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心了。”我不禁感歎。
“你什麽時候方便,我幫你送到公司,或者你來我學校拿也可以。”沈南嶼說。
我想了想,傅之珩今晚好像有個應酬,“今天晚點我去找你可以嗎?”我問。
“嗯,可以。”沈南嶼溫和地說,“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到校門口接你。”
說完他把攝像頭切換回來,一張年輕好看的臉又出現在屏幕裡。
“你這是……”好像注意到我所處的環境,沈南嶼想了想問:“在逛街嗎?”
“算是吧。”我說,“來取之前訂好的衣服。”
“身上這件嗎?”他看著屏幕,說:“好看。”
我被他看得略有些不自在,把手機拿遠了點,問:“會不會太隆重?”
沈南嶼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托著下巴仔細想了想,說:“看起來好像不是日常穿的衣服,要參加什麽重要的活動嗎?”
“……”
我該怎麽說,我要參加和傅之珩的訂婚宴。
最後我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說:“我覺得好像太華麗了。”
“但是很配你。”沈南嶼認真地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配得上所有漂亮的東西。”
類似的話傅之珩說過,也有別人說過,但都不像沈南嶼這樣完全不讓人覺得輕浮或虛偽。我微微笑了笑,問:“你呢,今天去幹什麽了?”
沈南嶼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開玩笑說:“今天新生報到,我被學生會的同學拉出去當吉祥物。”
他說完我就懂了,又是一些社團和組織招新的手段。
“你是……”我問。
“學生會主席。”沈南嶼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此我毫不意外,能拿全額獎學金、會鋼琴和小提琴的學霸,再多一個學生會主席的身份也沒什麽奇怪的。
我不得不再次感慨傅之珩眼光好,回國才幾個月就認識了沈南嶼。
咚咚,試衣間有人敲門,傅之珩在外面問:“寶貝兒你好了嗎?”
我下意識地看向沈南嶼,他神色如常,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
也是,奢侈品店的試衣間都很寬敞,傅之珩的聲音也不算大,應該傳不到手機那邊。
“朋友在外面等我,我先出去了。”我站起來說,“晚上見。”
“嗯,”沈南嶼露出微笑,“再見。”
拉開門看見傅之珩站在門外,也換了一身和我相配的禮服,寬肩長腿一覽無遺。
他攬著我走到鏡子前,和我並排站在一起,問:“怎麽樣?”
我不能昧著良心說鏡子裡的兩個人不相配或者不好看,我甚至可以用天造地設來形容他們。
難怪對於我和傅之珩的婚姻,所有人都只有祝福,而從來沒有質疑的聲音。
“還不錯。”我說。
“我說什麽來著,再華麗的衣服你都壓得住。”傅之珩滿意地說,“我們家小鷺是天生的小王子。”
“傅之珩。”我歎了口氣,“我二十七歲,不是三歲。”
傅之珩看著鏡子裡的我撲哧一聲,扭頭在我腦袋上親了一下,說:“在我心裡你就是。”
要不是身旁有店員在,我很想把他推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傅之珩最近奇奇怪怪的,莫名獻殷勤就算了,還總是試圖對我又親又抱。我猜是因為婚期將近,所以他開始嘗試進入丈夫的角色。
我很想告訴他,婚禮對我們兩個來說只是一場儀式,並沒有那麽重要。
又試了別的幾套禮服,最後還是訂下了最開始的那一套。傅之珩唇角含笑,小聲和我咬耳朵:“聽說別人結婚都要給新娘子準備金戒指金手鐲金項鏈,要麽我們今天一起辦了?”
我看他一眼,淡淡道:“你想戴的話,我沒有意見。”
傅之珩愣了一下隨後笑出了聲:“你買我就戴。”
他晚上有應酬,我們兩個從店裡出來後便各自分開,司機問我去哪,我看了眼時間,說:“去A大吧。”
路上我給沈南嶼打了電話,他說自己剛好從圖書館出來準備回去,問我什麽時候到。
我想了想,“二十分鍾左右。”
“那我去東門等你。”沈南嶼說。
昨天剛見過面,今天再見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客氣和寒暄。沈南嶼領著我走在校園裡,問:“你要去看看小花嗎?”
問完又想起什麽,補充說:“哦,就是我頭像那隻三花貓,它叫小花。剛才來的時候,我看到它在那邊睡覺。”
我對他微微一笑,“好啊。”
小花比沈南嶼頭像上看起來胖一點,大概是因為學生們的熱情投喂。它一點也不怕人,原本在牆角一塊墊子上窩著睡覺,沈南嶼蹲下來摸了摸它的腦袋,它不緊不慢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沈南嶼又看了看我,換了個姿勢閉眼繼續睡。
“它懷孕了,所以最近比較懶。”沈南嶼解釋說。
說完看向我,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說:“可以摸摸。”
我印象裡他一直是冷淡的,無論是之前沒有認識的時候還是每次對待傅之珩的時候,都像一捧雪一樣冷冷清清。但是現在,最後一抹夕陽余暉灑在他身上,為他的皮膚和發絲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色,他整個人也仿佛變得柔軟起來。
我在沈南嶼的目光中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小花的額頭,見它沒有排斥,才放心地順著它的脊背輕輕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