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毯從室外的台階鋪到大殿中央,葉愛民和許曉慧牽著手握紅綢的葉雲輕,將紅綢的另一頭交到程景曜手中。
程景曜穿著與他同款的喜服,劍眉星目,倜儻俊朗。
對方朝他淺淺微笑,葉雲輕能清楚地分辨出,此刻對方不是戲裡的帝王,他亦不是戲裡的薛雁回。
他們只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終於在今天喜結連理,訂白首之盟。
葉雲輕的心臟撲通撲通加速,握著紅綢的手也出了汗。
程景曜面上笑得自如,其實心跳也沒有慢上多少。
因為,葉雲輕穿著這身紅色喜服,唇紅膚白,身姿俊逸,昳麗的桃花眼望著他淺笑,眼尾透著害羞的紅,讓程景曜心跳過速。
彈幕:【啊啊啊啊老婆好美!】
【救命!我光看他倆對視就開始緊張!】
【嗑死我了嗑死我了!怎麽會有這麽般配的兩個人!!!】
禮樂奏響,小仙童吞吞和盛雲霄拎著小籃子撒金箔和紅紙做的小禮花,領著兩人走上紅毯,拾階登殿。
大殿外,葉愛民、許曉慧、程徽和楚嵐端坐於椅上。
親朋好友列於兩側,帶著笑容祝福著他們。
“一拜天地!”
金烏西斜,將雲霞鍍成金色,程景曜牽著葉雲輕朝天地作揖。
“二拜高堂!”
兩人朝四位長輩作揖。
“夫夫對拜!”
晚霞如彩,兩人相對而視,將彼此刻畫到眼中,存入心底,帶著矢志不渝的誓言,對拜作揖。
“今嘉禮初成,良緣遂締,願爾情敦鶼鰈,白首永攜!”
賓客高呼喝彩,赤金色禮花飛揚。
程景曜拽著紅綢將葉雲輕拉近,攬住他的腰,彼此相擁而吻。
——正文完——
第93章 官宣第九十三天
葉雲輕第一次見到程景曜,是兩歲的時候。
他對那時的記憶其實已經有些模糊,隻記得那天自己和爸爸媽媽在花園裡放風箏,隔壁有個小哥哥站在花園的欄杆外看了很久,於是他拽著小風箏跑過去,邀請對方和自己一起玩。
那天他們在花園裡第一次合影。
後來他們經常一起玩,一起吃飯,一起在舞蹈房看媽媽練舞,一起上學,一起學鋼琴。
父親去世那年,他第一次明白死亡的意義。
死亡意味著他再也無法坐在爸爸的肩頭,再也不會被爸爸的胡子扎疼臉蛋,意味著媽媽會在夜裡無聲痛哭,會放棄熱愛的舞蹈,收起漂亮的舞鞋,會一天天憔悴,開始吃很多很多的藥丸。
程景曜陪在他身邊,在他難過的時候擁抱他,在媽媽去醫院的日子,把他帶回家吃飯,陪他睡覺,安慰因為思念爸爸媽媽而哭泣的他。
母親去世那年,他第一次明白孤兒的意義。
孤兒意味著他再也見不到會喊他寶貝的爸爸媽媽,再也無法向他們撒嬌,意味著他失去大人的庇護,變成了沒有人要的孩子。
依舊是程景曜陪在他身邊,把他牽回家,分給他一半的床,一半的家,一半的母愛,在他難過時做鬼臉逗他,在把他氣哭後一邊道歉一邊給他擦眼淚,在其他小朋友嘲笑他沒有爸爸媽媽的時候擋在他身前,幫他罵人,替他打架。
葉雲輕向楚嵐提的第一個要求,是想學舞蹈。不過楚嵐認為學芭蕾對雙腳的負擔太大,建議他學了民族舞。
每次上課,程景曜都會陪著葉雲輕。一開始對方也想學,堅持半個月之後發現太痛苦,還是去隔壁繼續學鋼琴。
不過,正因為他學過幾天,所以比誰都懂葉雲輕抻筋骨的疼、摔跤的痛,每次上完課都會帶他去買一袋糖,或者一支冰淇淋。
他們就這樣一路陪伴彼此長大,一起在花園的角落聽過不該聽的秘密,一起在大掃除的時候打翻水桶搞髒衣服,一起在學自行車的時候摔倒,一起在車子拋錨的時候遲到被罰站,一起在打籃球的時候被女孩子送水。
十五歲那年,他搬出了程景曜的房間。
因為對方還是保留著小時候的習慣,喜歡抱著他睡覺,甚至霸道地把一隻腿架在他身上。
可對方已經不是四五歲的小男孩了,是將近一米七、一百二十斤的男高中生。
重死了。
葉雲輕經常半夜喘不過氣來,或者被壓麻了腿,只能嫌棄地把對方推開。
於是他決定分房睡。
程景曜為此纏了他一個禮拜,賴在他床上不走,問他為什麽拋棄他,為什麽要分房睡。
“所以愛是會變的對嗎?你以前都不嫌我重。”
葉雲輕:“……”
白天上學的路上也纏著他不放,指著下眼瞼故作可憐:“沒有你一起睡我真的不習慣,你看我的黑眼圈。”
偶然聽到的孟浩和錢程遠:“???”
孟浩去過楚家不止一次,知道他倆從小住一個屋子,說:“你倆這麽大還不分房才奇怪好嗎,睡一起不嫌擠啊?”
程景曜:“我床大。”
“我不懂,但大為震撼,怎麽會有人喜歡和別人擠一張床?”錢程遠道,“而且你倆分個房搞得像夫妻分居一樣,至於嗎?這難道就是你們不收女孩子情書的原因?”
程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