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對嗎?”江南眠挑眉。
祁硯清明眸勾人,笑了一下,“跟你說的星座沒關系,跟人有關系。”
“無所謂你怎麽說,我隻給一個意見,你要有行動。”
“人搶過來了,心不搶啊?”
江南眠手腕戴著幾串珠子,叮鈴作響,他把一杯深藍色的酒放在祁硯清面前。
“深淵。嘗嘗。”
祁硯清目光有些迷,藍色的液體,杯底沉著冰塊,清冷透徹的顏色映在他眼底,鼻尖痣都變淺幾分。
他喝了一口,很烈,冰碴跟熔岩一塊滾進胃裡的感覺。
心,當然也想搶過來的。
江南眠放下一杯蜂蜜水,笑容乖甜,“烈酒傷胃。”
是傷胃,又開始疼了。
但疼著才會有種活著的感覺,被什麽東西牽著,沒由著他真墜到深淵去。
如果,他現在去搶陸以朝的心,搶得到嗎?
……怎麽搶呢?摸不著看不到的。
對他好一點?
像哄小瘋狗那樣嗎。
醉酒能睡得久一點,祁硯清太累了,隻想好好睡一覺。
就是宿醉的頭疼實在難熬,他睜眼看著天花板都覺得世界在轉。
“嘶……”他擰眉捶著腦袋,拿過手機看時間。
手機還關著,一開就不停彈信息,手機都彈卡了。
等了幾秒後,他點開留言最多的周簡,看看昨晚那事應該消停了吧。
大段語音後面,最後一條是一行字。
【周簡:楚星出事了!你爸瘋一上午了,千萬別回來!等我消息!】
楚星出事了?
他回撥過去,才響了下就被按斷了。
他又撥了兩次,電話和微信都是秒掛。
祁硯清忍著頭疼起身,拿了外套就往出走。
江南眠白天都在補覺,酒吧沒人,他從後門走的。
他翻著手機,陸以朝一條信息都沒發?
他不知道楚星到底出什麽事了,想了想還是給陸以朝打過去。
居然也是秒掛。
這兩人怎麽回事?這事太反常了,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給楚星撥過電話去,這次沒有秒掛,很快接通,然後傳來祁盛的怒吼。
“給我滾回來!看看你乾的好事!祁硯清你可真有本事!馬上回來!”
祁硯清到了之後直接上了二樓楚星的房間。
門剛一推開,就被結結實實甩了一巴掌。
祁盛給他一巴掌,然後把他扯到祁楚星面前,“看看你乾的好事!”
“爸你幹什麽!”祁楚星嚇得眼睛都紅了,“你好好的打人幹嘛啊,又不是我哥的錯!”
祁硯清半張臉都麻了,嘴角破皮出血,眼神都有點散。
“哥你沒事吧?你先坐下……”
“你頭上的傷怎麽來的。”祁硯清盯著他的臉,冷沉地打斷他的話。
“沒怎麽……”
祁盛在後面說:“楚星早上在院子裡放風,有個人撿著石頭就往他腦袋上砸,還翻過圍欄把他的輪椅踹倒,我們出去的時候楚星就倒在地上,臉和腿都在流血……”
祁硯清腦袋裡嗡嗡作響,目光倏地沉下來,“誰乾的。”
“沒誰,哥你就別……”
“你昨天在網上鬧出那麽大動靜,就沒想過給自己找了麻煩?!”祁盛是真生氣,這個兒子就沒有消停過!
“你鬧出動靜,你自己爛醉一晚上!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渾身酒味!祁硯清!”
祁硯清嘴裡罵了一句髒話,轉身就要出門。
“給我站住!”祁盛攔著他,“正好趁這件事,以後就別跳舞了,回來接管公司!我看你也跳不出什麽前程,惹麻煩倒勤快,趁早老實來公司做事!”
祁硯清左臉紅腫,嘴角還有血跡,“我不回。”
“由不得你!”
“你管不著我,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認,別的你想都別想……”
門又被推開,白繁跟陸以朝和周簡上來了。
白繁上前,“硯清你來了,楚星已經沒事了,那個人已經抓到了。”
“你臉怎麽了。”陸以朝聲音很沉,打算伸手把他拉過來。
祁硯清眼裡浸著寒,氣焰極高,繞開所有人徑直出了門。
祁盛在後面怒罵著什麽,他都聽不到。
陸以朝快人一步,疾步出去把祁硯清拽到車上,鎖了車門。
“你去幹什麽?”
祁硯清已經在買機票了,陸以朝說了幾次他都跟聽不見似的。
“祁硯清你能不能成熟點!”
陸以朝猛地把他手機拍走,手機彈到後座又掉在地上。
他捏著祁硯清的下巴,讓他看自己,“你打算幹什麽?衝過去砍了維克托?你25歲了,不是他媽的15歲!”
祁硯清被他吼得腦袋疼,本來就宿醉,現在更是頭疼欲裂。
他推著陸以朝,“你放開我,我跟你說不著。”
“你做事什麽時候能想想別人?一次兩次都這樣,楚星是造了什麽孽攤上你這種哥!”
利刃把祁硯清戳的滿身傷口,他妥協了,他現在沒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