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一棍子打斷了他手臂的骨頭,那種鑽心的疼,沒少讓他偷偷掉眼淚。
他怕疼。
怕挨打。
那時的恐懼上來讓他額頭上都出了冷汗。
任爾看不到他的臉,還在嚇唬他:“打後背,但是骨頭斷了容易插。進什麽心肝肺裡,估計沒到醫院人就涼了……”
“打腰,腰可脆弱,要是把宋總打癱了,以後可就沒有幸福生活了。”
宋晚亭眼底閃過濃重的委屈,死咬著嘴唇,不給自己開口服軟的機會。
任爾忽地俯身貼到他耳朵旁,狡黠的笑聲像是隻雀躍的鳥兒飛進他的耳朵: “所以還是打屁股吧,肉厚抗打。”
堅持了這麽久的宋晚亭再也繃不住了,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卻忽略了他和任爾的距離,幾乎都要親上。
“你敢!”
他眼中的委屈忘記了藏起來,被任爾瞧了個正著,心猛的揪扯了下,他卻有些分不清是這樣的宋晚亭讓他良心發現,還是這樣的宋晚亭讓他獸。**發。
腦子雖然捋不清楚,但實際行動說明了一切,視線緩緩落到宋晚亭微張的薄唇上:“那晚我親了你是嗎?”
宋晚亭注意到他的視線,嘴巴一抿就藏起了唇瓣。
這個小動作就像小爪子在騷刮任爾的心,弄的他刺撓的,這個老男人有時候還真是可愛。
他掀起眼皮,仿佛要看進宋晚亭的眼底,把他看透讓他再也沒有秘密:“你說昨晚你因為喝醉對我做了同樣的事,所以你昨晚親了我?”
“你不是知……”宋晚亭突然頓住,仿佛被掐住脖子沒了聲音,嘴巴嚅動兩下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明白了,完全搞錯了!
任爾根本不知道昨晚的事,他和自己要說的也不是昨晚的事。
所以他不但自爆了昨晚的事,還把之前那一晚一齊說了。
腦袋有點暈眩,氣的或者被自己蠢的,他宋晚亭居然蠢到這個地步,他難以接受。
任爾見他沉默那就是默認了,所以自己的初吻早就沒了,還是沒在了宋晚亭身上,而且倆人還親過兩次,他卻一點印象和記憶都沒有。
可宋晚亭卻全都知道,感覺很虧。
而且和宋晚亭親嘴是什麽感覺?他又會是什麽樣子?
不由得想象了下,很快他就覺得口乾舌燥,抓著宋晚亭的手不禁用力了些,腦子這時候轉的倒快:“所以你奪走了我的初吻,所以你欠我一個初吻。”
被自己蠢到的宋晚亭又被他這個邏輯弄的啞口無言,但那也是他的初吻啊,不過這他就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宋晚亭。”
任爾有點啞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格外勾人,眼中滿是躍躍欲試:“我要你把我的初吻還給我。”
宋晚亭還沒等明白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任爾這個實乾派就已經親上了他的嘴,大手提前張開抵在他的腦後,防止他躲開。
他們從沒在倆人都清醒的情況下接過吻,嘴唇碰上後倆人都一動不動。
任爾是行動決定大腦,現在行動完了大腦開始運轉,但卻轉不明白了,尤其是和宋晚亭對上視線後,他們倆的臉同一時間騰的一下紅透,默契的、慌亂的一左一右錯開視線。
但唇還是貼著的,逐漸變的濕潤。
任爾的前胸貼著宋晚亭的後背,即使隔著衣服皮肉骨頭,兩顆心臟的跳動也明顯到撞的胸腔都疼。
饒是任爾臉皮厚現在也有點尷尬,他居然在和宋晚亭接吻,那個能氣死他的宋晚亭,那個總是和他勁兒勁兒的宋晚亭,那個喝醉了會叫他哥哥的宋晚亭……
“咳……你、你把眼睛閉上。”
一說話,嘴唇就在宋晚亭的嘴唇上擦過又落下,這他真不是故意的,但是這柔軟的觸感……也太饞人了!
明明脾氣那麽硬,嘴唇居然這麽軟,好像還香香的。
宋晚亭想把腦袋向後拉開距離,但是任爾的手用力的抵著他讓他動不了,氣的他罵人:“你有病,你親我幹什麽!你看清楚我是宋晚亭!”
“我我我、我當然知道你是宋晚亭!我是在討回我的初吻,誰叫你偷偷拿走了,我都沒有記憶。”任爾給自己找著蹩腳的理由,心虛讓他提高了嗓門。
倆人雖是在爭吵,但說話間反覆碰著的嘴唇卻仿佛在另一個空間相愛。
任爾落下牙關時,甚至把宋晚亭的下嘴唇叼進了嘴裡。
宋晚亭看不下去的移開視線,任爾總說他澀,明明他自己才澀,接吻也是花樣百出,現在還這樣。
什麽傻狗,色狼才對!
“誰偷偷拿走了,是你……”宋晚亭又說一半停下了,沒法所,難道說自己打不過他所以被他強吻了。
太丟臉了。
說不出口。
任爾不舍的放開他的嘴唇:“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沒有記憶,以後別人問我,我怎麽回答,所以你要賠我一個初吻,把眼睛閉上,快點兒。”
他按捺不住的催促著,大狗狗著急吃肉了。
宋晚亭被他的強詞奪理氣的罵了句:“你混蛋!你不講理!”
“我是混混,我當然不講理。”
任爾理直氣壯,說話間反反覆複的把宋晚亭的下嘴唇叼進嘴裡再放出去,簡直就像是在玩兒,還是很惡劣的玩兒法。
宋晚亭忍無可忍,嘴巴的酥麻讓他腦袋都暈了:“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