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挺可愛的,感覺比在國外的時候更開朗了。”
“他那腿,還是沒辦法治嗎?”
祁硯清一直沒出聲。
周簡悄悄看了眼,好像睡著了,趕緊把溫度調高,安靜開車。
沒想到一到萬謄祁硯清就醒了,拎著雙肩包上了樓,扔下一句:“我沒找你的話,你就別給我信息。”
周簡還沒開車走,就看到後面停了一輛車。
“陸老師?”他去敲玻璃。
車窗搖下,陸以朝的臉色也不好看。
“清清已經上去了,還是上次那個套房,他看起來很困,肯定一晚上沒睡,他失眠真的很嚴重。”
陸以朝點頭。
“陸老師,這次我真的要說你幾句了,清清性子本來就倔,最不喜歡被人逼著去做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不喜歡去祁家,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這事做得很過分,他生氣是對的,打你也……”
是該。
周簡撓著頭髮,“算了,你們夫夫兩個我也摻和不進去,總之你別欺負他,你明明知道他在乎你。”
“我明明知道?”陸以朝似笑非笑,“祁硯清跟你說他喜歡我?”
“不喜歡你還跟你結婚啊,陸老師你也沒睡醒吧,趕緊去哄人吧,他之後可忙了。”
周簡憤憤不平地開車走了,他就一助理,這日子天天過的跟金牌調解員一樣。
陸以朝是萬謄的老板。
這事沒幾個人知道,他沒宣揚過,除了幾個管理人員,一般也沒人認識他。
A9的房卡也是上次拿的。
他刷卡進門,裡面黑漆漆的,窗簾遮光性很好,房間隔音設施也到位。
陸以朝的皮鞋踩在地毯上,聲音很小。
他看著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型,祁硯清腦袋都埋進被子裡,把自己裹緊。
陸以朝走到床邊坐下,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失眠的祁硯清又睡著了。
周簡總說他失眠,可他在自己面前睡得死沉。
陸以朝拉下被子,看祁硯清不舒服地擰眉,像在半夢半醒之間遊離。
陸以朝釋放出一些白蘭地信息素,然後放肆地把被子拉得更低。
祁硯清唇色很白,他拇指用力按過去,祁硯清皺了皺眉沒醒過來,蒼白的唇被按出血色,看起來順眼多了。
“祁硯清,生氣了?”他輕嘲著低語。
“想想你對我做過的事,這就生氣了?不該啊。”
紅潤的唇又褪了血色,昏睡的祁硯清無意識地往他身邊靠去,呼吸略重,聽著不太舒服。
陸以朝俯身,乾燥溫暖的手掌撩開他的發絲,指尖劃過他的鼻尖痣,又碰到了他的唇。
微涼的唇,像在輕啄他的指尖,他笑了一聲,雅痞從容的模樣更好看了。
“祁硯清,我當時比你痛苦多了,你現在這樣遠遠不夠。”
祁硯清陷在了夢裡。
冬天,剛下過雪,說話還帶著哈氣,他看到陸以朝在馬路對面跟他招手,晃著手裡的奶茶。
“你們可真是煩死了,奶茶排了三個小喃凮時隊買來的,有這三小時乾點什麽不好。”
祁硯清手裡塞了一杯熱騰騰的芋泥啵啵,掌心瞬間就暖了。
“煩死了,以後再有這種排隊的事別找我,咱就不能吃點不排隊的東西嗎?”
“那片都是給對象排隊的,就我,給特麽兄弟排隊買奶茶。”
祁硯清拎著奶茶,遲遲沒喝,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
“作為交換,今晚網吧通宵?誰先下線誰是狗!”
祁硯清還是笑出了聲,年輕有朝氣的陸以朝,圍著一條淺灰色圍巾,有點松了。
他正要伸手去拽一下,就有一個人更快,扯住圍巾一頭狠狠一拉,差點把陸以朝掐死。
“陸哥,給兄弟買奶茶多榮幸啊,兄弟不比對象好?”祁楚星踮腳勾住陸以朝的脖子,笑眯眯地說話。
“楚星你特麽把哥給你買的奶茶吐出來!”
“哈哈哈謝謝陸哥~超好喝的!下次想試試別的口味成嗎?”
“就這一次,還想吃屁!”
祁硯清站在原地,像是在看褪色的老照片,潮水般往深處湧去。
哦對,陸以朝不是對他笑。
那個有點遠的聲音在前面喊他:“祁硯清你快點啊!走了去網吧!”
網吧,祁楚星是那個最先熬不住的,裹著兩個哥的外套滾到沙發上睡覺了。
“來,排我。”陸以朝說,“今天必須把分衝上去。”
“嗯。”祁硯清話少,正叼了支煙要點就被陸以朝握住手腕。
“別抽,他聞不了煙味。”
祁硯清感受著手腕上的溫度,垂眸點了煙,“可我想抽。”
“你是他哥嗎?這小子聞了煙味就咳嗽,這把你想鎖什麽。”
祁硯清沒說話,素白的手指遞給他一支煙,眼睛還在看屏幕,“發條魔靈。”
陸以朝笑了聲接過來,咬著煙沒點,“你真不像他哥,你特別。”
“特別什麽。”
“不什麽,就是特別。”陸以朝鎖了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