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清就這樣看著他,目光依舊倨傲狂妄,“我想得到你,趁機佔為己有。所以我要栓著你,我不許你跟我鬧脾氣。我撿了你,你就是我的。”
他緩慢地揪住陸以朝的衣領,把他拉得很低,鼻尖幾乎碰到一起,眼眸卻漸漸紅了,“我要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陸以朝呼吸猛滯,身體劇烈顫抖著,眼淚掉在祁硯清臉上。
他一把抱緊祁硯清,用力按住他清瘦的脊背,他瘦了很多,他在自己懷裡微微顫抖。
祁硯清兩手垂在身側,眼底布滿紅血絲,他閉了閉眼睛,冷聲道“你不用愧疚,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我的決定。”
祁硯清笑了一聲,輕飄飄的聲音傳進陸以朝耳朵裡,“你這樣子像是動了幾分情。”
“這些年一邊恨我,一邊又和我演戲裝愛我。面對觀眾還不夠,還要單獨演給我看……為了報復我,你也不嫌面對我惡心。”
陸以朝看著祁硯清,祁硯清的神情並不輕松,甚至稱得上痛苦。
他近在咫尺的愛人,隔著一道被自己築起的高牆。
“祁硯清,我……”可那三個字怎麽都說不出口。
祁硯清用力撥開他的手,獨自後退兩步,清瘦的身影站在風裡。
他不恨陸以朝,在他看來,愛可以不擇手段,但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他說:“當初我非要把你搶過來,現在扯平了吧。你報復成功了,我是挺疼的。”
陸以朝腺體在疼,攪著整個後頸和心臟都在劇烈的痙攣抽搐,他唇色越來越白,低著頭硬生生忍著。
祁硯清看著,“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陸以朝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呼吸急促,視線越來越模糊不清。
他隻記得自己攥緊了祁硯清的手,貼著他的皮膚覺得很舒服,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他再醒來已經在醫院了,他看著四周沒有人。
身邊也不像有人坐過的樣子,祁硯清不在這裡。
【因為我也很愛你。】
【我要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你報復成功了,我也挺疼的。】
陸以朝目光茫然失神,從祁硯清口中聽到的這些話,讓他沒有任何真實感。
讓他做夢都不敢想,怎麽會這樣,可祁硯清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他的?
沒有人見到祁硯清能不被吸引。
他也不例外。
那個走在楚星身邊的哥哥,很特別,一眼就能注意到。
又瘦又高,染著一頭白毛帶著耳釘,校服穿得松松垮垮,拉鏈散開袖子推高。
長得和楚星一樣,但是不笑,表情很臭,說話聲音也懶散。
年少的陸以朝挑眉繞到前面,“喲,兩個小楚星。”
祁硯清看了他一眼,張口就來了一句髒話。
“這是我哥,你個大傻子。”祁楚星比劃著,“我矮了三厘米看不到?”
陸以朝不要臉地走在兩人中間,左右搭著肩,美滋滋的,“這感覺……啊!”
祁硯清反勾住他的後頸,彎曲食指和中指,用指關節夾住他腺體的位置,狠狠擰轉著。
陸以朝疼得差點要翻白眼了。
“爽嗎。”祁硯清松手。
陸以朝後頸都紅了一大片,虛脫地站在一旁,直衝天靈蓋的疼還沒散。
祁硯清看向祁楚星,“這就是你說的,一起長大的那個朋友?”
“啊……”祁楚星咽了咽口水,兩手捂著自己的腺體,“其、其實也不是什麽朋友,不太熟。”
“祁楚星你特麽的……”陸以朝捂著脖子一直抽氣,看著兩人走遠了,壓根沒等他。
上早自習的時候,祁硯清就先被批評了一通,教導主任在走廊說話聲很大,還有回音。
他們在教室裡聽得清清楚楚。
“校服穿好!頭髮必須染回來啊!流裡流氣的,耳釘、項鏈亂七八糟的首飾不能戴!學生學生學習為主!舌釘有沒有?說話我看看!”
“啊。”祁硯清張嘴。
“聽你是好學生才同意轉的!好好珍惜自己的機會!重點高中是可以直接……”
“老師。”祁硯清打斷他的話,很禮貌地說,“要不你讓我退學吧,我其實不怎麽想來,我在哪兒都能考第一。”
“小小年紀如此狂妄!給我立正站好!你多少分數啊!你多少排名啊!你還有多少進步空間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把自己拘泥於小小的圈子!你就沒有大的成就!說了立正站好!”
“祁硯清是吧,重點觀察對象!我還就是看看這兩年能不能把你態度掰過來!你最好能一直保持第一!別讓我抓住把柄!立—正—站—好!”
早自習時間,走廊說個不停,教導主任的話癆模式開啟,硬是教育了一節課!
陸以朝坐在教室裡,忍不住鼓了鼓掌,和旁邊的祁楚星舉了舉大拇指:“你哥真辣,夠野。”
祁楚星在做題,壓低聲音說:“幾乎每個老師都會教育我哥,然後就都特別喜歡我哥,你看著吧。”
陸以朝哦了一聲,右手搭著後頸,現在還一片紅,說不出什麽感覺,又疼又癢的,還總殘留著那個冰涼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