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開學季,帝都大學附小門外,站了不少剛把小孩送進去的家長。
都還舍不得走,透過護欄,圍牆空隙等,想看看裡麵自家孩子的情況。
白絨絨剛被送進去不久。
顧喻透過車窗看外麵,也想擠進去看看的,但是手邊還有個小的。
「爸爸,我要哥哥,哥哥!」一個奶聲奶氣的哭音響起,是顧喻身邊的一隻奶團子在抽搭。
這是顧喻的小兒子,白團團。
真被白絨絨說中了。
是個弟弟。
小家夥出生的時候就是人形的,後麵雖然信息素的控製調節,已經可以隨他自己的心意獸化變人了。
還不到兩歲的白團團,長的奶白奶白的,顧喻單手抱著都壓胳膊,不能抱久了。
小團團這會兒黑溜溜的葡萄眼含滿了淚水。
小腦袋裡隻有自家威猛高大,最勇敢最堅強的哥哥,含著兩泡淚背著書包進了那個叫學校的地方,不能和他玩兒了。
太傷心了!
「好了,別哭了,哥哥隻是去上學,下午就接回來了。」顧喻安慰小兒子。
誰知道兩兄弟上個學跟生離死別一樣啊。
白絨絨玩兒了一暑假,是一點也不想上學。
白團團以前還不懂事兒,不記得什麼,一個暑假後,慢慢懂事了。
今天早上一家人來送白絨絨上學的時候,小家夥還以為去野餐,一路上小嘴吧嗒吧嗒的說著嬰語,手腳亂搖,激動的很,到了學校一分開,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找不到人了才哭了起來。
白團團似乎不是那麼一兩句能安慰到的。
早上出來時,給白絨絨準備各種東西,安撫白絨絨情緒,忘記給白團團帶小玩具了,隻找到個安撫奶嘴。
塞到他嘴裡,逗弄著轉移注意力。
沒一會兒車門被打開,彎身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是白楚珩。
穿著正裝的白楚珩手裡拿著一袋子炸串。
這附近有一家風評挺好的炸串店,不過因為學校附近車輛行人太多,還是單行道路,他們就找了個停車位,白楚珩下車步行過去買了。
學校周圍一兩百米內是不能有小吃店這種的,雖說炸串點在附近,還是走了一段路。
顧喻之前隻是隨口一說,白楚珩就過去了。
此時看到他回來,聞到味兒就饞了。
「給你,趁熱嘗嘗。絨絨不在,今天散一天味兒,他肯定聞不到。」白楚珩將東西遞給顧喻。
顧喻接到炸串,哭笑不得。
感覺跟做賊一樣。
這種東西對小孩子不太健康,顧喻喜歡吃,白絨絨看到也想吃,他就很少吃了。
「爸爸……」白團團坐在兒童座椅上提示兩位他的存在。
「哎,這位眼淚還在掉啊?也不知道隨誰。」白楚珩看到自家眼淚汪汪的小崽崽有些哭笑不得。
兩個兒子都這麼愛哭。
「你說隨誰?」顧喻看了白楚珩一眼。
「隨我,隨我。」白楚珩笑道,摸了摸小團團的腦袋,找紙巾給白團團擦眼淚,又遞給顧喻一張紙巾。
「吃,吃!我吃!」白團團盯著顧喻說,眼淚剛擦乾了,口水又掉下來。
「辣!」白楚珩給白團團示意了下,指了指嘴巴,白團團捂住了嘴巴。
嘗過辣味兒的小家夥,比白絨絨好騙一些,隻要說辣的就不敢吃了。
「爸爸,不,不吃!」白團團跟顧喻說。
「爸爸不怕辣啊。」顧喻吃了幾口,非常滿足,對白團團說。
白團團瞪圓了葡萄眼看起來很崇拜。
等顧喻吃的差不多不吃了,他們係好安全帶讓司機開車回去。
「你看看,群裡發照片了,學校裡麵有一些家長誌願者拍照拍視頻,都發在裡麵了。穿一樣的校服,很難看出誰是誰。」白楚珩聽到手機響拿來看了下跟顧喻說。
顧喻也拿手機去看,認出了白絨絨。
「這個,他早上頭發睡翹了,壓下去了,這會兒又翹起來了。」顧喻指著一個小孩的背影對白楚珩說。
顧喻拿手機看照片和視頻,白楚珩在一邊逗白團團玩兒。
顧喻看了幾張,沒一會兒通訊賬號單獨收到了一段視頻。
是之前加的喬喬爸爸發來的。
顧喻有些奇怪,打開視頻,一眼看到了翹著一撮呆毛的白絨絨。
聽到聲音有些亂糟糟的背景音,剛剛上小學的小學生,紀律性可不怎麼強。
視頻裡最上麵學生代表講話時,白絨絨突然就起身了,小跑向開學典禮所在禮堂的正中央發言台那邊。
有人想擋住他,根本擋不住。
顧喻扶額,今天準備被請家長吧。
學生代表是哢哢。
要是別人還好,白絨絨肯定不會過去。
可那是哢哢。
哢哢比白絨絨大兩歲,也高了兩個年級。
幼兒園的時候兩人就同校了一年,第二年哢哢就升到小學了。
雖然距離不遠,但是見麵的機會變少了。
而且,寒假暑假哢哢都不在帝都,要去參加家族特訓。
隔了一個暑假,白絨絨很久沒見過哢哢了。
上學來的時候,哢哢是高年級也比白絨絨早到學校。
這會兒不沖上去才怪。
白絨絨剛滿六歲,身條稍微抽高,看上去還有一些奶胖,但是靈活的很,爬上了發言台就抱住了哢哢。
八歲的哢哢穿著黑色的禮服校服,打著領結,神色嚴肅,站的筆直,看起來高冷的小正太,精致漂亮的像是洋娃娃。
哢哢比白絨絨高了將近一個頭,白絨絨抱住哢哢時,頭側在他肩膀上,癟著嘴,圓溜溜的大眼睛隔著屏幕都能看到晶晶亮的淚,看起來要哭了,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哢哢正在演講,被白絨絨抱住,隻是聲音頓了下,伸手將白絨絨抱住,又繼續學生代表的身份發言了,看起來極為鎮定。
「哢哢哥哥,我好想你!你去哪裡了?」白絨絨仰頭問了句哢哢,聲音從話筒傳來,在座的學生哄堂大笑,場麵一時熱鬧起來。
「乖,等一下。大家請安靜下。」哢哢拍了下白絨絨說了句,看向笑鬧的眾位同學,平靜的眼神,清冷又帶著點小威嚴,一時剛才還笑的學生們,都閉嘴了,安靜下來,哢哢繼續自己的演講。
一邊想把白絨絨給抱走的老師趕到跟前時,聽哢哢正常演講,他抱著的小孩乖乖的沒說話了,一時沒上去拉扯了。
還好沒上去,否則白絨絨肯定要哇哇大哭。
哢哢也就隻演講了兩分鍾,很快就結束了。
然後牽著白絨絨下去,那老師才趕來想要帶走白絨絨,結果顯而易見,白絨絨抱著哢哢不撒手,一動就哭。
「我帶他,保證不亂跑,給老師添麻煩了!」哢哢很有禮貌的跟老師說。
為了避免更大的喧鬧,老師隻能讓白絨絨暫時跟哢哢在一起了。
顧喻看完這一段視頻,哭笑不得,拿來給白楚珩看。
「膽子是真大,什麼地方都敢亂跑。要不,還是看情況,讓絨絨跳級到哢哢的班級吧。」顧喻說。
「絨絨能跳級,哢哢也會跳級。再說兩人在一個教室上課,這課還能上嗎?」白楚珩搖搖頭。
顧喻想象了下,還真是。
「絨絨差不多有兩個月沒見到哢哢了。哢哢的家族,怎麼每年都有家族集訓?哢哢才多大啊。」顧喻感嘆了句。
「哢哢所在的家族康家,都可以獸化為兔子。你知道兔子有一個顯著的能力是什麼嗎?」白楚珩問顧喻。
「什麼?膽小社恐?齧齒動物,牙齒厲害?」顧喻在心裡想著說。
「對也不對。他們還有個特點,是繁殖能力,一胎多個崽是非常常見的。他們也熱衷於多生幾個孩子。兔子原本沒什麼戰鬥力,各方麵身體素質也有些弱。但是,他們的數量多。就拿哢哢和絨絨這一代比,哢哢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就有二十多個。家族集訓就是要磨煉選擇,隻有最優秀的才能在家族中有自己的地位,分配最好的資源。哢哢的身份特殊,他那一胎,就他一個,還是純黑折耳兔,這種類型,傳聞是他們家族裡最強的基因,所以從小就是家族重點培養對象。他們家族有自己的學校,這種普通人眼裡最好的學校,哢哢可能也上不了多久。」白楚珩跟顧喻稍微介紹了下。
以前也有大概說過,隻是沒這次這麼具體。
「原來是這樣。哢哢從小就比同齡小孩成熟,但是性格又內向敏感。這麼小一點,太辛苦了。」顧喻感慨。
「絨絨是過的太輕鬆了。先讓他輕鬆幾年吧,要是真想跟哢哢一直做朋友,同步的話,他就要努力了。」白楚珩說。
白絨絨上的各種課外課程也不少,但是該玩兒的時候也玩兒,暑假有一小半時間都在放飛玩鬧。
完全跟哢哢那邊的教育沒法比。
白楚珩幾乎沒有自己的同年,所以並不想將白絨絨逼的太緊,很多事,需要他們有自己的意願和動力,那樣效果會更好。
「做朋友?按照這個黏糊程度,我感覺絨絨長大後也會非哢哢不可了,其他人他根本不會親近。」顧喻搖搖頭。
「等分化後,屬性出來就知道了。alpha和alpha之間,會有排斥意識,級別越高越排斥,信息素釋放出來,就標記了一片領地,另外的alpha信息素就相當於入侵者,是無法相容的。即使是好朋友,也產生不了愛情那方麵的想法的。」白楚珩說。
「那也得等到十多年後了。不知道兩個小家夥會分化成什麼。希望可以合拍吧。」顧喻說。
兩隻青梅竹馬,要是能發展成戀人,顧喻心裡自然是一萬個願意的。
哢哢那麼可愛,那麼好看,對白絨絨寵的很,知根知底的,自然是非常好的伴侶。
要是不能,顧喻也不可能去強求。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現在兩隻都還小,他們的關係也是最純粹的。
作者有話要說:麼麼噠,不會詳細寫長大過程,下章時間大法~~
猜猜絨絨和哢哢的第二性別屬性,猜對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