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課上說過,”一個室友說,“你當時沒聽。”
“你們都跑了?”劉文磊問。
“跑了啊。”室友說。
劉文磊驚恐地看著程澈:“你跑了嗎?”
“我跑個屁啊,”程澈說,“我也不知道啊,上學期不都沒有嗎?”
“這學期才加的,”室友說,“佔期末百分之30,建議跑了,因為這學期體育老師據說期末掐的很緊,不跑的話,不給過也有可能,體育課沒補考,直接重修。”
“我日,”程澈罵了一句,“跑。”
程澈從鋪上滾了一圈下來,看著一旁楊猛一副要跟他開口說話又憋著的樣問:“你有事啊?”
“那個程澈哥,”楊猛說,“我也沒跑,你可以帶著我手機嗎?”
“操?你還挺精,”程澈說,“可以,你沒手機方便嗎?”
“方便。”楊猛把手機直接給了他。
程澈等著太陽公公下山了他才出去夜跑。
每天的隻讓跑五公裡,而且有速度要求,太快或太慢都不行,還必須繞學校內隨機的三個點,已經進入到六月,這意味著他每天都得跑,才可能刷完全部公裡數。
“你在運動?”沈凡在視頻那邊看到了程澈室外的景象。
“嗯,”程澈插著耳機低頭看著沈凡說,“這是體育課的一部分。”
“那你跑吧,”沈凡說,“總看手機要再摔倒了。”
“不可能!”程澈說,“我小腦發達著呢,我要摔,我也會一個滑步站穩。”
沈凡笑了笑:“那你這樣跑不暈嗎?”
“呃,”程澈說,“是有點,你等我一下啊。”
程澈瞟了眼宿舍樓前面的共享單車,走過去掃了一個,一腿跨在上面,準備開始騎車刷公裡數。
他單手扶車把,另一隻手攥著手機,鏡頭衝著自己。
“這樣更危險吧。”沈凡說。
“操,”程澈蹬起車子來,“你什麽時候還這麽磨嘰了。”
“看你太累,”沈凡說,“一會兒瞟一眼,跟看導航似的。”
“啊,”程澈笑了,“我可不就是看導航麽。”
沈凡跟著也笑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程澈問他。
“做個PPT,”沈凡用拇指按了按眉頭,“跟研究生的師哥師姐要的病理課的進度,他們會跟課程做課件,我想自己試一試,看差了多少。”
“我男朋友這麽上進,”程澈刹住車,低頭看他說,“你弄多久了?”
“也三個小時了吧。”沈凡說。
“你也出去活動一下,”程澈說,“歇歇眼睛。”
“不累,”沈凡看了眼外面,“而且好像下雨了。”
“有雨啊。”程澈說。
“嗯,”沈凡說,“外面很黑。”
程澈看了看前面的路,他這很亮,沒雨,晚上出來散步也挺多,在路燈下老大爺似的遛彎,有的奇怪一點兒的居然帶了個小音響放歌走,一個人走出了一個團的氣勢。
“我帶你逛。”程澈說。
他支住車子,把手機戳在了車筐裡,他張望了下道邊樹木草叢,揪了個馬蓮花似得葉子,細長條給手機捆在了車筐上。
“角度剛剛好,”程澈回身坐到車座兒上,“走!咱倆也壓馬路。”
沈凡的屏幕顛簸搖晃的街面,能看到一個個路邊走著的學生,他這邊雨連綿,那邊倒是大晴天。
“給你介紹一下,”程澈一邊蹬車一邊嘴也不閑著,“這裡是操場,這裡是五舍,我在十二舍,接下來就是一食堂了,這裡的板面比較好吃,經濟實惠,九塊錢一碗,十塊錢就給加個蛋。”
“吃點兒好的。”沈凡說。
“瞧不起我面條?”程澈說。
“不是,”沈凡說,“就是提醒你,顧好自己的胃。”
「那你放心」,程澈說,“我給它顧得可好了。”
沈凡勾著嘴角:“行,”
“你幾號考完試?”程澈問。
“3號,”沈凡說,“你呢?”
“我晚一點啊,”程澈說,“我7號。”
“沒事兒,我回家等你。”沈凡說。
“那我怎麽舍得讓你獨守空房啊?”程澈說。
“那我帶個人回家陪我?”沈凡說。
“操!”程澈眉頭狠忒忒地皺起來說,“你現在這麽狂嗎?”
“還好吧,”沈凡笑他,扭個臉又哄,“我帶程有緣去陪我,不算是空房。”
“行那就讓它替我監督你,”程澈說,“很快,我七號考完連夜回,八號凌晨我就能到家。”
“考試認真準備,”沈凡說,“別因為回來的事分心。”
“我不能!”程澈信誓旦旦的。
他在學校的功課其實一直都是勉勉強強,能混個中不溜的成績,想分心但需要臨陣磨刀,一天吞一本書,他也沒空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