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聊了聊自己的大學楠`楓生活,語氣中聽得出來,夏遠對大學生活很滿意,樂趣多了很多,挺希望能帶動沈凡的,給他講了挺多好玩兒的事和人。
沈凡跟著嗯啊的答應,面上一片平靜。
寢室幾個同學都特別講究,沈凡打電話的時候,聊天聲壓得都很小,直到看他放下電話,才又重新聊起來。
沈凡想給程澈發個消息,但今天沒什麽素材,實在想不到好的起頭,程澈時間安排更緊,之前聽他說過的作息時間,這個是晚飯之後,馬上就要晚自習。
再晚點吧。
“沈凡,一起去吃飯嗎?”吳乘問他。
沈凡點頭,跟著起身。
下晚自習打得那個鈴聲簡單粗暴,嘩啦一聲,所有看似入定的人就像摁了開關,一下子就能動起來收拾書包。
程澈也是歸心似箭,家裡雖然沒人,但有程有緣,不忍心晾那小家夥太久。
他到樓下超市買了點乾糧,備著早上吃的,這幾天一直在給家裡添菜,早自習7點就開始,在家吃早飯不可能了,午飯一直花錢買也不現實,他得起得更早為自己準備出來一頓午飯,晚飯有勁兒回家就回家做,沒勁兒就劃拉一口。
程澈可以起得早,但熬不住,晚自習時間他寫不完作業,回家還得繼續點燈熬油。
開學才幾天,後面是可想而知的難。
9個月。
程澈希望自己能堅持下來。
今天下午回來了一趟,給程有緣留了個小燈,進門就看見它趴在程澈學習那椅子上。
程澈把書包扔下來,想著去給程有緣鏟屎。
他一推開衛生間的門,人差點熏倒了。
“我操!”程澈捂著鼻子,“你拉真臭啊!”
程有緣跟著他進到衛生間裡面,一臉無辜。
“我操,我真體會什麽是辣眼睛了,”程澈拿好小鏟子,掀開蓋兒。
程澈感覺都張不開嘴罵了,怕嗆著。
這玩意能毒死人吧!
他之前喜歡貓,也沒養過,不知道自己扔給沈凡的是多大個麻煩,挺難想象沈凡是怎麽給它鏟的,居然還一句都沒跟他說。
程澈鏟好之後,換了個離家樓下遠的垃圾桶扔的,挺怕給樓下靠垃圾桶聽歌那哥們熏懵。
回來就得趕作業,程澈不知道自己到底差了多少,假期沈凡給他講了很多,對他而言算是很有啟發。
但那不是習慣,就像偶然間抓住了一閃而過的靈光,但你不知道走多遠之後,靈光就會消失不見,他還是會回到老樣子。
達到沈凡的程度基本上等於做夢,智商這玩意也算是老天賞飯,很多難題,做到後面,程澈感覺自己腦容量根本不夠,也有人說他聰明,其實只是反應很快而已,能夠意識到自己的誤區,但很難自主的尋到解決方案。
自己在什麽程度?還需要多少付出?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在努力?
全是問號!
程澈轉得筆在手上直飛,臉憋通紅,也想不出來手下的題怎麽解。
手機震了一下,是沈凡。
-在學習?
-嗯。
-有不會的嗎;
謔,讀心術又開始了?
程澈皺了皺眉,他有不會的,有的是,但還是回復一句。
-還行。
-不會發給我;
-好的。
-任何時間;
程澈看著屏幕笑了,感覺心被輕輕抬了一下。
作業寫到了凌晨才收筆,程澈早上定了6點鬧鍾,起早給自己做飯,老破電飯鍋燜飯賊慢,一個水位沒掌握好,吃著就跟槍子兒似的,他搬個板凳坐廚房等著,手裡看著古詩文背誦,滿腦子的之乎者也。
一邊兒有蒸飯聲兒,一邊樓下那垃圾桶地兒響著歌。
美好的早晨,他媽的開始了。
“我看天氣預報說下雨啊!”黃靖舉著手機,一臉興奮表情,“我們是不是不用訓練了!”
“想的美,”吳乘歎了口氣,“能改成室內訓練吧。”
“啊?”黃靖失望,隨後又吊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那沒有太陽也行啊,這幾天都要給我曬爆皮了。”
“這北方日頭又不毒,但你確實黑了很多,”吳乘把胳膊跟他放在一起對比,“你比我都黑。”
“我不禁曬,”黃靖說,“你跟沈凡比比去。”
吳乘轉過頭看向坐在鋪上直眼的沈凡,一如既往的默不作聲,但存在感卻很強。
“貧血的人有的皮膚也會偏白一些。”向炳端著養生大茶杯吹了吹冒出來的熱氣兒。
“你先歇一歇吧向炳,你以後會有一輩子時間給人看病的!”黃靖說。
“我這是關心室友,”向炳說,“你現在有沒有渾身乏力,或者頭暈,頭痛,倦怠等症狀?”
沈凡抬起頭看向他們:“有一點。”
“你看!”向炳放下水杯,“符合貧血,補充點維生素B12,我這兒有,來給你一瓶。”
“你還有藥啊?”黃靖震驚了。
“一個人來這外面上學,”向炳說,“不帶藥怎麽能行?”
沈凡面前被放上一小瓶維生素,他道了謝,又推了回去:“我有。”
“你有藥?”向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