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祁硯清這張臉,陸以朝瞬間啞火了,他用手貼了貼祁硯清的額頭,很涼。
他說:“明天就不參加了,去醫院看看。”
“沒必要……”
“什麽叫沒必要!祁硯清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因為個節目廢了腳你就高興了,你他媽……”
“你他媽能不能別吵。”祁硯清冷懨懨地看向他,“我頭疼地想吐。”
陸以朝做了幾個深呼吸,坐在他床邊又看了看他的腳,按說骨折不會這麽疼。
祁硯清看他大半夜坐在床尾研究自己的腳,有點想笑,心裡也有點暖和。
憋了半天,他才說:“是腿疼。”
“腿怎麽了?”陸以朝撩開他的褲腿,“哪條。”
祁硯清偏開腦袋,不知道目光放在哪裡好,含糊不清地說:“都,骨裂了。”
陸以朝愣了幾秒,張嘴就罵出幾句髒話,上網搜怎麽緩解疼痛。
看著大半夜給自己熱敷的陸以朝,祁硯清有點走神,也有點無助。
他向來不善於示弱,傷了疼了都是自己撐著,跟誰說呢,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樣的。
他羨慕楚星和陸以朝的相處,想要什麽就說,可以撒嬌,可以說自己好難過,可以提出任何誇張或正常的要求。
不像他,就算面對好像改變的陸以朝,他心裡也是沒有底氣的。
他知道自己說的話未必有回應,那不如什麽都不說。
“還疼得厲害嗎?”陸以朝用滾燙的水泡浴巾,然後熱騰騰地敷在祁硯清腿上。
祁硯清看他手都被燙紅了,睡衣有點皺,頭髮也亂糟糟地頂在頭頂,就這樣專心給他敷腿。
祁硯清動了動嘴:“好多了,已經不太疼了。”
“養了一個多月,今天走太多路了,走路的時候覺得還好,睡前忘了吃藥,沒想到忽然就這麽疼了。”
陸以朝歎氣,輕揉著他的腿,無奈地開口:“清清,你有事要跟我說啊。”
祁硯清用力抿著唇,“嗯,下次一定說。”
陸以朝氣的沒脾氣了,笑著看他,“還下次昵?這腿不跳舞了?成了傷腿看你怎麽跳。”
祁硯清罕見地沒頂嘴,垂著眼睛摳手指。
陸以朝一定不明白,像他這樣別扭的人,是要用多大的勇氣才會幵口說這些。
敷了半小時,陸以朝說:“不能敷了,腿也被燙紅了,先睡吧。”
祁硯清動了動嘴,一句話猶豫了很久,終於在陸以朝關燈前說出來。
“……我說了你就一定會來啊。”
陸以朝反應了一下,才發現是問他剛才的那句。
“當然了。”他揉著祁硯清的頭髮,“睡吧。”
就這個瞬間,他覺得祁硯清太脆弱了。
眼底有紅血絲,黑眸空洞又茫然,微亂的長發讓他看起來很可憐,還有鼻尖上那顆痣,都像一滴眼淚。
陸以朝無法忽視心臟的疼痛,很多情緒都快要藏不住了。
他關燈、低頭輕輕吻住祁硯清,又忍不住去聞他的後頸,貪戀他的紅玫瑰香氣。
祁硯清不怎麽用力地抱住他,靠在他懷裡睡覺。
“陸以朝。”
“睡吧。”陸以朝輕拍著他的後背,把他攬進懷裡。
祁硯清閉上眼睛,他真是鼓起全部勇氣才敢試探這份偏愛的。
這樣想著,他又輕啄著陸以朝的側頸,聲音帶著氣音,低低的很好聽,“晚安。”
耳邊響起陸以朝沉沉的笑聲,他被抱得更緊了。
第二天的節目還是照常錄製了,祁硯清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有傷。
陸以朝又怎麽可能拗得過他,但總歸還是換了寬松的運動衣褲,穿著大了兩個碼的雪地靴。
“太醜了。”祁硯清坐在房間裡不想出門,“我這腳像幵了兩條船。”
陸以朝笑著讓他把船開出去。
今天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從酒店離幵,去了節目組租的別墅。
四對嘉賓才算真的認識了。
這節目確實慢節奏,在房子裡做做飯,玩玩遊戲,聊聊八卦,順便在房子外面種點花。
祁硯清還是老樣子,他不愛主動跟人攀談,別人都聊天的時候,他多半在玩手機。
但他也沒架子,別人正常跟他聊天,只要不陰陽怪氣話裡有話,他也都能好好聊天。
“清神,可算見到你了,你好你好!”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是個omega,叫柯露露。
祁硯清正要打招呼,就聽她說:“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媽媽想當你老婆鳴鳴嗚嗚,媽媽瞌的還是【清舟CP】媽媽有罪!”
祁硯清憋著笑,看陸以朝臉都綠了。
然後陸以朝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祁硯清。
周圍響起掌聲和起哄聲,丁魏說:“不行啊,這得會員版才能看!”
杜林:“不行不行,我也得親,我們是不是沒鏡頭了?開始搶了啊!”
柯露露拿著手機,“我的CP,be了哈哈哈哈但是我好快樂啊哈哈哈哈哈。”
祁硯清享受其中,單手扯著陸以朝的衣領把他拉低,自己不用踮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