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任思予輕輕地掀開一點褲腿,讓藏在褲管裡的紅繩鈴鐺露了出來,“Daddy小時候給我系上後,就一直在這裡了。”
任思予的裝扮一向都很有舊貴族豪門的氣息,小西裝小西褲小皮鞋,中長襪要戴長襪夾,短襪就要帶點蕾絲邊。
他總說顧俊澤和其他人的著裝不行、品味太差。但在顧俊澤看來,不是他的品味差,是任小少爺實在是——太過講究了。
“就是這個嗎。”
顧俊澤低頭去看任思予的腳,本來只是要看紅色腳繩的,卻忍不住開始大量任思予的小腿。
“你的腳,真小啊。”
本來Omega的骨架就纖細、不如Alpha壯實,任思予又偏偏是個嬌生慣養、髒重累活一律不乾的大少爺,身上真是一點肌肉都沒有、小腿細得還趕不上顧俊澤的手臂粗。
蕾絲白邊的襪子和圓頭鋥亮的帶跟小皮鞋,將任思予的腳襯得更加小巧;紅繩鈴鐺圈在Omega小巧的腳踝上,紅色的繩子和白色的襪子形成強烈反差的對比。
甚至因為距離的湊近,顧俊澤又能聞到那陣沁入人心的甜味——雖然在經過了抑製噴霧的過濾後,濃度大大減少,但顧俊澤卻依舊覺得濃烈、稍一靠近任思予就能聞到。
“我也忘了是什麽時候有的了,反正一直都系在這裡。”顧俊澤還想接著看的,但任思予已經把腳收回去了,捋好褲腿,“說是保佑我平安,但天知道那個老狐狸打的是什麽心思。”
一瞬間顧俊澤居然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勞斯萊斯轎車停在離學校還有五百多米的一條單行小道旁邊,楊有森轉頭提醒道:“姑爺,您擔心被人瞧見的話,就在這兒下吧。”
“好,那我先下。”顧俊澤拿齊東西。
“誒,混蛋Alpha!”下車前,任思予叫住他,“你要快點把留言牆的事情解決噢。現在離競選演講沒剩幾天了吧?再不解決,會影響到時候的投票結果的。”
顧俊澤無奈笑了一聲,不解道:“你為什麽就這麽想看我參選?就算我現在重新參加,支持率可能也不如以前了;一直慫恿我重新參選,現在將我大嘲特嘲一番,不是更好?”
“好什麽好?”任思予鼻子一哼,“你要是落選了我還能嘲笑你一下,你要是根本沒參加,那我嘲笑什麽?
“也不是誰都值得我嘲笑的,廢物Alpha。”
“是是是,我是廢物。”顧俊澤背好包,“我會盡快搞定的,不勞您大少爺繼續操心了。
“走了。”
停車的這條道因為離學校還有段距離,又是快遞站和公車站的反方向,所以很少有學生會往這邊來。
顧俊澤以為不會被人發現他坐豪車上學的,哪想到剛一下車關上車門,後面就來了輛奔馳轎車。
顧俊澤頓感大事不妙!
剛要裝作看不見轉身跑路時,奔馳轎車的副座車窗降下來了,副座上的人伸出腦袋大喊:“顧俊澤——!”
顧俊澤:……
完了。
“你跑什麽跑?”車子停下,副座上的人下了車,一把拽住顧俊澤的書包,“幹嘛,坐豪車上學不敢被人發現啊?”
來者是顧俊澤同在校會的好友,也是顧俊澤隔壁宿舍的經常一起出入的好哥們,陳哲文。
陳哲文是個富二代,為人算是挺低調的,坐自家豪車返校時,也經常在這邊下車了再自己走過去。他前段時間在國外度假,今天才第一次回校,哪想到剛一回來就撞上顧俊澤。
“……”顧俊澤回頭看了看了一眼好友,一時無言,憋好久才憋出來一句,“你能把剛才看到的東西忘掉嗎?”
“不能。”陳哲文乾脆利落答,好奇心大發道,“不是,你為什麽會坐勞斯萊斯上學啊?老哥,一個暑假不見,你傍上哪個富豪了?”
“也不算傍上。”顧俊澤本想解釋的,但又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隻道,“你就當我是在給有錢人打工吧。”
顧俊澤說得沒錯,他確實是在給人家打工。任思予那狐狸爹說了,只要他能在任家一直住下去,一個月能得到五萬塊的報酬,他可以用這份報酬來還五百萬的借款。
五萬塊月薪的誘惑實在太大了,顧俊澤不可能找到條件比這更好的兼職,所以才答應狐狸爹的要求、在任家住下。
反正有吃有喝有住,一時半會兒也不需要乾些什麽。這五萬塊,他賺得輕松。
陳哲文卻大驚:“哇靠,你去賣身了?別介啊!你就算是為了給你爸湊醫藥費,你也不能乾出這樣的勾當吧!”
顧俊澤無語:“你這腦子是當真有點毛病。”
“行了行了,不開玩笑了。”
陳哲文擺擺手,拉起行李箱,和顧俊澤哥倆好地一塊往學校走。
“你自己有你自己的規劃,等你想仔細找我解釋的時候再說吧;哥們我嘴嚴得很,剛才的事不會往外說的。”
顧俊澤:“算你有良心。”
“但話說回來了啊,校園牆那是怎麽一回事啊?我今早起來看都吵了兩千四百多條了,顧學長你可真是實紅——京大第一校草沒錯了!”
“別有用心的人在搞事而已。”
“而已?”陳哲文嗐了一聲,拍拍顧俊澤的肩膀,“一看你就是沒在關注動態的,還能說出‘而已’這個詞。
“現在啊,已經不只是對你一個人的造謠和汙蔑了——開始上升到你整個部門的乾事。看樣子,是有人想搞臭你們秘書部的名聲、再逼你退出校學生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