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個小廣場,破音響在放舞曲,中間有很多人擁抱著,在跳交誼舞。
粗粗看過去,平均年齡大概五十歲以上,身材自然不曼妙,但他們每對都自得其樂,所以看起來格外有魅力。
夏楊拉著陸川桓的手:“我們也去跳!”
陸川桓被他一扯,腳步都虛浮起來,進了這個水泥舞池更加暈頭轉向。
“我可一點也不會啊。”
夏楊拉著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沒關系,我會教你。”
這首歌很慢,女聲沙啞慵懶,陸川桓學著邊上人的樣子,握住夏楊的腰,有些笨拙地移動腳步,好在速度夠慢,不至於踩了夏楊的腳。
歌曲節奏舒緩,夏楊慢慢靠近陸川桓,最後身體都貼在一塊。
但在擁擠的舞池裡,兩個人一點也不顯眼。
“昨天是我不對,但我一聽你說最後會分開,我就特別不高興。”陸川桓歎很輕的氣,“楊楊,我很自私,我不想讓你離開我。”
夏楊收緊胳膊,把下巴墊在陸川桓的肩膀上,隨著旋律輕輕地晃。
“我不離開你。”他說。
昏暗的夜色中,只有邊上路燈帶來一點光明,陸川桓側過臉就能看到夏楊圓潤的耳垂,耳洞那部分凹陷下去,好像盛了一捧月光,又或是愛人的目光。
他們彼此擁抱著。
最近好忙,大概率會晚
比如今天(;′⌒`)
第34章 戒指
今年的十二月下旬,陸川桓完成了離職前的最後一點交接。
新工作將在元旦之後入職,一家大ip公司的市場部,東子說陸川桓這下終於翻身做甲方爸爸了。
陸川桓拿著東西從公司大樓裡走出來,遠遠地就看到了夏楊。
夏楊的新車剛提,每次在小區停車都心驚膽戰,生怕不小心蹭了。他站在車邊,穿了一件長大衣,圍巾裹住他半張臉。
“離職快樂。”夏楊彎起眼睛,伸開雙臂,意思是要擁抱。
陸川桓把手裡的紙箱往地上一放,長腿一跨,很用力地抱住了夏楊。
“這下是無業遊民了。”陸川桓被夏楊的圍巾弄得很癢,所以他乾脆用臉蹭了蹭。
夏楊被他逗笑,順著他的話開玩笑:“那我養你吧。”
陸川桓也笑了。
外面實在太冷,兩個人抱了一會就進了車子。
“突然有十幾天的假期還有點不習慣。”陸川桓說。
“這個周末要不要出去玩?”夏楊提議。
“雙人旅行?”陸川桓笑著看他。
“對呀,我們可以自駕遊。”夏楊點頭,“開我的車。”
“你現在對這輛車,就像高中生對新球鞋。”陸川桓悠閑地說,“抱著睡覺算了。”
夏楊有點不好意思,就撒嬌糊弄:“好不好嘛?”
“好啊。”陸川桓爽快地說,“我們去哪裡?”
夏楊點開網易雲,後來陸川桓又錄了兩首歌,都是翻唱,夏楊給他專門建了個歌單,沒事就去看看有沒有新的評論。
很多人都說陸川桓的聲音很好聽。
“去樂山吧,吃東西去。”夏楊看起來已經計劃好了。
“開車要四個小時呢,你可以嗎?”陸川桓歪頭看他,“其實也可以高鐵過去玩的。”
夏楊“哼”一聲:“你不要小看我,以前我在紐約的時候,經常會出去自駕遊的。”
“都沒怎麽聽你說過留學的事。”陸川桓的表情變得溫柔。
“紐約最好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博物館,還有就是路上什麽都可以撿到。”夏楊回憶了一會兒,“我以前用的一張懶人沙發就是在112街撿來的。”
陸川桓安靜地聽著。
“曼哈頓很擁擠,人和人擦肩而過,我不喜歡。”夏楊搖搖頭,“有時候會和朋友去惠特尼美術館看展,我喜歡它的落地窗,外面就是哈德遜河,我朋友說那是城市的海。”
“你朋友還挺詩意的。”陸川桓說。
“他是個畫家,很有才華。”夏楊說,“他的男友是個策展人,第一次見面就是畫展的事,我朋友說他倆在畫廊裡大吵了一架,因為觀念不合。後來吵著吵著居然在一起了,真是不可思議。”
“我氣衝衝地撞開畫廊的大門,他從後面追上來,握住我的手腕,說什麽今天天氣這麽好,不要談工作了,還是去喝咖啡吧。那傻笑的樣子,好像剛剛差點跟我在畫廊裡動手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朋友有一次在哈德遜河邊寫生,跟夏楊閑聊的時候談起,“他就是這樣的人,有傻樂的本事。”
“紐約是可以結婚的呢。”陸川桓下意識看自己的手指,輕輕地說。
夏楊愣了愣。
“你不會要開口跟我求婚吧?”夏楊故作輕松地說。
陸川桓握了握自己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歡婚姻,也不想被束縛,但是或許,我可以送你戒指嗎?”
“上次陪東子去給他的準女友挑禮物的時候看到的,我覺得你會喜歡,就買了下來。”陸川桓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所以現在,可以靠邊臨時停一下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