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笙偷偷瞄一眼余束白的嘴唇,總感覺唇瓣的顏色比平時鮮豔了一些。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乖乖張嘴接受對方的投喂, 腦子裡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些會讓他心跳加快的畫面。
但他害怕監測心率的儀器會又一次報警把醫生招過來, 害怕余束白會因此擔心, 只能克制地把那些畫面暫時趕出腦海, 集中注意力去品嘗口中食物的味道。
這個小城靠海,粥裡的魚片很新鮮,也沒什麽腥味, 裡面的大米熬得很軟, 聞起來就很香, 傅聞笙吃得津津有味,總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食物了。
余束白照顧病人的時候很體貼,送過來的粥溫度都剛剛好,速度也不緊不慢, 傅聞笙很珍惜地享受著余束白的投喂, 忽然聽對方問:“好吃嗎?”
傅聞笙點點頭, 直勾勾地看著他道:“好吃。”
余束白又嘗了一口, 有些疑惑地說:“感覺就是普通魚片粥的味道,你怎麽吃這麽香?”
傅聞笙的目光有些閃躲,好一會兒才道:“就是很好吃。”
余束白笑了起來,沒有戳破他的小心思,又喂了他一會兒,忍不住提醒他道:“你剛醒,別撐著了。”
傅聞笙明顯有點不高興,耷拉著英俊的眉眼,抿了抿唇,可憐巴巴地看著余束白說:“最後一口。”
余束白看了眼只剩下一小半的粥,又舀了一杓,在傅聞笙期待的目光下把杓子送進自己嘴裡吃了一半,然後才把剩下的遞到傅聞笙面前。
傅聞笙的表情變來變去,也不知道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還是張嘴吃掉了那半杓粥。
余束白又笑了一下,像照顧小朋友一樣拿濕巾給他擦乾淨嘴,然後才去吃自己那份早餐。
這邊的工作處理得七七八八之後,余束白便讓總部那些跟著他們過來的那些員工先回去了,陳助理也包含在其中,隻留下了幾個保鏢和一個秘書,因為總部也積攢了不少事情,正是缺人的時候。
他和傅聞笙都不在,總裁辦的人也被帶出來了一小半,Emily這些天都快忙瘋了,余束白隔著網絡都能感受到她的崩潰。
傅聞笙暫時還不能回去,余束白要在這邊陪著,隻好把陳助理他們打發回去幫Emily分擔一下壓力。
臨走之前,陳助理跟Ella交接完工作,又去了醫院看望傅聞笙。
他有些不放心地問余束白:“我們都回去了,這邊會不會人手不夠?”
余束白:“不是還有Ella嗎?這裡已經沒什麽要緊的事了,等傅總身體好一點我們就回去。”
陳助理的目光在這兩任老板之間轉了兩圈,最後只能道:“那傅總和余特助多保重,希望傅總能早日痊愈。”
余束白雖然接管了傅氏集團,但是暫時還沒有變動職位,之前有人喊他余總,他也只是說繼續叫余特助就行,所以陳助理就沒有改稱呼。
傅聞笙這會兒是醒著的,見陳助理在那兒磨蹭了半天還沒走,忍不住開口趕人:“行了,你放心回去,多操心操心正經工作,乾得好年底給你加獎金。”
陳助理眼睛一亮,精神振奮地說:“我知道了,謝謝傅總。”
旁邊的Ella忍不住笑了起來:“陳助理再見。”
余束白選擇留下她讓她很高興,比起回總部,她更想跟在余特助身邊工作。
傅聞笙看著Ella臉上燦爛的笑容,不由得想起來之前在公司的時候余束白對她笑過,當時她笑得可比現在開心多了。
那時候余束白對他要多冷淡有多冷淡,卻對Ella笑得那麽溫柔,傅聞笙一想到當時的境況,心裡就又開始有些酸。
不過他還不至於因此去為難一個小姑娘,只是冷著臉道:“Ella,你也先出去吧。”
Ella見傅聞笙臉色不太好,下意識看向余束白,見余束白點了頭,她才帶著點不安離開,想不明白傅總為什麽突然心情不好。
余束白接了杯溫水端到傅聞笙面前,傅聞笙看他一眼,就著他手裡的杯子喝了點水,然後便聽余束白道:“那天你受傷的時候Ella眼睛都哭紅了,她們都很擔心你。”
傅聞笙有點不自在地說:“她年紀小,不經事兒。”
余束白:“那你剛剛還故意給她臉色看?”
傅聞笙心虛地扭開臉,嘴硬道:“我沒有。”
余束白放下水杯,捧著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以後不許亂發脾氣。”
傅聞笙趁機提要求:“那你不能隨便對別人笑。”
本來就長得夠好看了,再對別人笑一下,還不得把人魂都勾走啊。
余束白一愣,繼而有些無奈地說:“你怎麽這麽小心眼?我都不記得我對她笑過。”
傅聞笙哼了一聲,“我記得。”
余束白笑話他:“幼稚鬼。”
傅聞笙倒是沒有因為被說幼稚而生氣,他悶不吭聲地握住余束白的手腕,拉過來親了親對方漂亮的手指。
他一直覺得余束白的手很好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是漂亮的淡粉色,白皙的皮膚下分布著淡青色的脈絡,漂亮又性感,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
柔軟的嘴唇覆蓋住指腹,余束白覺得有些癢,想把手收回來,傅聞笙卻又握得更緊了些,甚至還咬住了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