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凡渡啪嗒一聲把他的手給打掉了,“咱們兩個絕交了。”
謝故的心中一下子警鈴大作,“!!!”
凡渡強壓著自己的情緒,表面上裝得不動如山,實際上根本就沒看清楚自己做的是什麽題,拿筆的手都在顫抖,“……”
他想象不出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謝故。
老天爺給他出了一道沒有答案永遠也解不開的命題。
謝故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凡渡竟然回給他“絕交”兩個字。
他直接把手裡的書扔到凡渡臉上,怒吼著,“絕交就絕交!!!”
正是早自習,全班都安安靜靜的,這一嗓子,讓他得到了全班的注目禮。
謝故眼眶裡含著眼淚,就仿佛是受了什麽從未有過的委屈,眼眶通紅一片,小鼻子一抽一抽。
路過班級門口的主任一聲大吼,“謝故!你吼什麽吼!不想上早自習就給我出來站著!!!”
謝故一聲不吭站起來,看都不看凡渡就走出班級,狠狠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眶,抽噎了兩聲。
凡渡愣愣地看著他消失在班級門口。
“操他媽的……”謝故一出門就一腳踢在了牆上,臉上都是眼淚,“狗東西……”
他把自己的脾氣都宣泄在了牆壁上,一腳接著一腳,“絕交就絕交,誰怕誰!”
他扯著嗓子對著走廊裡大喊了一聲,“狗東西!!!”
剛走不遠的主任又折返回來,怒目而視,“你吼什麽?吼誰呢!”
謝故一臉委屈地掉眼淚,反倒是讓主任愣著了,“我……我就說了一句,你就哭啊。”
主任怕了他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謝故根本就不理他,自己哭自己的,用額頭抵著牆壁,仿佛一朵陰鬱下雨的蘑菇,他憤憤不平地小聲罵道,“絕交就絕交……”
他站了一節早自習,上課鈴聲響起來了也不回到班級裡去,就這麽對著牆自閉。
好一會兒後,他身邊多了個人。
謝故感覺到有人靠近,抬頭看一眼,沒想到是凡渡。
凡渡手裡拿著一本書,歪著腦袋看向他。
謝故惡狠狠的,“你出來幹什麽!”
凡渡告訴他,“罰站。”
謝故反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凡渡竟然也有被罰站的時候。
凡渡向他的方向挪了挪,伸手去牽謝故的手指,“我……”
謝故啪嗒一聲把他的手給打掉了,“滾——!”
他們兩個人肩並肩站在走廊裡,中間隔著一條分明的楚河漢界。
謝故紅著眼眶,惡狠狠地瞪著他,“我們絕交了!!!”
凡渡的喉頭堵著,說不出話來,他為了謝故刻意出來罰站,但是謝故似乎不想原諒他。
謝故將自己的情緒都給發泄出來,低吼道:“我們沒有關系了——!”
凡渡眼中出現了受傷的神色。
他們彼此都冷了下來。
謝故徹底不搭理凡渡了,不再粘著他,也不拉著他說話,甚至於吃飯,都拋棄了凡渡,和陳旭陽他們一起吃。
凡渡獨自一人端著餐盤站在人來人往的食堂裡,仿佛一隻被拋棄了的流浪狗。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犯下了多麽大的一個錯誤。
下午上體育課,體育老師要求AO分成兩組,讓A去追O,必須追到了才行。
這樣的方式,讓一群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躁動起來,嘻嘻笑笑的,A們也都摩拳擦掌。
謝故看一眼隊伍裡的凡渡,冷哼一聲,直接去找陳旭陽,要求和他一組。
陳旭陽直接把他給拒絕了,“臥槽臥槽,謝哥,這個時候了,你別壞我姻緣。”
謝故愣了愣,順著陳旭陽的目光,看到了隊伍裡的雲坊。
“哦。”謝故不打擾他了,他轉身要去找其他的A。
還不等走開,一隻手就把他給拉住了。
凡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和我一組。”
“你別碰我!”謝故小脾氣又上來,想要把他給甩開,“班裡那麽多A,我憑什麽跟你一組。”
凡渡手勁非常大,死死鉗製住他的手腕不放,又重複了一遍,“跟我一組。”
“操!”謝故脾氣上頭,張嘴就咬上了他的手腕。
凡渡繃緊了自己小臂的肌肉,依舊是不松手,他能感覺到牙齒刺破了血肉,鮮血湧出,痛覺神經在敏銳的叫囂著,但是他就是一句話,“和我一組。”
謝故氣到胸膛劇烈起伏,“你他娘的有病!!!”
凡渡手腕上赫然是一個帶血的牙印,他目光很深地看向謝故,“生氣你就繼續咬,和我一組。”
“好好好!”謝故服了他了,“和你一組!你滿意了吧!!!”
O站在A的前面,彼此相隔十米距離,B留著下一組跑,體育老師站在一邊,做了手勢,“預備——!”
“跑——!”
O們嬉笑著衝出去,彼此都沒有把這次跑步當成訓練,甚至還壓著速度,想讓身後的A更快一點抓到他們。
O跑出去十幾米了,體育老師又做手勢,“預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