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楊沒想到今天會是這樣的展開,停好車了,人還在發蒙。
“只是一個禮物,你可以接受嗎?”陸川桓把戒指遞到夏楊眼前,很認真地說。
很簡單鉑金戒指,內圈刻了一圈法文,意思是“我的寶物”。
“我買了之後都不知道該怎麽給你。”陸川桓有點局促地說,“我就是希望你之後看到這枚戒指,順便能想我一下。”
陸川桓總是這樣鄭重其事的,感情有重量,沉沉地壓到夏楊手上。
夏楊拿起那個小盒子,放進大衣的口袋裡。
陸川桓松了一口氣,他拿出手機:“那接下來就解決一下我們的拖油瓶小公主吧。”
陸川桓給張睿打了電話,讓他幫忙在周五接一下桐桐,然後送到陸銘那裡去。
“你這是要去幹嘛?”張睿問他。
陸川桓嘿嘿笑了兩聲:“和夏楊去樂山耍。”
張睿嫌棄地說:“你倆好得跟夫妻也差不多了。”
陸川桓開的是免提,所以張睿這句話夏楊聽得很清楚。
陸川桓臉皮極厚:“謝謝睿哥。”
張睿覺得他莫名其妙,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說起來,什麽時候跟睿哥說我們的事?”陸川桓看夏楊。
夏楊耳朵有點紅:“再過陣子吧,我去跟他說。”
“也是,日子還長。”陸川桓笑起來,“半年前呢,我以為這是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了,但遇到你之後,好像一切都在好起來。”
陸川桓伸出手,和夏楊十指緊扣,他們在這輛還打著雙閃的車子裡接了一個吻。
夏楊含糊地說:“我也是。”
吻了一會兒之後,陸川桓捧著他的臉,和他額頭相抵。
“小時候那個大師給我算命,說我命中注定漂泊無依。”夏楊輕輕地說。
“那他一定是錯了。”陸川桓篤定地說。
陸川桓從夏楊的衣服口袋裡找出戒指,打算給夏楊戴上。
這時,副駕駛的車窗突然被敲了敲,打斷了陸川桓的動作,一個保安模樣的大爺彎著腰說:“這裡不能停車!”
陸川桓手裡還拿著戒指,他衝大爺說:“抱歉哈,但我這會兒在求婚,能通融一下嗎?”
大爺往駕駛室看了一眼,露出一點不太理解的表情,有些僵硬地回答他:“那你快點吧,這裡停車不安全。”
“謝謝!他答應我了我們就走。”陸川桓禮貌地說,然後轉頭對夏楊擠眼睛。
夏楊無奈地看他,但還是配合地伸出右手。
大爺往裡面又瞥一眼:“小夥子,該伸左手吧。”
夏楊臉都紅了,陸川桓憋笑:“哎,我對象臉皮薄,右手也一樣的。”
夏楊使勁瞪陸川桓一眼,又換了左手。
陸川桓美滋滋地給他戴上,拉起來吻了吻。
圍觀的大爺咳嗽一聲,不知為何他的臉也憋紅了,中氣十足地來了一句:“百年好合!”
夏楊忍無可忍,打上方向盤就要走,陸川桓美得尾巴都翹到天上,他衝大爺揮手:“謝謝!一定會的!”
“差不多得了!陸川桓!”夏楊咬著牙說。
陸川桓表情立馬正經起來,但說出來的話還帶著波浪線:“好的,老婆~”
第35章 變數
周五下午,陸川桓來接夏楊下班,行李已經提前收拾好。
他們商量好,去的時候陸川桓開車,回程再換成夏楊。
冬季夜晚來得早,開到一半,天已經完全黑透。
“餓不餓?後座有麵包。”陸川桓問夏楊。
夏楊搖頭:“我可是特意留著肚子要吃蹺腳牛肉的!”
陸川桓被他逗笑:“你要是無聊,也可以先睡。”
夏楊正在看ins,他上次傳了一張陸川桓的剪影,很多網友都在下面起哄,夏楊念給陸川桓聽。
於是又閑聊起來,夏楊說有一年自己開車去費城,回去的時候也是晚上,開錯了路,最後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公路旁邊就是河,在夜裡泛起銀光,像一條巨大的正在翻身的魚。
“那個景象很漂亮。”夏楊說,“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也想讓我看看嗎?”陸川桓垂著眼睛,聲音變得溫柔起來。
“是啊,因為真的很漂亮。”夏楊托著臉,很可愛地笑,“而且你在的話,還能做點兩個人才能做的事。”
這話太曖昧,陸川桓悶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車震不安全。”
夏楊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扭頭看窗外,一個人笑了很久。
他發現,只要呆在陸川桓身邊,他好像特別容易高興起來。
夏楊初高中的時候因為年齡差距,一直在追著別人跑,大學沒什麽朋友,留學迷茫於自己的性向。
孤獨會把人變成難以填滿的容器。
他想起和朋友最後一次去惠特尼美術館,那次展出了一張旅美中國畫家的畫,夏楊看了很久。
朋友對他說:“割舍不下的地方就盡快回去吧。”
夏楊想自己一定要感謝那張回國的特價機票,才有了之後的諸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