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凡渡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必須報警。”
謝故還在猶豫,“可……”
凡渡搖晃著他的肩膀,想讓他清醒一點,“禾盛他想要的是你的命!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趕到怎麽辦?你游泳就是個半吊子,泡在冰冷的海水裡,不用多久你就會被凍死。”
但是凡渡緊接著歎了口氣,皺著眉思索,“但是不知道有沒有證據,禾盛之所以選擇在觀景台上推你下去,應該是吃準了沒有監控,沒有人看到,所以才會這麽明目張膽,遊樂場裡倒是有監控,但只能拍到你們兩個一同離去,這算不上是直接證據……”
這個時候謝故舉起了自己的手,“有證據。”
謝故深呼吸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我被推下去的時候,用這隻手,狠狠抓傷了他的手背。”
凡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如果比對一下指甲縫裡殘存的DNA,就能夠指認!”
他說行動就行動,“走,去報警。”
他們用醫院護士站的電話報警了,警察來的很快,在病房裡給兩個人做好了筆錄。
謝故忐忑不安,“警察叔叔,如果禾盛真的被抓的話,會被判刑麽?”
警察看著他,“這屬於蓄意謀殺,情節較輕的話,會被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謝故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警察一走,他就失去主心骨一樣跌倒在了凡渡懷裡,眼淚無聲無息地掉下來,悔恨就仿佛是一群小蟲不斷啃噬著他的內心,“那是我兄弟……我把我兄弟送進監獄裡……”
“謝故……”凡渡捧著他的臉,逼迫著他看向自己,“謝故,你好好看著我……”
“凡渡……”謝故哭著抱住他,“我就剩下你了……”
“我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謝故,我不會辜負你。”凡渡一字一句地說給他聽,“這輩子都不會辜負你的。”
第72章 他要以身相許了!
警察前腳剛走,就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闖進病房裡來了。
高天遠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謝故面前,幾乎是聲淚俱下,“謝故,我求求你……是我推你下去的……都是我……和禾盛沒有關系。”
他跪在地上給謝故磕頭,嗷嗷大哭道,“是我啊——!”
謝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看了看高天遠,又看向凡渡,“……”
“這就是你的喜歡麽?”凡渡冷冷地看向高天遠,“因為喜歡,所以為虎作倀?”
“操啊——!”高天遠趴在地上嚎啕著,拳頭用力砸著地面,指骨一片於紅,“老子不能沒有禾盛啊!!!”
“已經報警了。”凡渡面無表情地告訴他,“警察也已經采集證據,做完了筆錄。”
高天遠人都傻了,“謝故……你怎麽……這麽狠……”
他就如同狂怒的野獸一瞬間爆發,衝上來,“謝故——!”
凡渡一把擋在了謝故身前,拎著高天遠的衣領和他對峙,“你想幹什麽?”
“禾盛是你兄弟啊!”高天遠憤怒至極地咆哮著,“你忘了你對不起他麽!!!”
凡渡直接在他臉上來了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到現在你們還有臉說兄弟這兩個字。”他哼笑了一聲,“因為不佔有道理上的優勢,又開始道德綁架了麽?小醜就是這樣跳梁的?”
高天遠被他罵到說不出來話,“關……關你什麽事兒?”
“我早就說過了。”凡渡甩了甩自己的拳頭,將謝故擋在了自己身後,“他是我的人,你說關不關我的事兒?”
高天遠還想要說話,凡渡毫不留情道,“滾。”
“沒有哪一個兄弟會想要對方的命。”凡渡冷冷的看著他,“你們不配。”
高天遠就這麽被凡渡從病房裡扔出去了。
高天遠走後不久,學校領導就來了,對他們兩個少年進行了思想上的批評教育,怎麽能夠脫離隊伍,單獨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呢。
老禿已經被嚇病了,就住在這家醫院,凡渡和謝故又趕去給老禿道歉。
關於落水的真正原因,他們誰都沒有告訴。
老禿打著點滴,用盡了吐沫將他們兩個罵了足足兩個小時,上不來氣了,就吸兩口氧氣然後接著罵。
謝故和凡渡一個給他捶腿,一個給他遞水,跑前跑後就如同小太監一樣,謝故簡直體貼入微,“老師,罵過癮了麽?不過癮再來倆小時。剛剛那句‘無組織無紀律’顯得沒有什麽力度,您可以罵的更狠一點,加上‘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這個名詞,增強句子的複雜程度……”
老禿險些被氣到中風,“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我滾!”
謝故和凡渡又這麽灰溜溜地被趕出來了。
凡渡看他一眼,“多嘴。”
謝故沒有什麽反省的意思,還在嘴硬,“我這是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