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桓和張睿大學就來吃這家店了,所以跟老板娘很相熟。
“時間過得也太快了。”老板娘說。
大家嘻嘻哈哈地說確實,下回就吃東子的喜糖。
老板娘讓他們慢慢吃,自己回後廚去幫忙了。
陸川桓把豆花肉片挪到夏楊面前:“嘗嘗,這個我最喜歡。”
“這個最下飯。”張睿說。
肉片滑嫩,辣椒極香,軟軟乎乎的豆花吸飽了湯汁的鮮麻,第一口就刺激味蕾,讓人想不停下筷子。
“對了,陸哥,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東子夾了一筷子的乾燒鯽魚,鯽魚味美但刺多,吃的時候要格外小心,東子說這是美味的代價。
“考慮什麽?”陸川桓一愣。
“為羅羅婚禮獻唱一曲的事啊!”東子說,“夏楊沒告訴你嗎?”
陸川桓把筷子放下,喝了口豆奶,才慢悠悠地說:“他跟我說了。”
“還是夏楊想的好主意呢。”羅羅笑起來。
“我問了他好幾天了,他就是不給我個明確答覆。”夏楊用手肘碰陸川桓,一臉譴責。
“渣男行為。”張睿嫌棄地搖頭。
大家都笑了。
“你不怕我給你砸場子啊。”陸川桓舉手投降。
“陸哥你的實力我們還不知道嗎?”東子起哄,“求求你啦。”
東子的語調和動作都很誇張。
“好惡心。”陸川桓嫌棄地擺手。
“切,來,讓楊楊求你。”東子扯了下夏楊。
陸川桓嘴角撩了撩:“那我可以考慮考慮。”
“靠!”東子表情忿忿的,“你這個顏狗!”
陸川桓又笑,然後表情正經起來,他問夏楊:“幹嘛這麽執著於讓我唱歌啊?”
夏楊正在嚼一塊蹄髈,等全部咽下去了才說:“因為你明明在這件事上很有天賦,就這麽不管它,我覺得好可惜。”
“就是就是。”東子附和著。
陸川桓的眼睛垂下去,神情看不出什麽,他又給夏楊夾了一塊蹄膀。這道乾蒸蹄髈要提前預定才能有,肉燉得酥爛,入口即化。
“確實啊,我記得以前有工作室給陸哥發過邀請的。”張睿說,“那時候他說工作太忙,就拒絕了,現在想想還是很可惜。”
陸川桓的余光看到夏楊正安靜地盯著他看。
“陸哥不是說要換工作嗎?我看不如就去做獨立音樂人吧!”東子想一出是一出。
陸川桓直接賞了他一拳:“你想餓死我嗎?”
“做做夢還不行了?”東子抱怨道。
“我都三十二歲了,又不是二十二歲。”陸川桓歎口氣,好像妥協了那樣,“行啦,羅羅婚禮唱歌這件事我答應了。”
夏楊這才松了一口氣,東子最愛起哄,做作地鼓起掌來。
“陸哥,你可要打扮得帥一點來啊。”羅羅這麽說。
“就我們陸哥的完美臉蛋,好好拾掇一下小心搶了你新郎的風頭哦。”東子笑著說。
最後一道菜是糖醋酥肉,張睿說這裡的酥肉做的是最有老重慶味道的,豬肉條沾面糊進油鍋炸好撈出,調味料只有糖和醋,上桌前放一把蔥絲,風味十足。
夏楊吃了很喜歡,說一會要跟老板討教做法。
“哦對了,婚禮的時候桐桐是跟林藝姐一起來嗎?”羅羅問。
陸川桓點點頭:“現在還是林藝在照顧她,周末有空才會來我這裡玩。”
羅羅露出了一點為難的表情。
張睿皺眉:“怎麽了?”
“那林藝那個新男友呢?桐桐有沒有見過?”羅羅有點焦慮地咬筷子尖。
“桐桐沒跟我提過。”陸川桓也停了筷子。
“因為玲玲跟我說,我們的婚禮姚文浩也會來的,但他和林藝姐也沒認識多久吧。”羅羅歎了口氣,“玲玲也說林藝姐沒有正式把他介紹給桐桐過的,我也搞不明白林藝姐的意思。”
陸川桓沉默了一會兒。
“桐桐明天要過來玩的,我問問她唄。”夏楊打破沉默,他一臉輕松的樣子,還寬慰羅羅,“你就別操心這事了,新郎官。”
羅羅還有事要忙,所以吃完飯,大家也就散了,說婚禮結束之後再一起喝酒。
回去的路上陸川桓有些沉默,路過雜貨店的時候他停下來買了包煙。
九渡口正街的雜貨店狹小擁擠,櫃台是全透明的玻璃,因為時間太久泛出很深的綠色,很多標簽都褪了顏色,只有收款碼的顏色鮮豔。
夏楊買了塊老冰棍,只要一塊錢。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烘著人的後頸,陸川桓點了煙,一口一口地抽。
“你在擔心桐桐嗎?”夏楊問他,他今天穿了一件帽衫,走路的時候帽子會一上一下地動。
陸川桓點頭:“如果林藝要開始下一段感情,我希望她能給桐桐一個慢慢接受的過程。”
“你可以跟林藝談談。”夏楊提出建議。
陸川桓點點頭,眉頭卻一直沒舒展開。
“明天我們帶桐桐去哪裡玩呢?”夏楊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