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的局勢變得越來越混亂,傅總又因為受傷不能來公司,沒有他坐鎮,什麽亂七八糟的妖魔鬼怪都蹦出來了。
倒不是余特助壓不住場子,但他隻管工作上的事,對那些勾心鬥角完全視而不見,一點都不參與。
而且在很多人看來余特助是董事長那一派系的,所以他們就愈發猖狂起來了。
余特助不管,Emily卻不能視而不見,不然等傅總回來,她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她喝了口咖啡提神,打起精神開始工作。
開完早上的會,陳助理跟著余束白回到總裁辦,忍不住問:“周年慶典真的要交給許總監主持嗎?”
剛剛在會議室裡,許總監那邊的人借口說傅總傷勢沒好不能過度操勞,硬是把周年慶典的活給搶了過去。
今年剛好是整年,按理說要比之前辦得都熱鬧,會邀請很多商界名流過來,還有很多媒體全程直播,對於主持慶典的人來說是個露臉的好機會,還能順勢拓寬人脈。
而且周年慶典只是事情又多又雜,實際上完全沒有什麽不好處理的地方,比並購案輕松多了,辦好了卻能名利雙收,許總監打的什麽算盤陳助理心裡一清二楚,所以才會控制不住有些生氣。
余束白聽他這麽問,點頭道:“這是傅總的意思。”
陳助理不太明白傅總是怎麽想的,有些不甘心地說:“之前從來沒有財務總監主持周年慶典的先例。”
余束白看了他一眼,陳助理忽然有種被傅總審視著的感覺,立馬低下頭說:“我明白了,我這就把去年的資料交接給許總監。”
余束白收回目光,繼續忙手頭上的工作。
他之前就猜到許嘉遠會在今天的會議上提這件事,所以特意去問了傅聞笙的意見,傅聞笙只是笑了一下說:“他想主持就交給他去辦吧,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剛好你也能少操勞一點。”
余束白拿不準傅聞笙的真實想法,但也沒去問。
相對來說,周年慶典的確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交給許嘉遠去辦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慶典當天還真的出了點意外。
前面的流程都還算順利,傅聞笙聲稱自己的傷勢還沒恢復,沒有出席,傅柏樺也說自己身體不適,出來露個臉就走了,許嘉遠作為主事人,一時之間風光無二。
可是進行到最後的晚宴時,許嘉遠志得意滿地去邀請杜小姐跳舞,卻被當眾潑了一杯紅酒。
酒液染紅了他的白襯衫,精心準備的禮服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吸引了注意力,無數道目光匯聚在他身上,甚至有人竊竊私語地議論起來。
杜總一怒之下甩了杜小姐一巴掌,杜小姐捂著臉哭訴:“我不要嫁給這個私生子!我有喜歡的人了,你們為什麽都要來逼我?”
杜總氣得差點一口氣背過去,讓人把杜小姐帶走,然後跟許嘉遠說她是不小心喝醉了才會做出這麽失禮的事。
許嘉遠穿著被酒液弄髒的禮服,卻要做出風度翩翩的樣子來,說自己完全不介意,還關心了一下杜小姐的身體狀況。
可眾目睽睽之下,不管再怎麽粉飾太平,這件事還是讓他淪為了圈子裡的笑柄。
自從網上曝出傅柏樺有私生子之後,眾人看待許嘉遠的目光就變得比較複雜。
如果按照那些網友的分析來看,傅柏樺應該是更偏心這個私生子才對,可一兩個月過去,傅柏樺始終沒有公開承認許嘉遠的身份,連網上的帖子也都刪得乾乾淨淨,許嘉遠到底是不是傅柏樺的兒子一直沒個定論。
得知這次傅氏集團的周年慶典是由許嘉遠主持,而且傅聞笙到現在還在住院,很多人便忍不住猜測,傅柏樺會不會是想借此告訴大家,許嘉遠的確是他兒子。
看到許嘉遠和杜總相談甚歡,甚至一口一個杜叔叔的時候,不少人都覺得,之前那些傳言八成是真的,傅柏樺大概是想抬一抬私生子的身價,才會讓他和杜家聯姻。
現在杜小姐這麽一鬧,許總監私生子的名頭終於坐實了,傅家和杜家的面子也都丟光了。
余束白旁觀完這場鬧劇,去醫院看傅聞笙的時候,給他簡單轉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但是傅聞笙完全沒有露出一點驚訝的表情,余束白忍不住問:“你是故意讓許嘉遠主持周年慶典的?”
傅聞笙笑了笑說:“是他先爭取,我才給的。也是他自己想要借這個機會逼杜小姐表態,才會被杜小姐掃了面子。”
余束白很快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杜茹慧雖然看起來端莊溫婉,但她不是別人手裡的提線木偶,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而且就是因為她父親想要把她往傳統女性培養,她才會特別介意許嘉遠私生子的身份。
即便她從小被灌輸了很多腐朽的思想,可她在國外留過學,耳濡目染之下,內心自然會更加向往自由和平等,向往真摯的愛情。
被逼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也會忍不住去反抗。
許嘉遠卻以為只要說服了杜總,就無須在意杜茹慧的想法,這種跟傅柏樺如出一轍的傲慢是他當眾出醜的主要原因。
余束白看了眼傅聞笙身上的病號服,“你什麽時候回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