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唐雪柳一緊張,下意識兩手摟緊了他脖頸。
“你說的啊。”牛牧歌在他耳邊喃喃:“回家抱著親。”
他把人放在書桌上,兩人於黑暗中湊近了熱吻。
小小的臥室內全是那個令牛牧歌上頭的味道。不濃,淡淡的,但范圍很廣,足以將他從頭到腳都包圍。
他心中悸動得厲害,渾身滾燙,整個人如置身雲端。口鼻間急躁溫熱的氣息,蠻橫霸道的擁抱,令懷裡人也呼吸急促,額上滲汗。
唐雪柳腦中不知幻想過多少次旖旎場景,然而想象中的熱度未及眼下一分。
他仰著頭,時而溫柔引導,時而激情回應。心中悸動之余,又是驚訝,又是驚喜。這人在這方面竟然如此渴求,以前可從未發覺一絲一毫。
良久,纏綿的唇分離,兩人額頭相抵。
唐雪柳伸手按開台燈,抱著眼前人置身於這一存昏黃中,親密相擁。
牛牧歌輕吻他灼熱的臉頰,說:“要把你也傳染感冒了。”
他眼中情意深濃,神色赧然,羞於和人對視。壞事都做完了,知道臉紅了。
唐雪柳看著他這幅樣子,體內湧起一股一股熱潮,簡直要發瘋。
“感冒就感冒唄。”他指腹輕輕撫著牛牧歌兩條濃眉,說:“明天我媽和許姨就去另外一個阿姨家了。”
牛牧歌聞言一怔,隨即輕笑著將他從書桌上抱下來。兩人再這麽貼會兒等不到明天,今晚就要出事。
“所以呢?”牛牧歌轉身抖開被子,準備脫衣上床。
唐雪柳黏過來,摟住他的腰。“所以,要不要去趟超市,備點該備的東西?”
牛牧歌沒說話,他又補充道:“我沒提前做準備,咱倆要不今晚做做功課?”
牛牧歌依舊沉默著。待右腿跪上床後,一把將人拉過,共同陷入蓬軟的被子裡,又從背後緊緊摟住,埋頭在他頸間,好半晌才抓狂地歎道:“你是不是想要我命?”
唐雪柳咯咯咯咯地笑了一陣,“我要你命幹什麽,我要幸福。之前都沒發現,你這人挺能忍啊。說吧,是不是——”
牛牧歌以吻封緘,不再讓人說下去了。
兩人又你來我往許久,半晌才停下,躺平了望著天花板喘氣。
待體內躁動緩和,神智稍微清醒一些,牛牧歌心裡不由得犯起嘀咕來。第一次見家長就落個體弱的印象,是不是不太好。
“對了。”他想起件事,自然而然轉移了話題。“依依,你為什麽會取這麽個小名?”
唐雪柳捏玩他修長的手指,說起自己小名的來歷。
裴女士當年懷他時,特別能吃辣,老一輩的人,尤其唐雪柳外婆,說這肚裡指定是個小姑娘。唐老師一聽樂壞了,連夜翻唐詩宋詞,楚辭詩經,要給自己親親閨女起個頂好聽的名。
他是理工男,畢業後教物理,被裴女士念叨了一輩子的不浪漫。便尋思著這次一定要為他們夫妻的愛情結晶,取個浪漫唯美,有紀念意義的名字。結果孩子出生後是個帶把的,他準備的那些一個都沒用上。
裴女士做主,給孩子大名取了“雪柳”二字,唐老師不依不撓,小名非要從他準備的裡面取。於是,“依依”二字就從一堆丹丹,霏霏,真真,嬌嬌等中間脫穎而出。
唐雪柳小時候聽見別人喊他依依,答應得可歡快。上小學被笑話了一次後,就再也不應聲了,也不讓家裡人這麽喊了。
許大夫他出生時就陪在產床邊,打小這麽喊慣了,給自己兒子也就這麽稱呼了。
“那我能喊嗎?”牛牧歌問。
唐雪柳偏頭看他,“你要叫得出口就叫吧。”
牛牧歌想象了下隔著大老遠喊依依的場景,感覺並不是很好。這兩顆字似乎隻適合某些特定時刻,含在唇間輕輕喚。
就這麽兩三秒沉思的功夫,他又把自己想躁動了。
於是側身摟上身旁人的腰,臉輕輕蹭他肩頭,問:“那我叫你什麽?名字嗎?”
“要不然呢?起那種小情侶甜膩膩的昵稱嗎?還是親愛的?寶貝兒?咦,不要吧。”
“讓我好好想想。”想了不過兩秒,他叫道:“寶,我想發個朋友圈。”
唐雪柳:“……咦~”
牛牧歌被他咦害羞了,手下用力將他一頓晃。
猛男撒嬌,又心動又搞笑。
唐雪柳無奈道:“好好好,你喜歡你就叫吧,發什麽朋友圈?官宣?”
“差不多吧。曬你。”
唐雪柳被他的說法逗笑了。“曬哪裡?”
“哪裡都OK。”他掌下反覆摩挲著那截雖纖薄但暗含韌勁的腰肢,想了想,握住一隻小胖手,十指交叉,舉起,迎著台燈的光拍了張照,發朋友圈:我寶。
唐雪柳:“嘖嘖嘖嘖,好肉麻。”
牛牧歌也肉麻,但更開心,忍不住抱著人在床上扭成了麻花。
不一會兒,陳倩雲在下面評論道:臥槽,書桌上那個串珠小狗不我大姨家的嗎?!
韓子江:臥槽,書桌上那個串珠小狗不我大姨家的嗎?!
嶽浪:我草草草草……
嶽浪:小胖豬蹄子好眼熟!
唐雪柳:“……”
牛牧歌親了口小胖豬蹄子,問:“哪裡有串珠小狗?”
“那兒,我小姨手工做好送我的。”唐雪柳指著書桌上靠牆放的橙色小狗,“你剛才拍進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