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鬼?”程澈撓了下頭感覺張銘挺反常的,“你要說什麽?”
“沒什麽呀,”張銘說,“就想問問你,還他媽和好了嘛?”
張銘用著極其可愛的語氣說髒話,給程澈弄得很懵,但也如實回答:“我想等暑假,有機會,我再…”
“我操!”張銘突然吼了起來,“那你還等個勾八啊!”
“操,我他媽嚇一跳,”程澈瘋狂按調音鍵,“你乾毛線啊,這麽突然,犯病啊?”
“我請你!請你有想法就立即行動,你他媽擱腦瓜子裡存著能怎的,當你家沈老師的沒人要的小白菜,等你來采摘啊?”張銘義正言辭地說,“我告訴你,呃,我嚴重懷疑,沈凡身邊有,呃,這個叫什麽,曖昧對象嗎?嫩綠色的帽子…”
“什麽?”程澈這倆字說的特別輕。
“就是沈凡跟他的一個同學?還是什麽關系認識的,我不清楚啊,”張銘說,“我撞見他來我店裡吃幾次飯了,有一群人的,倆人來的也有,今天也來了,而且都是沈凡結帳,我們店兒裡,那特色蝦仁,回回來都點,是沈老師愛吃嗎?”
張銘沒把話說穿,但意思程澈已經明白了,如果不是沈凡愛吃想來,那麽就是為了對方。
不言而喻啊。
“他愛吃,愛吃個屁,”程澈脾氣一下上來了,“蝦個糞球仁!”
“得,那你先跟我說說,”張銘說,“你倆現在屬於什麽狀態?”
這他媽的對程澈來說是世界巨難之題目,他也不知道他跟沈凡到底是什麽情況。
只是他發的什麽,沈凡會給他回應。
那回應就是沈凡至始至終在網絡上的狀態一樣。
而且他們也沒打過電話,一句起膩的都沒有。
也是他想保持著這種狀態,想等到他利利落落一個人的時候,他可以站到沈凡面前…
但他忘記了,張銘說過的,沈凡不會一直在原地等他。
“就…就,”程澈發現沒啥可就的,“普通狀態,我給他發消息,他也回我,就這樣。”
“你看吧,”張銘大明白地語氣,“你此前種種行為,給人家搞煩了,人家現在有新歡了,而且我剛才偷偷去包房瞄了一眼,還給夾菜呢。”
“操!操!”程澈吼了兩聲,他好點兒聽不得這個。
要他媽瘋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沈凡故意讓我看見,然後告訴你,讓你有點自知之明,”張銘說,“他明明就知道我在這上班,還往這領,這小子玩得挺陰啊我看。”
“操了,你別說了,”程澈揉了把臉,“我想哭。”
“啊?”張銘一懵,“你他媽哭什麽?”
“我不知道,”程澈有點憋屈,“我就是想哭。”
“別幾把哭啊,”張銘連忙緩了語氣說,“你怎想的吧,你說。”
“我要沈凡。”程澈說。
“要,要…你他媽等啥呢?”張銘問。
“我合計我還完錢,”程澈有點走調了,“欠外面的,欠沈凡他姑的,我還完了,我再找他。”
“那他媽黃花菜都涼透了吧!”張銘說。
“那我他媽欠著人家的錢,”程澈說,“我拿什麽臉跟人家提處對象?”
張銘倒是理解程澈這一點,一下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說:“你現在差多少錢?”
“我爸的錢還沒到期,”程澈說,“我手裡的錢全他媽拿出去,我一分不留,還差幾千。”
“我借你,”張銘說,“把錢還上。”
程澈沒說話。
“但是!我感覺就算你現在還了錢,你跟沈凡的事,也沒有完全解決,”張銘說,“你想好怎麽跟沈凡說了嗎?”
“沒…”程澈呼了幾息,冷靜下來,“我現在,現在就回去,找他。”
他不清楚找他能幹什麽,但他現在特別想見到沈凡,一種呼之欲出的需求讓他分外靈敏。
身後的體育場內傳來一陣歡呼。
程澈朝著遠離的方向,邁開腿在路上跑。
他快成一道殘影,路過的地方帶起一陣風來。
回到寢室,還穿著粗氣,一邊摸銀行卡,一邊撥通了沈紅的電話。
“紅姨,”程澈有點著急,聽那邊接了電話,上來就說,“前一陣兒,我爸生病,麻煩你了,錢我給你轉微信裡行嗎?還是您給我發個銀行卡號?”
沈紅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小澈啊,那個錢,你給沈凡吧,他前一陣兒把這個錢給我了。”
“啊…”程澈也緩了一下神說,“那我把錢給他。”
“好。”沈紅說。
程澈看著手機,張銘的錢很快轉了過來,程澈把錢攏到了一起。
他把銀行卡和書裡夾著的錢,全部塞進了書包裡,單肩挎著就往外走。
他想去銀行。
現在沈凡成為他的直接債主,加上說要還給沈凡的錢,這一下可以一起給了。
老天給了個靈感,找到了個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