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真的發情了。
祁硯清用力咬了下唇,生生咬出血跡,下唇染了一圈血,但也隻換來短暫的清醒。
還有八分鍾……時間才過去一半。
祁硯清用力吞咽著口水,他已經聞到了自己的信息素,越來越濃的玫瑰香。
鏡頭懟到祁硯清正臉,恰好拍到他唇邊滑下的血,順著下巴畫出蜿蜒的血痕。
大屏幕上顯出這張臉,蒼白又透著緋紅,唇角掛著鮮紅的血跡,再配上他冷傲不可一世的眼神,像是吸血鬼親王剛初擁自己心愛的寶貝。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咬我咬我!清神咬我!”
“好帥好美戰損就是YYDS!”
“這哪是比賽啊,這是天秀……”
還有六分鍾。
祁硯清從來沒有這麽煎熬過,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他力氣嚴重流失,脫力感越發強烈,發情的症狀影響太大了,渾身燥熱又黏膩,視線模糊不清,呼吸急促嗓子裡乾啞冒火。
腿猛地一軟,他順勢滾到地上做了個地板動作,軟綿綿地從旁邊架子上挑過禮帽扣在腦袋上,擋住了半張臉,晃動的藍色長發貼著冷白的皮膚。
可就算是發情,他也不能輸,他就榨乾力氣死在台上,也得跳完這場舞。
祁硯清,一個指尖都在跳舞的人,他的任何一個動作都像是設計好的,這就是天生的舞者。
擋住表情後,他的動作更有張力,身體蜷縮、律動、震感匪氣十足又紳士溫柔。
但是、他的信息素太濃了。
紅玫瑰的香氣會擴散到整個場館。
長發擋住的腺體早已紅腫滾燙,碰一下都受不了。
現在擋著臉還能撐一下,等會兒信息素就藏不住了,大庭廣眾下發情,真是……
觀眾席也聞到了,紛紛四散著看起來。
“好香啊,是紅玫瑰的香味吧。”
“清神的信息素就是紅玫瑰,是清神釋放信息素了?”
“不能吧,葉威被抓走不就是因為在台上釋放過alpha信息素嗎?”
“國內不允許,這是國外。但是清神沒必要用信息素……”
“哇哇哇哇快看!那是什麽!”
忽然有一個人指著場館的大門口,外面有三輛大車放滿了紅玫瑰,幾十個工人在往下搬紅玫瑰。
“所有門口都有花!怎麽回事?該不會是哪個狂熱粉絲做的吧?”
場館的十個門口都停著三四輛大卡車,玫瑰花成噸地往下拿,速度很快。
硬是用紅玫瑰鋪出十裡紅妝的感覺,整個場館都被紅玫瑰紅包圍,向外蔓延出近百米,遠看就是一片花海。
紅玫瑰香得濃烈,花香飄出百裡千裡,花瓣上掛著露水隨風輕顫,整片花海火苗似的擺動著。
隨著舞曲最後一聲落下,祁硯清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撐著膝蓋沒讓自己倒下,全身酸乏抽疼,神情痛苦,發情的症狀折磨的他還有點反胃,完全直不起身體了。
但是不能繼續拖了,他得鞠躬下台了。
就在祁硯清摘下帽子的一瞬間,聽到砰砰數聲巨響,全場的尖叫聲頓時高過一切。
觀眾席位炸開數捧玫瑰禮花,漫天的紅色花瓣在半空中飄動撲簌簌打著轉落下。
只能聞到紅玫瑰有多香多烈。
只能看到祁硯清隔著花瓣雨迭麗明豔。
就連裁判都驚了,紛紛起身看這場莫名的花瓣雨,不守規矩且浪漫。
“清神,這該不會是哪個粉絲做的吧?紅玫瑰是你香味。”有人上台說話。
祁硯清攥緊拳頭,茫然地看著四周,十幾萬平方米的場館,觀眾席飄滿了紅玫瑰花瓣,怎麽回事……
“祁硯清!”舞台下面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有人捧著一束玫瑰花朝他招手。
陸以朝……
祁硯清後頸刺痛,他唇齒動了幾下,眼眶控制不住地發熱酸澀。
陸以朝伸開雙臂,“跳下來!”
他身上有很多花瓣,衣服頭髮凌亂看起來有些狼狽,可他深邃的黑眸裡寫滿了愛意。
在三米高的舞台下面,他就這樣展開雙臂等著他往下跳。
祁硯清沒有力氣了,他現在全身燙得難受,腺體疼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只需要往前走兩步,他就可以落入陸以朝的懷抱。
就在剛才他還擔心發情被發現了怎麽辦,他要怎麽才能體面地離開這裡。
“我接住你。”陸以朝又說,衝他動了動手,聲音更溫柔了,“來,跳下來。”
跳下來。
祁硯清往前走了一步,身體下墜不到一秒就穩穩落下一個懷抱,被陸以朝牢牢抱住。
陸以朝圈住他的腰,被衝力摜得後退兩步,用手裡的玫瑰擋住他的腦袋和脖子,拍著他的後背聲音低柔。
“不怕。”
祁硯清埋在他懷裡,雙臂抱緊他的脖子,藏起來的眼睛慢慢變得濕熱,浸濕了他的肩頭。
滿場的紅玫瑰飄香,讓人不由得感慨這就是年輕人的愛情嗎。
其中一個裁判起身看著相擁的兩人,忍不住鼓掌,看著實在讓人羨慕。
花瓣沒有飄到台上,全在觀眾席,影響不到之後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