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喻剛放寬心,聽到白楚珩說要結婚的事,提起了心。
“結婚?”顧喻還從未想過。
“你不信我說的嗎?家族裏我說了算,不會有人反對,也沒人敢從中作梗。我會預見所有危險提前排除。你懷了我的孩子,跟我在一起,自然不能沒有合法關係,今天就可以去領證。領證後,我的財產有一半是你的。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你要我做什麽,我也可以聽你的。”白楚珩繼續說。
顧喻感覺白楚珩給自己畫了一張餅。
“我不要。”顧喻垂眼說。
“那你要怎麽樣,你說。”白楚珩問。
“你幫我隱瞞懷孕生孩子的事,除了我們和醫生,不能讓全世界任何一個人知道。等孩子生出來,你養。我們兩個到那時候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一刀兩斷,劃清界限。”顧喻說。
“……”白楚珩沉默。
孩子氣的話。
顧喻的考慮隻在表層。
顧喻是想賺錢,卻不知道他們家到底已經到了一個什麽程度,需要多少錢。
也不知道白楚珩說的一半財產到底有多少,有多大的誘惑。
生孩子對於顧喻來說不止是身體壓力,還有心理壓力。
他害怕被人知道。
最初想要打掉孩子,可能也是想抹除過往的存在。
可是到底還是沒忍心。
決定生下孩子,根本沒想到這個孩子對於他意味著什麽,對於他們兩個又意味著什麽。
等生下孩子,又怎麽可能會丟下孩子給他養,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呢?
隻是小孕夫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抉擇,惶惑不安,這會兒白楚珩也不想跟他再講太多道理。
“好,我答應你。從現在起,你放鬆一點,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白楚珩看向顧喻說。
有了白楚珩這句話,顧喻的確放鬆了,在白楚珩懷裏的身體也跟著放鬆了。
“你不能再欺負我。”顧喻看了眼白楚珩說。
“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白楚珩問了句,看到顧喻微微紅腫的唇頓住了。
“好,不欺負你。你現在的情況,我會按照醫生說的好好照顧你的。以後你想吃吃想睡睡,助理的事,不用你做了。”白楚珩說。
“不行,簽了合同了。我不會吃閑飯的。”顧喻堅持說。
“……你說什麽就什麽吧。”白楚珩無奈。
小孕夫說什麽就什麽吧,反正現在他也不敢使喚他了。
和白楚珩說了一通,顧喻感覺心安定下來。
白楚珩這個人雖然有點變態,但是人還是靠譜的,他說的應該都可以做到。
沒一會兒白楚珩就看到顧喻在自己懷裏睡著了。
白楚珩看著顧喻的睡顏,湊近吻了下他的眉心。
原本就舍不得了,現在更舍不得了。
還想要生完孩子就走,往哪裏走呢?
好好伺候吧,讓他去哪裏都不舒服,隻有在他身邊最舒服。
顧喻在醫院又做了一些詳細的孕檢,定了下次孕檢時間,跟著白楚珩回到了住處。
白楚珩給顧喻榨果汁時琢磨著給顧喻找點他喜歡又輕鬆的事,等把果汁榨好,送到顧喻手裏想出個大概。
“我給你一些案子,你幫我想想怎麽設計,我們一起商量。”白楚珩說,他決定投其所好。
讓顧喻開心起來最重要。
顧喻原本就有興趣,被白楚珩這麽提議,有了興致。
接下來幾天,顧喻不知不覺的被牽扯了注意力。
顧喻才上大一,基礎都學的不多,但是他有一定的審美和因為愛好積累的一些其他知識,還是有一些想法的。
白楚珩不吝惜的跟顧喻講自己的想法,和積累的經驗知識,讓顧喻受益匪淺。
幾天裏,顧喻都要忘記自己是個孕夫了。
助理的工作,也沒他的事了。
這會兒白楚珩成了顧喻的生活助理。
白楚珩找人給顧喻製定了科學的孕夫食譜,運動計劃等,又要合顧喻口味,又要有營養。
顧喻每天吃喝用度都不用愁。
半夜餓了,白楚珩給他煮麵。
嘴饞想吃什麽,白楚珩給他買。
想散步走走,白楚珩陪他。
衣服穿的不合適,白楚珩給他買新衣服。
大約過了一個月,顧喻又經曆了一次產檢,身體狀況一切都不錯,還胖了幾斤。
小腹微微隆起,有點小孕夫的雛形了。
顧喻沒事就靠在沙發上一手拿著書看,一手摸著柔軟的小肚子。
白楚珩也想摸摸,怕嚇到人,隻能在睡著的時候悄悄摸摸。
這一天顧喻早上起來,感覺白楚珩有些不對勁兒,仔細看去,發現白楚珩的脖頸多了一個黑色的頸圈。
白楚珩原本就長的好看,突然戴了這麽一個時髦單品,看起來有不一樣的味道。
顧喻有些好奇,想問問白楚珩怎麽想起戴這個東西了,顧喻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白楚珩注意到顧喻出來,眼神凝在顧喻身上。
這會兒白楚珩的臉色不太好。
他的易感期到了。
自從上次易感期他中招,和顧喻一夜情後,白楚珩就找人定製了這個頸圈。
這個頸圈不但有電擊功能,還存儲了三次用量的麻醉劑。
他不想自己以後再出那樣的問題。
察覺到自己易感期再次到來,白楚珩就將這東西戴脖子上了。
用來控製自己不傷害到顧喻。
眼看著顧喻接了個電話神色變得不對,白楚珩走了過去。
“怎麽了?”白楚珩問。
“我弟弟打來的電話,他說我父親失蹤了,現在家裏來了好幾個人,很可怕,我得趕緊回家一趟!”顧喻有些焦急的說道。
“我現在叫司機來。你別急。”白楚珩走過去按住了顧喻說,拿手機叫司機來。
“知道是什麽人嗎?”白楚珩拉住顧喻向外走著問顧喻。
“弟弟說那些人找家裏要錢,到處翻找,他才十歲,嚇得直哭。爸爸身體不好,喘不上氣來。”顧喻說,很擔心爸爸的身體。
他在過年的時候回過一次家。
還是過年,原本是一年最開心的節日。
但是家裏沒一個開心的。
尤其是alpha父親,拉著一張臉,讓整個家的氛圍降到了穀底。
問他什麽情況,也是不說,還發脾氣罵他就知道花錢,沒一點用。
omega爸爸臉色有些差,還是溫柔的拉了顧喻讓顧喻不和暴怒的父親多說話。
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你別急,我讓附近分公司的人先去那裏護著你爸爸和弟弟,看看發生什麽事了。”白楚珩跟顧喻說了句,打電話去安排。
白楚珩是知道顧喻家在哪裏的,立刻通過自己的關係網做了安排。
兩人坐車趕往顧喻家。
路上白楚珩打電話讓人調查顧喻的父親那邊的事。
顧喻很不安,不知道是不是父親出了什麽事,顧喻不敢想。
“不用怕,有我在。”白楚珩對顧喻說。
顧喻知道白楚珩很厲害。
但是白楚珩是白楚珩,他是他。
家裏的事,顧喻沒想到情況這麽糟糕。
還沒到顧家,白楚珩安排的人打電話過來說顧喻爸爸暈過去了,他們將人送去醫院了。
所以白楚珩和顧喻直接往醫院去了。
“顧常民拿錢跑了,你讓我們怎麽不急?那可是大幾百萬!公司現在負資產,連個房子都沒有。錢是你們出嗎?白氏集團財大氣粗,也不能仗勢欺人,我該要的錢還得要!”到了醫院下車,有幾個人被另外幾個人擋在外麵,顧喻聽到了粗聲粗氣的嗬斥,那人顯然很生氣。
顧喻聽到這樣的話,不敢置信。
顧常民是顧喻alpha父親的名字。
他拿錢跑了?
怎麽可能!
顧喻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的醫院病房,爸爸躺在病床上帶著氧氣麵罩,麵色蒼白十分虛弱,年幼的弟弟哭的眼淚汪汪。
虛弱的爸爸,年幼的弟弟,顧喻來,就成了他們的支柱,成了他們的希望。
“發生什麽事了,父親真的拿錢跑了?把所有債務留給我們了?”顧喻抱住弟弟,看向虛弱的爸爸問。
顧喻的爸爸看著顧喻閉眼點了點頭。
顧喻攥緊了手。
“我會想辦法的。顧常民既然跑了,他就不再是我們的父親,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顧喻看向爸爸和弟弟說道,他要成為他們的支撐。
“別做傻事。”顧喻爸爸拉住顧喻的手艱難開口。
“不會的。”顧喻說。
安撫好爸爸和弟弟,顧喻出去見到了門口等待的白楚珩。
在爸爸和弟弟麵前強撐著很堅強的顧喻見到白楚珩時,眼淚掉下來。
白楚珩拉過顧喻帶去了隔壁的房間說話。
白楚珩已經將事情調查清楚了。
他預計到顧喻父親的公司會破產,沒預料到那人竟然拋家棄子,跑了!
這事就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
他不可能將人抓回來,假裝好父親的,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顧喻,你看著我,一切有我。那些要債我的人我已經打發走了,不會再來找你們的麻煩了。至於顧常民,我讓人去找他了,還沒出境。他攜帶了一百多萬,這筆錢會追回來,不會讓他拿著錢跑了的。”到了房間裏,白楚珩對顧喻說,給顧喻擦了擦眼淚。
顧喻看著白楚珩哭的更凶了。
一方麵父親實在讓他太失望了,傷透了一家人的心,另一方麵白楚珩說的話,讓他心裏不好受。
那些要債的,不來找他們的麻煩,也就是說,白楚珩給了那些人錢。
白楚珩憑什麽幫他們?
白楚珩又不是他們的什麽人。
他跟白楚珩說好了,孩子生下來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現在……
這關係恐怕是扯不斷了。
“哭什麽?你剛才不是已經不認他了嗎?提早看出來他的真麵目,也好。他不值得你為他哭。”白楚珩安慰顧喻。
“白楚珩,我們結婚吧。”顧喻紅著眼看白楚珩,埋頭在他肩頭好一會兒抬頭說,他不能讓白楚珩白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絨絨:這個家沒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