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沈凡,程澈很佩服。
直到那條「表白」,沈凡開始逐漸好轉。
再往後,就又畫風突轉,開始情/色的日常,怪不得沈凡以前連高考那陣多久沒做都記的。
合著全存備忘錄裡了。
到他高考,裡面記錄了幾條程澈的狀態還是沈凡的心情。
一瞬間所有回憶被這些簡短的話帶回了那些時光。
那些奮鬥過的時光,總是沉甸甸的。
收獲頗豐。
程澈勾起了嘴角,往下看,一直到後面。
倒數第二條是:分手了;
最後一個是:我不想忘記你;
我不想忘記你,就那麽一句話。
是沈凡最堅定的誓言。
“我不想忘記你。”程澈抬眼看他,小嘴一癟,很感動的模樣,眼睛都要變成星星了。
沈凡冷著臉,關掉手機說:“趕緊吃飯!”
番外2 很多年後;
“沈大夫,下班啦。”護士長說。
“嗯。”沈凡換下了白大褂,坐在神經外科診室的門口。
“今天我看往你這跑的人挺多的。”護士繼續跟他聊天。
“嗯。”沈凡應了一聲。
把天聊死了。
護士尷尬笑笑:“您這是在等人?”
沈凡這回連嗯都沒有了,隻點了點頭,目光看向走廊盡頭。
護士跟著看了過去。
一個人瘦高的人影朝著這邊跑來,沈凡站身,對護士點下頭:“先走了。”
“呃…”護士笑了下,“好。”
沈凡邁著大步很快和那人走了個面對面。
“接人下班,讓人等?”沈凡看著他。
“路上堵車了,”程澈笑了笑,“久等了。”
沈凡歎了口氣,和程澈並肩朝著醫院外走,路過著整個急診科室。
“今天忙不忙?”程澈問他。
“還行,”沈凡說,“你呢?”
“我也還行,”程澈說,“項目結束了,要喝酒,總打圈喝,跟玩命似的,我沒去。”
程澈迎面走過來一個小孩腦袋上捂著血毛巾,孩子媽媽急瘋了似的,四處問人:“怎麽走,怎麽辦?”
“急診在這邊,”沈凡叫了她一聲,“跟我走。”
孩子媽媽抱著小孩兒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跟著沈凡。
“你等我一下。”沈凡回頭對程澈說。
“好,”程澈也很急切,“你快去吧。”
沈凡跟著進了科室。
程澈在走廊靠著牆邊站著等待。
過了挺長一陣,沈凡從裡面出來,程澈還聽見幾句道謝。
“完事了?”程澈問。
“嗯,”沈凡說,“已經清創縫合了。”
“哦…”程澈也舒了一口氣,“看著太嚇人了…你每天是都需要處理這個嗎?”
“不坐急診,也很少。”沈凡說。
“哦…”程澈說,“是個小姑娘吧,你給沒給人家縫漂亮點兒,別留個大疤。”
沈凡斜了他一眼:“質疑我的技術?”
程澈笑著看著他,忽然抬頭戳了戳他的腦門:“我一直沒問,你這兒,這個疤怎麽弄的?”
“小時候有個小男孩兒,”沈凡摸了摸那個印兒,“拿了個那種塑料的寶劍,給我戳了。”
“你小時候也挺彪啊,”程澈說,“你是不是也拿個劍跟人拚去了?”
“他,給我弄的,”沈凡說,“我什麽都沒乾。”
“讓人欺負了?”程澈說。
“沒有,”沈凡說,“沒欺負我,他不是故意的,那劍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突出來了,劃了一下,當時出血不多,但就是留疤了。”
程澈笑了笑:“我知道,我小時候也老玩那寶劍,有的還能伸縮呢,我好像也給別的小朋友劃過一下。”
“他那個就能伸縮。”沈凡看著他。
程澈頓了頓:“你在哪弄的?”
“桉城公園,大拱門前面的廣場。”沈凡快速地複述出來。
時隔很多年,他記得很清楚。
程澈咽了咽,眼睛瞟向別處,忽然開朗地說:“咱們今天出去吃吧!”
“程澈..”沈凡拽住他,“是你嗎?”
20年前,桉城公園廣場。
公園很大,後面有個遊樂場,周末有挺多家長都帶孩子來。
廣場一道擺了個幾個小攤,打的,套圈的,賣烤腸的,什麽都有。
“小凡同學,喜不喜歡這個?”周茜從小攤旁邊拿下來個齊天大聖的面具,遮在自己臉上問她兒子。
坐在貨攤旁邊的小石凳子上的小孩蒼白纖瘦,烏溜溜的眼珠盯著手裡的算盤,聽見聲音,抬起頭看了眼,對周茜說:“不喜歡。”
“這麽好看!你居然不喜歡,”周茜把面具拿下來,很惋惜地說,“你不喜歡我怎麽買..”
“媽媽買吧。”沈小凡低下頭,嘩嘩搖了兩下算盤,用手指一點點的撥。
周茜漂亮的長眉微蹙,把面具放了回去,又抽出一根「金箍棒」來,按下按鈕還會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