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alpha的信息素有本能的渴求;
第二階段,臨時標記完成後……”
“……不要說了。”
陸薄言是醫生,他說的也只是生理常識,但這樣的常識他可以聽柳醫生講,聽沈薇講、聽任何人講,唯獨不想從陸薄言口中聽到。
沈旭明確表達了抗拒,陸醫生也只是短暫地停頓,停頓過後他仍舊說:“信息素濃度降低,體溫回落,發熱引起的不適消退,對標記者有一定的依賴性。”
柔軟無力,渴望被愛撫,這是omega的身體,一旦進入發情期就再也無力自主。
“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正如alpha會受到發情期omega的影響,進入被動發情狀態。”
沈旭從前也是這樣以為的,但是剛剛陸薄言就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陸薄言之前就說過,他遇到易感的omega也沒有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現在也只是證明給沈旭看,他確實可以做到。
被信息素影響的人是沈旭。
沈旭總是在要求陸薄言不被信息素控制,可明明,會被信息素操控的人是他自己,需要被標記的人是他自己。
難堪、羞窘、不甘的情緒翻湧,沈旭垂眸,不再看面前的人。
“注射抑製劑也被稱為假性標記,通常在發情期前使用,如果已經進入發情狀態,注射後可能會出現短期疲乏,低熱等症狀……”
陸醫生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聽,沈旭卻一點都不想聽,這種想要逃避的心理甚至壓過了自厭的情緒。
沈旭身體往下一滑,拉過薄毯蓋到頭頂,把“我不聽”的姿態演繹到極致。
陸醫生不光沒停,還把他從毯子裡挖出來,不急不緩地說完了他要說的話:“沈旭,你在發燒。”
沈旭終於惱羞成怒,瞪著面前的人,憤然直呼其名:“陸薄言!”
第22章
陸薄言笑了一下,碰碰他的額頭:“沒事的。”
沈旭放棄抗爭,別別扭扭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我餓了。”
“好。”
雖然體力確實消耗不少,但沈旭其實沒什麽饑餓感,他隻想支開陸薄言一個人靜靜。
沒靜多久,陸薄言又回來了,沈旭的床頭多了一杯水,沈旭睜開一隻眼看他,陸薄言微微俯下-身,叮囑他:“可能過一會兒才能恢復體力。”
沈旭悶悶地應了一聲。
陸薄言走後,沈旭躺在床上,不可避免地想著剛才的事。
許多人在時候做了後悔的事之後,腦海中會不斷勾畫if線,假如……是否可以避免。
沈旭也差不多,要是出門時帶上手機就好了,就不會那麽晚才意識到問題。
他來來回回地想,想著想著又想起了剛才的事。
想起陸醫生看起來清清冷冷,原來耳朵也是軟軟的。
想起陸薄言的信息素,聞起來很涼,但嘗起來居然是帶著點甜味的。
一閃而過的畫面,當時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東西,此刻都一點點回想起來。
沈旭臉頰又紅起來,一直紅到了脖子。他怎麽能這樣?他是這樣的人?盡管屋子裡只有一個人,沈旭還是又一次把腦袋埋進了枕頭裡。
他忘了這是陸薄言的臥室,到處都殘留著陸薄言的信息素。按理說omega面對於伴侶以外的信息素會本能地緊張不安,生理上來講,沈旭和陸薄言不算伴侶。
但是此刻,窗外疾風驟雨,沈旭卻十分寧靜,清冷的木質香調環繞著他,他不光不排斥,還想深吸一口。
沈旭表情嚴肅,事情好像比他想的複雜一點。
Beta的愛情與信息素無關,沈旭當了二十年的beta,到現在分化六年,也沒學會將這兩個詞掛鉤。
喜歡是喜歡,信息素是信息素。前者是精神上的相契,後者是身體上的吸引。
但是這一刻,沈旭意識到,他對陸薄言的信息素不僅僅是喜歡。
像是什麽成。癮。性極高的毒。品,隻聞了一次就徹底淪陷。
沈旭沒有煩惱很久,在alpha信息素的環繞下,他很快陷入沉眠。這一覺睡得極沉,狂風暴雨沒有影響他分毫,再次睜開眼天還是黑的,不同於被烏雲遮蔽的陰翳,現在是純粹地沒有光。
八點了,沈旭這一覺睡了差不多三個小時。
他有點渴,拿起陸薄言放在床頭的水,喝了一口,有點疑惑,又喝了一口,終於確認,這個水又甜又鹹。
葡萄糖鹽水。
之前柳醫生叫他看的宣傳冊上寫著,這是用來給大量出汗的omega快速補充水分和維持電解質平衡用的。
沈旭:“……”
他有點嫌棄地把葡萄糖鹽水推得遠了一點,他明明用的是抑製劑,又不是……那什麽,怎麽就要用上這個了。
說起抑製劑,陸薄言怎麽會有他的抑製劑?
二階抑製劑雖然不像三階是一對一的定製,但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型號,編號越靠前的,使用的人越多。
部分相近編號的抑製劑可以拿來應急用,沈旭分化的時候醫生就告訴過他,Ⅱ-46型沒有的時候,可以用43、47型。
使用了錯誤型號的抑製劑,不光是沒有抑製效果還有可能引起過敏反應,陸薄言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但他用的時候連問都沒有問過沈旭,一看就是為他準備的。
沈旭慢吞吞地下樓走到餐廳的時候已經收拾好了情緒,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