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易禮笑著轉身背對舞台,直直地向後仰躺了下去。
……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8章
莎士比亞說過, 愛情不過是一種瘋狂。它自萌生開始便再也不會停止的時刻叫囂著,一步步把人變成了神或是魔鬼。
這是溫鈺寒最後一次見到易禮,但對方那抹就像是解脫了一切的輕松笑容卻永遠定格在了他的腦海裡。
易禮最終還是保住了一條命。對此, 現場負責看守他的兩名警察, 以及最早發現了異樣的溫鈺寒和裴邵城都功不可沒。
經過搶救, 醫生斷言易禮此生應該都無法再正常行走了。也正因此, 在對其進行依法判決的時候,還是給出了一定的酌情處理。
然而溫鈺寒卻知道, 這其實才是對於這個人來說最大的折磨。
身為一名演員,他始終都渴望著轟轟烈烈地站在聚光燈下, 包括在死亡之時。
他想要世界在那一瞬間聚焦在自己身上,不計一切後果的將名為人生的這出戲碼推至最高潮, 也終結至最高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余生中孤獨地苟且,用空洞的軀殼為過去埋單。
這個圈子總是如此地善於遺忘, 關於易禮的一切在短暫的爆破性轟動過後,終於也被其他陸續發生的新八卦取代, 淹沒在了時間的塵埃深處。
漸漸地,不再有人提起他、記得他,同時又有更多像他那樣的新人脫穎而出。一場大戲看似翻頁, 但知道的人都知道,正如易禮所說,這才剛剛隻到了序幕……
時間再次回到《沉湖》的演出當晚,整個劇場都因為這突發的情況變得喧囂沸騰。尖叫與驚呼聲中還夾雜著一種「賺到了」的喜悅。
人群在工作人員的引導疏散下,三步兩回頭的、不依不舍地離開了劇院。有些甚至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又從二樓的消防通道繞了回來, 玩起了捉迷藏。
溫鈺寒被裴邵城牽著, 在Emily和安保人員的陪同下迅速從後台離開。溫鈺寒的神情看起來雖然平淡,但蒼白的臉色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狀態的糟糕。
裴邵城自是也沒好到哪裡去,面部線條緊繃著,一雙鷹隼般的眸子透著股生人勿進的陰沉和犀利。嚇得Emily心臟全程懸在嗓子眼,生怕再出個什麽閃失。
兩人鑽進了裴邵城的那台勞斯萊斯裡,溫鈺寒一上車就迫不及待地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叼了支煙點燃。
司機小吳剛想勸溫鈺寒最好不要在裴邵城的車裡抽煙,被裴邵城一個眼神製止。接著裴邵城也磕出根煙抽著,隨手降下了些車窗。
這裡是Emily事先就踩好點的位置,因而不用擔心有那些惱人的狗仔。
“要麽晚上還是到我那兒住吧?”裴邵城偏頭看向溫鈺寒,軟聲試探地問。
“不了,小洋跟我一起來的,我去他那兒就好。”溫鈺寒一手夾著煙,一手給小洋迅速發了個定位,頭也不抬地說。
裴邵城沉默了下,接著直接打開副駕駛的門走到後排,坐在溫鈺寒身邊嚴肅道:“小寒,你知道經此一鬧,韓舒對你的怨恨只會更多,我很擔心他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
溫鈺寒的眼神輕微晃動:“我明白,我不會在燕城待太久的,明天一早就回去。”
“這不是待在哪裡的問題。”見跟溫鈺寒就是說不通,裴邵城忍不住加重了語氣道,“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到處亂跑的!”
“你的家我不想去。”溫鈺寒吐出口煙霧,停頓了一會兒才又輕聲開口說,“無論是那套別墅還是你在市中心的房子,哪一套都給我帶來過不想再回憶的經歷。”
溫鈺寒的話令裴邵城周身一震。
的確如此,那些關於他們美好情感的點滴都被永遠留在了曾經那套破爛的小出租屋裡。而在自己天晟或是西山的別墅裡所發生的日與夜,只有他對溫鈺寒一次次地無休止的折磨與摧殘。
換做是誰,都不會想要重回到那樣的地方。
裴邵城撚滅煙頭,閉眼將身子仰靠在座椅靠背上,深深吸了口氣,好讓心臟獲得哪怕一丁點氧氣。
自從得知了真相後,這樣無限的悔恨與無法挽回過去的挫敗感也在無時無刻地凌遲著他。對此,裴邵城並不打算采取任何方式來緩解,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稍微在他與溫鈺寒受到的傷害中找到一絲絲自欺欺人的平衡。
“我們不回我那邊,好不好?”裴邵城緩緩睜開眼,眸底充斥著心疼與懊悔,他溫柔地哄慰著溫鈺寒說,“沈未那兒有套房子一直空著,我們晚上到他那裡去。”
溫鈺寒正要出言拒絕,車窗突然被人從外面急促地叩了幾下。
“溫老師!溫老師!”
裴邵城看到是小洋,表情迅速冷了下來。溫鈺寒拉開車門想要出去,被他下意識抓住了手腕。
溫鈺寒回頭淡淡看了他一眼,裴邵城的喉頭動了動,最後還是極不情願地將手松開。
小洋趕忙來回檢查著溫鈺寒,焦急道:“我聽說劇場發生的事了,你、你沒受傷吧?!”
溫鈺寒笑著搖搖頭,小洋總算松了口氣,隨即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般緊張地說:“對了!我……我剛剛也不知道是不是認錯了……但、但……我好像看到、看到……”
“韓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