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前站著兩名凶神惡煞的保鏢,見紀蜚走來,其中一名保鏢立刻拿出鑰匙打開門。
一眼望得見全貌的房間裡布置極其簡陋,除了床和椅子,沒有其他家具,被防盜網封死的窗戶徹底斷絕了房間裡的人從窗戶逃走的可能。
紀滄海靜靜地坐在床邊,他的身上有被毆打的青紫痕跡,本該帥氣的臉龐簡直是慘不忍睹,半張臉泛著不自然的紅色,眼睛有淤青,嘴角破裂凝著烏黑的血塊。
紀蜚伸手將椅子拽到床邊,在紀滄海面前坐下。
紀滄海抬頭看了紀蜚一眼,他假裝畏懼和恐慌,用顫抖的聲音說:“父親,您被人下·藥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怎麽回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也知道我的資產都被你凍結或拿走了,我身無分文,怎麽可能買得起昂貴的Alpha誘導劑?”
紀蜚見紀滄海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冷笑:“那說說吧,你是怎麽從療養院逃出來的?”
紀滄海實話實說:“我收買了院長。”
紀蜚:“你剛剛也說了自己身無分文,你拿什麽收買院長?”
紀滄海:“我告訴院長,只要幫我送信就能獲得一大筆錢,後來這筆錢,容湛替我付了。”
紀蜚盯著紀滄海看,狠厲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
這些事,確實和紀蜚調查出來的一模一樣。
而且調查資料顯示,紀滄海逃出療養院後隻做了尋找凌雲帆和在小餐館裡打工這兩件事。
可如果自己被下·藥這件事不是紀滄海做的,會是誰做的?
紀蜚沉思:看來得知答案最快的辦法,是從霍老爺子的私人醫療機構裡拿到誘導劑購買者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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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別墅門外,紀蒼穹一副硬闖的架勢,但被兩名保鏢攔住。
管事的無奈地看看紀蒼穹,又看看他身後的凌雲帆,禮貌地勸他們離開:“紀蒼穹先生,紀董真的不在,您和您的朋友改天再來吧。”
凌雲帆把紀滄海失蹤的事告訴容湛後,容湛篤定此事和紀蜚有關,並立刻把這事告訴了紀蒼穹。
紀蒼穹沒有耽擱,馬上帶凌雲帆來到紀家郊區這棟別墅裡找人。
“你就告訴我小海在不在這別墅裡?”紀蒼穹一個問題反反覆複問管事的,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管事的十分為難:“我真的不清楚。”
紀蒼穹:“那就讓我們自己進去找。”
說完紀蒼穹推搡擋在他面前的保鏢,又要闖。
紀蒼穹再怎麽說也是縱橫集團的大公子,保鏢不敢拉扯紀蒼穹,生怕弄傷他,攔得十分艱難。
眼見紀蒼穹就要闖進別墅,管事的見情況不對,隻得用緩兵之計:“紀蒼穹先生,這樣吧,我再去幫你打個電話,把相關情況反饋給紀董,你等一下。”
紀蒼穹下巴一揚,態度堅決:“行,趕緊去,我就在這外面等著,等不到消息就不走了。”
管事的匆匆走回別墅。
紀蒼穹吐了口氣,轉頭看向身後的凌雲帆,見他臉色煞白,眸光撲朔,神情全是擔憂和不安,紀蒼穹安撫道:“沒事的,小海再怎麽說也是我爸的親生兒子,我爸應該只是把他關起來了,不會對他做什麽的。”
凌雲帆搖搖頭:“別說把他當成兒子了,恐怕你們的那位父親都沒把他當過人。”
紀蒼穹喉嚨一哽,他張嘴想反駁兩句,但最終什麽話都說不出,隻覺得心臟被親情變質的無措以及強烈的哀傷淹沒。
凌雲帆:“老板,不管怎麽樣,謝謝你今天帶我來這裡。”
紀蒼穹擺擺手:“小海是我的弟弟,就算你沒有請我帶你來這,我自己也會過來的。”
兩人在別墅門口等了十幾分鍾後,管事的終於再次出現。
管事的說:“紀董願意告知紀滄海先生的下落。”
“太好了。”紀蒼穹激動起來,“快讓我們進去。”
“但是他只見凌先生一個人。”管事的說著,看向凌雲帆,“凌先生,您可以進來。”
紀蒼穹激動起來:“什麽?什麽意思啊?那我呢?”
管事的:“紀董並不願意見您。”
紀蒼穹:“……”
紀蒼穹從受傷住院開始到現在的這麽多天裡,紀蜚從未主動找過紀蒼穹,對於那天打傷紀蒼穹的事,紀蜚也沒有一句解釋,沒有一聲安撫,更別談道歉了。
於是在紀蒼穹心裡,那對父親那唯一的期盼和希冀終於被紀蜚親手掐死了。
管事的看著凌雲帆:“凌先生,如何?您願意和紀董會面嗎?”
凌雲帆毅然決然:“我跟你進去。”
“不行!”紀蒼穹攔住凌雲帆,“萬一我爸對你做什麽事,那怎麽辦?”
凌雲帆也有自己的考慮,他把紀蒼穹拉到一邊:“老板,你一個小時後打電話給我,如果我沒有接或者手機關機,你就報警。”
紀蒼穹擔憂:“你非得進去不可嗎?”
凌雲帆:“這是最快知道紀滄海情況的辦法,我怕他真出什麽事。”
紀蒼穹無法反駁,隻得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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