先過去,我再跟我朋友說兩句話。”
“好。”學弟們答應。
等學弟們蹦躂著離開後,凌雲帆看向紀滄海那暗得看不透的墨眸,問:“又瞎想什麽呢?”
紀滄海輕聲:“沒……”
凌雲帆:“真的沒瞎想?”
紀滄海點點頭:“你快進包廂吧,我去內廚讓上菜,時間不早了,一直餓著肚子會餓壞的。”
說著紀滄海起身往內廚走去。
凌雲帆欸了兩聲沒喊住紀滄海,面露無奈,想著把學弟們晾在包廂不合適,於是走向包廂。
紀滄海站在內廚門前,深呼吸數下,右手捏左手指骨,從拇指捏到小指,用這個方法使自己靜心,在捏到第三遍時,他吐了口氣,走進廚房:“雄哥,雲帆和他的朋友已經到了。”
鄭雄正炒著茶,猛火從灶台上掀起,頗有氣勢,他說:“好,這就給他們上菜!可得讓這群小崽子吃個肚子溜圓才行!”
紀滄海:“他們的菜,我去送吧。”
鄭雄看了他一眼,笑道:“行啊,那你送菜的時候,讓思清去點餐台替你一下。”
紀滄海:“嗯,好。”
因為提前有準備,鄭雄不到幾分鍾就炒好了第一盤菜,紀滄海把菜端進包廂,見六人位的圓桌,三個人為了寬敞,各隔了一個位,然後正磕著餐館送的瓜子,熱烈地討論著今天比賽的事。
紀滄海沒有打擾他們,把菜放在桌上後安靜地離開了包廂。
哪知他前腳邁出門,凌雲帆後腳跟了出來。
見到紀滄海疑惑的目光,凌雲帆解釋:“我去拿箱啤酒。”
紀滄海:“……”
紀滄海伸手一把將朝冰櫃方向走的凌雲帆拽了回來。
凌雲帆往後跌了半步,一臉疑惑地看向紀滄海:“怎麽了?”
紀滄海神色晦暗不明:“你們要喝酒?”
“是啊,學弟們都說想喝,今天也挺高興的,那就喝點吧。”凌雲帆說,“怎麽,怕我喝醉嗎?”
紀滄海:“……”
凌雲帆:“放心,不會喝多的,而且就算喝醉了,你不是就在這嗎。”
這話讓紀滄海臉色稍稍好了些,但他依舊拽著凌雲帆沒放,他端起看似和善的笑容:“可是,你都沒跟我喝過酒。”
“啊?沒有嗎?”凌雲帆急著去拿酒,隨口許諾道,“有空跟你喝。”
“好。”紀滄海這才肯松開凌雲帆。
紀滄海回到內廚,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鄭雄動作麻利地把菜全部備好,其中一道菜上還別出心裁地用蘿卜雕刻了一個小獎杯。
候叔:“尼瑪的雕一次眼睛瞎一次,以後就算給我一座金山我都不雕了。”
鄭雄不緊不慢地說:“給你五十,再雕朵花。”
候叔:“行。”
紀滄海將菜全部送進包廂,沒了再進去的理由,他捏捏眉心,告誡自己不能胡思亂想並努力心平氣和,然後往點餐台走去,打算和程廚換班。
當紀滄海走到點餐台前時,看到一個大學生打扮模樣的人正詢問鄭思清:“你好,請問十一號包廂在哪?”
“嗯?十一號包廂?你是帆哥的學弟嗎?”鄭思清問。
“是的。”那人點點頭。
鄭思清:“左手邊直走第三個包廂噢。”
“好,謝謝。”那人道了謝,匆匆往包廂走去,恰巧與紀滄海擦肩而過。
兩人錯肩的一瞬間,紀滄海忍不住盯著他看。
他的穿著雖然還是學生模樣,但與剛才兩名學弟明顯不同,梳起的劉海和嶄新的衣服都表明他特意打扮過。
他的懷裡抱著一個袋子,因為一晃而過,紀滄海並沒看清袋子裡裝著的是什麽。
但紀滄海立刻意識到一件事。
這名學弟是Omega。
所以這兩天,不,從比賽組隊後的這麽長的一段時間以來,凌雲帆的身邊竟然有一個Omega嗎?
刹那間,陰暗冰冷的寒意無可抑製地竄上紀滄海的身體,束縛他的喉嚨。
就在這時,一聲呼喚讓紀滄海回過神來。
鄭思清:“海哥!”
鄭思清看看那名Omega離開的背影,又看著紀滄海,一臉驚恐:“你為什麽死死盯著那人看?”
紀滄海:“我……”
鄭思清:“你難道精神出軌了嗎!?”
紀滄海:“……不是的……”
鄭思清:“嗚哇哇,不要啊,西湖的水我的淚啊啊啊,我的這些淚本來是留著你們結婚時流的啊啊啊。”
紀滄海捏捏眉心:“不是,你聽我說……”
紀滄海簡單地解釋了兩句,鄭思清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