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清把燕窩喝完,又灌了半杯水,“沒事,就是叫叫你。”
“毛病。”
“喜歡人家omega就得主動點,這麽多年難得看你有點感情波動。”
周簡臉色瞬間漲紅,特麽的數到多少個忘了!
祁硯清繼續說:“你別太摳搜了,錢該花花,多給人家買點東西,這年頭不好追人。”
“還有舞協裡能帶帶別人就去,會長說你都不好好工作了,你挺有能力的,beta怎麽了?當初我定你的時候,你就是在一群alpha和omega之間脫穎而出。”
“靠……”周簡忍不住了,眼眶又紅又酸,“清清你別說了……”
祁硯清走到他身邊,明豔動人的眼睛裡寫滿了感情,“這麽多年……”
周簡一瞬間潸然淚下泣不成聲,轉身抱住祁硯清憋不住地哭起來。
祁硯清拍著他的後背,“這麽多年笨死你了,你清神的皮毛都沒學到,多帶個人多份工資不懂?”
周簡沒好氣地推開他,萎了真的萎了。
他都做好準備聽那句“這麽多年多虧你陪在我身邊”,終究是錯付了。
祁硯清靠著門框笑起來,“傻不傻,你清神沒那麽容易死,還能再讓你看看冠軍。”
周簡開火,聲音比剛才還低,吸了吸鼻子,“你快別安慰我了,是我該安慰你,做手術最緊張的是你。”
可祁硯清確實感覺還可以,生或者死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都接受,沒什麽好緊張的。
就這樣被周簡喂了兩天,出發去住院之前,祁硯清去給爺爺掃了墓。
那裡依山傍水的,風景很漂亮。
手術前一晚,祁硯清住院了。
身體各方面都感覺不錯,吃著江南眠削的蘋果,喝著周簡燉的老母雞十全大補湯,看著沈譚舟點開的近期大型比賽視頻,頭髮還被文柏梳得滑溜溜。
談妄是個大嘴巴,他根本守不住秘密。
“我喂你?”周簡舉著杓子放在他嘴邊,“不燙了,張嘴。”
祁硯清哭笑不得,把幾人推開一點,“我還沒癱,目前四肢健全。”
“別動,給你編四股辮呢,亂了。”文柏靠在床頭,還在編辮子。
江南眠:“蘋果還沒吃完,張嘴寶貝兒。”
沈譚舟:“看到這個動作沒?我記得你以前做過,現在應該不行了。”
周簡:“啊——張嘴!”
祁硯清就想知道這是折騰病人還是照顧病人,這幾個人是不是瘋了?
醫院裡,談妄接到了祁楚星。
從副駕把他抱出來放在輪椅上,胳膊顛了兩下,笑著說:“瘦了。”
“沒有,胖了哈哈。”祁楚星穿著羽絨服,帶著一頂毛線帽,短短的碎發壓在下面有點翹起,看起來有點可愛。
他一個星期沒見談妄了,現在被他推著往前走,也不好回頭看他。
一路上有很多人和談妄打招呼,祁楚星拉好口罩,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臉。
談妄注意到他的緊張,“腿上放著什麽。”
“奶茶。”祁楚星拎著兩大袋奶茶,“給我哥買的是果汁,鮮榨果汁,你說可以喝。”
談妄點頭:“可以喝。”
祁楚星盯著袋子,裝作不在意地說:“給你買的是烏龍椰汁。”
“好,謝謝。”
祁楚星搖了搖頭,又沉默了幾分鍾,他說:“啊對……我沒告訴陸哥。”
話音剛落就聽到頭頂傳來沉沉的笑聲,談妄拍著他的頭頂,“真聽話。”
他把人推到病房外的走廊上,病房的隔音效果還可以,只能隱約聽到裡面有說話聲。
他走到祁楚星面前說:“最後一針阻隔劑也需要配合你的信息素,今天時間會長一點。”
“沒問題。”祁楚星被他看的有點緊張,攥緊腿上的袋子,撐起一抹笑意,“那我就先進去了。”
談妄朝他伸手。
祁楚星盯著這隻素白的骨節分明的大手,牽、牽手?
“奶茶。”談妄提醒道。
祁楚星面紅耳赤地進了病房,丟人到自己都沒眼看的地步。
“小楚星來了。”江南眠遞給他一個蘋果,“來來吃蘋果,小楚星看起來好嫩啊。”
“謝謝眠哥。”祁楚星笑眯眯地說。
他把奶茶放在旁邊,轉著輪椅走到床邊,“哥你現在怎麽樣?是不是沒什麽力氣?”
他用兩隻手輕輕包裹住他哥的右手,“手術一定會沒事的,我相信你,也相信談妄。”
這句話祁硯清這些天聽了不下一百遍,他無奈地說:“別相信我了,相信談妄就行了。”
“哥,我就是相信你。”祁楚星目光執著,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很亮。
“我就是覺得清神怎麽都不可能輸,不會輸給別人,更不會輸給自己。”
他就是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手術會成功。
“要說彩虹屁還是你會吹。”祁硯清捏了捏他的腮幫子,眼裡含著淡淡的笑意,“你瘦了變得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