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期聞著那味兒都知道是什麽藥。
說完後,周澤期又咳嗽了幾聲。
不止是感冒,或許還有些水土不服。
“有多的房間嗎?我們分開睡。”周澤期把奚水攬到懷裡,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怕傳染感冒給他,他沒親他,就蹭了蹭他的頸窩。
奚水:“沒有。”
周澤期看著他。
奚水扛不住周澤期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他小聲說:“我不怕,我體質比你強。”
周澤期直接就笑出了聲。
奚水大驚,“你笑什麽?”
“沒,想笑。”
奚水半信半疑,他捧著手機,網頁跳出他正在搜索的內容,他說給周澤期聽,“感冒後,適當的出汗有一定的好處。”
周澤期盯著奚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垮了一邊肩膀的睡衣,屋子裡暖和,他自己也沒感覺到。
奚水這次思考了很久,他坐在周澤期腿上,很認真地在網頁上搜索,終於搜完了之後,他才放下手機,貼到周澤期耳邊說:“要不,我們睡一睡?好出汗。”
作者有話要說:
老周:這樣的感冒可以多來幾次
第六十八章
年輕身體好, 周澤期第二天沒發燒,只是偶爾咳嗽兩聲。
在奚水的堅持下,再出門時, 他們都一起撐同一把傘。
紐洛的雪把整座城市都掩蓋了,白得像直接潑了一桶白色油漆下來, 所沾染之處,白得徹底。
奚水捧著燙手的一杯加奶美式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看著手機上的行程,“我以為這麽大雪, 航班會取消呢。”
周澤期明天早上走, 航班全沒出差錯。
周澤期切了一盤水果放到奚水面前的小桌子上,順勢在他旁邊盤腿坐下來,看了奚水一會兒,伸手把他滑下去的衣領往上拉了點兒,說道:“鹵了牛肉和鴨掌,還做了一大盤紅燒肉, 現在天氣冷, 放幾天沒問題。”
“哦……”奚水無精打采的,聽見周澤期說給他做了好吃的, 他也打不起精神來。
“陪你玩遊戲?”
“不玩。”
奚水開心, 或者不開心,都寫在臉上, 寫在眼裡。
周澤期把人拉到懷裡, 抱了會兒。
-
第二天早上五點,天完全沒亮, 路燈都還沒熄滅,雪已經停了。
周澤期輕手輕腳從床上起來, 奚水凌晨才睡著,迷迷糊糊地嘀咕個不停,現在睡得很沉,今天不止周澤期要趕路,奚水也要回到舞團開始學習和排練。
早晚最冷,周澤期洗漱完,套上在這邊買的羽絨服,走到床邊俯身摸了摸奚水的臉,他漆黑的眸子像是幾片雪花落進去,融化成了滿眶的濕意。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雖然路上的雪在白天有專人做過清理,但半夜時又下了一場,薄薄的雪層,踩在鞋底下發出嘎吱嘎吱聲,每走一步路,都會聽見雪被踩響的聲音。
兩側路燈的燈光將眼前這片公寓暈染得像一幅古典雅致的油畫,背景是凜冽的冬,筆直的人行道行走著一道孤影。
一棟公寓的門忽然打開,冷風灌進去。
男生頭髮凌亂,睡衣外邊套著羽絨服,大步跑出院子。
周澤期回頭看他。
奚水的眼淚被凍在眼眶裡,在看見周澤期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冬夜裡的時候。
他撲進周澤期懷裡,撞擊得太猛,周澤期倒退幾步,一隻手捏著行李箱拉杆,一隻手攬住奚水的腰,差點沒接住他。
“你怎麽偷偷關了我的鬧鍾?”奚水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如果不是我突然醒了,我都不知道你背著我悄悄走了。”
早晨溫度低,兩人呼出的氣體和周圍的雪一樣白,但又很快消散。
“太冷了。”周澤期把人慢慢松開,推了推他,“回去睡覺。”
奚水執拗地站在原地不肯動,“我送你。”
他的臉都被冷空氣描成了雪白色。
周澤期強不過他,看了奚水一會兒,妥協了,“拉鏈拉好。”
奚水立馬拉好了拉鏈,周澤期牽住他的手,往前走。
機場此刻挺冷清,但也不缺需要早起趕路的人,奚水陪周澤期取了票,看著外邊的天從漆黑變成了朦朧的藍玻璃,最後徹底明亮起來。
過安檢前,周澤期拉著奚水親了又親,他比奚水更加不舍,奚水雖然挺喜歡和周澤期親親,可是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他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口水,“拜拜~”
周澤期走了。
他隻回頭看了奚水一眼,不敢多看,奚水紅著眼睛,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裡,身形顯得格外單薄。
再堅持幾個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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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麽這麽這麽這麽慢過!!!!!
之前還有國慶見面的盼頭,每天都是充滿乾勁和希望的,可現在……周澤期在新年會特別忙,紐洛沒有新年,他們過其他的節氣,歌劇院反而還忙碌了起來。
奚水買了一本日歷,立在床頭櫃上,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一頁日歷。
但還好,奚水不會讓任何事情影響自己的專業,他將個人生活與舞台學業分得很清楚,周澤期也是。
只是……周澤期給他做的好吃的,隻堅持了半個月,國外東西難吃,速食品很多,自己做飯也難吃,請阿姨的話,奚禾不太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