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眼珠轉了轉,江默彎出一個笑,“謝謝。”
傅修視線偏了偏,“我們剛剛說到哪來著?哦要說俱樂部的事情。”
提到正事,他的表情也認真起來。
像一個長輩一般,慈愛的將手落在少年的頭上,“不用擔心,交給我就好了。”
江默點點頭,“嗯。”
傅修看著他乖巧的模樣,忍不住挑眉,“你都不問問我想做什麽?”
搖搖頭,江默神態平靜,“我相信哥。”
少年說這句話的時候,對眼前人的信任幾乎滿溢出來。
他的眼睛本來就漂亮剔透,此時一眨不眨,專注的凝望著青年,仿佛這世間,他的眼中只能容下,或者說只能看見傅修。
率先投降般移開視線,傅修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又看了回去。
極慢的吐出一口氣,他握住少年的胳膊,耳邊是清晰的心跳聲,“江小默,你是不是……”
“嗯?”江默表情無辜的歪了歪頭。
傅修覺得自己的嗓子愈發的乾,喉嚨口仿佛燒起來,連吐出的聲音都變得低啞,“你是不是”
忽的,一陣鈴聲破開兩人之間濃稠到近乎曖昧的氛圍。
江默看了一眼屏幕,按下接聽鍵,可還沒等他說話那邊領隊的大嗓門就穿過手機飄了出來。
“Silent你跑到哪裡去了我不是讓你呆在房間裡嗎?!你還能不能省點心!你知不知道邊教練現在”
“不知道,具體情況你可以等下當著我們面說。”
江默目瞪口呆的看著一下子搶走自己手機說話的傅修。
而電話那端顯然也是驚到了,愣了下才回:“你誰啊?這不是Silent的手機嗎?”
傅修冷然開口:“我是他家長。”
“啊?”
“我們馬上就回去。”
電話那頭,領隊看著被掛斷的通話愣了愣。
Silent的,家長?
Silent哪來的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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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回到KTI俱樂部的時候,會客室已經坐了不少人。
傅修腳下沒停,直接拉開一個椅子讓江默坐下,然後自己坐在他的身邊。
“人很多啊。”目光掃了一圈,他揚起一個招牌的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傅修,算是Silent的家長。”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在這個圈子混的誰不認識傅修啊!
自己牛逼就算了,身後家世更厲害,誰看了不得說一句羨慕。
可是沒聽過silent和傅修有什麽關系啊!
況且這倆一個姓江,一個姓傅,總不能是兄弟吧!難道是特別特別遠房的那種親戚?
等了兩分鍾都沒等到聲音,傅修不客氣的起了個頭,“你們急急地找江默回來,總不是找他回來大眼瞪小眼的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領隊出來背鍋。
戴著眼鏡的青年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是這樣的,傅先生,Silent剛剛打了教練。”
傅修表情未變,“我知道。”
“他,他怎麽說也算是俱樂部的選手,這麽,這麽做確實有點不合規矩。”
領隊思索了半天,最後還是把囂張過分目無尊長之類的話全咽了回去。
看看傅修這樣子,根本就是來給江默找場子來的,自己腦抽了才會這時候觸他眉頭。
“那各位是什麽意思呢?”
傅修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大口氣。
看來傅修這也不是那麽不講理。
就是說啊,怎麽說這位也是選手到教練過來的,對這種事更應該深惡痛絕才對。
於是有人大著膽子道:“我們討論過後的意思是對江默進行通報批評,扣除五個月工資以及年終獎金,江默本人寫兩千字檢討書並在周一的晨會上讀出來。”
傅修沒有理這群人,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少年,溫聲問道:“這個判罰你接受嗎?”
江默看著青年溫柔的眸光,眼睫顫了顫。
不知為何就想到了對方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小孩子是有任性的權利的。”
咬了咬牙根,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聲音乾脆清亮,“我不接受!”
“我!不!服!”
三個字,一字一頓,像是冰塊砸到地上。
傅修滿意的笑了出來,揉了一把少年的頭髮,這才重新看向眾人,“小孩子脾氣上來了,不肯接受你們的判罰,都是我把他慣壞了,不好意思啊。”
“要不,你們再想個新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敢怒不敢言。
這倆人擺明就是在他們面前演呢,當他們是傻子嗎?
可傅修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又不好直接撕破臉皮。
歎了口氣,有人問:“那傅先生覺得怎樣才好呢?”
“你們說的那些我都接受,只不過我覺得給邊泓更好。”
不等其他人再說什麽,傅修就把手上裝著片子的袋子扔到了桌上,“我家孩子,可是骨頭都差點斷了,邊泓不解釋一下嗎?”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發展,一時間面面相覷。
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坐在傅修身邊挺直著脊背的江默。
這,不太像骨頭斷了吧?
結果下一秒,江默就跟沒了力氣一般靠在了傅修身上,甚至還哎呦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