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在戒煙,你跟我在一起就不準抽煙。”
“那你就滾下去!”
任爾這次不抓煙了,直接抓住宋晚亭的下巴頦,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宋晚亭的下巴給卸了,但他沒有,只是把宋晚亭的嘴巴捏的向一起聚攏,狗狗眼凶狠,說出的話霸道又不講理:“再敢對我說滾字,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宋晚亭下巴被捏的生疼,心說你現在對我客氣嗎!
氣憤的瞪著任爾,拿著打火機的那隻手啪的一聲就按了下去,竄出的火苗直接燒到任爾手上,但出乎意料的任爾就好像感覺不到燙一樣,一動都沒動。
他有點懵。
任爾瞥了火苗一眼,宋晚亭是他見過的最不識時務,也是最不吃虧的人,總是暗戳戳的反抗他,明明自己揮一下手都害怕,但就是不服輸。
松開宋晚亭的同時回手暗滅打火機的火苗:“下次燒我用大點的火,最好用燒紅的烙鐵,那燙在肉上才疼。”他風輕雲淡的說著搶走宋晚亭的煙、煙盒以及打火機,重新倒了回去。
宋晚亭暗暗咬了咬後槽牙,他活了33年沒這麽憋屈過,他的生活裡也沒遇到過凡是都靠武力解決問題的人。
等抽時間他是不是要去學學武術、散打之類的。
想到這又覺得好笑。
任爾又不會一直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任爾閉著眼睛,手按在被燒紅的手背上,鼻尖縈繞著肉被燒焦的味道,過了這麽多年,這味道一直沒消散。
宋晚亭就聽“啪”的一聲響,轉眼看去,任爾叼著根煙正在吞雲吐霧。
他氣的心臟都疼。
深吸了口氣才不至於被氣昏過去:“你不是戒煙。”
“戒煙也要循序漸進。”
“那把煙給我!”
“不行。”
“為什麽?”這三個字宋晚亭幾乎是吼出來的,半拉身子都向任爾伸了過去。
任爾閉著眼睛,眼裡是地獄般的世界:“因為我不吸二手煙。”說著從兜裡掏出根棒棒糖扔給了宋晚亭。
宋晚亭氣的腦袋都有點暈,鬼鬼祟祟的觀察著任爾,猶豫著又把手抬了起來,這總能打到他吧,直接一下把他打暈,然後踹出車去。
“老實坐回去,你打不過我。”任爾眼睛都沒睜。
宋晚亭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緊握著的拳頭憋屈的收了回去,氣的他側著身衝著車門那邊,只能默默呼吸著二手煙。
宋晚亭肚子有點餓,看了眼時間,下午兩點了,倆人整整耗了兩個小時在車上,這真是他人生中做過的最沒有意義的一件事,但他就是不想輸。
手偷偷摸摸的把椅子上的棒棒糖摸了回來。
有這根棒棒糖他還能撐到天黑。
劣質的草莓味道在嘴裡散開,他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旁邊的任爾已經快把那一盒煙抽沒了,還好開著車窗不然倆人能中毒,他的臉色有點慘白,不過終於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手臂上都是細密的汗水,秋風吹過,涼颼颼的。
充滿疲憊的眼睛向宋晚亭看去,側著身一副鬧別扭的樣子,平時平整的頭髮在椅背上翹起了一綹,還能聽到棒棒糖磕到牙齒的聲音。
他無聲笑了下,宋晚亭其實也沒有那麽成熟,雖然他年紀很大。
任爾重新閉上眼睛,他有些累。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安靜,宋晚亭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特意轉到了任爾那面,接通電話後就特溫柔的叫了聲:“眠眠。”
任爾這才把眼睛睜開,兩個座椅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他用目光斥責著宋晚亭。
“好好,我知道了,那我們到時見。”
江眠那邊掛斷了電話,但是宋晚亭還裝作在通話的樣子:“對,你說的沒錯,和我沒什麽見外的,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事找我就行。”
任爾坐直了身體,狗狗眼裡都冒火了。
宋晚亭笑的春風得意:“今天怎麽這麽黏人啊,知道你最喜歡亭哥,這句話你和我說過很多次了,什麽?”
他也坐了起來:“全世界最喜歡亭哥啊,哈哈,好好,嗯,掛了。”
看著任爾那張扭曲的臉,美滋滋的收起了手機,氣死你個傻大個,武力鎮壓不住你,我有其他一百種欺負你的方法!
下一秒,又被任爾一把揪著衣服給拽了過去。
“你不是答應我,放棄追眠眠了!”
“是啊,但我和眠眠的關系即使我不追他,我也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亭哥。”
他說的還真是事實。
任爾嘴巴動了動,把人推了回去:“還一起長大,是你看著他長大吧,不是你這麽大歲數了,眠眠今年才25,老牛吃嫩草你也好意思。”
宋晚亭整著衣領:“三十多歲是男人正好的時候,你個未成年你懂什麽。”
“誰未成年,我今年21了!”
宋晚亭看了他一眼,這智商還真是個成年人啊。
兩人又你來我往的掰扯了半個多小時,懟的是口乾舌燥閉嘴了,外面的日頭一點點落了下去,夕陽的余暉灑了進來。
宋晚亭的兩條腿緊緊並到一起,他快要憋不住了:“你要撐不住就下車吧。”
任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他的腿,沒說話而是直接吹起了口哨。
損還是他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