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談妄接祁楚星來了爺爺這裡,試劑已經準備好了。
祁硯清現在想起不少事情了,但還是有些混亂。
談妄帶他檢查了腦袋裡的血塊,已經縮小了一半,看來是被吸收了。
“吃藥了。”陸以朝把藥片和水拿給祁硯清。
然後也不讓他自己動手吃。
“張嘴。”陸以朝把藥片塞他嘴裡,又慢慢給他灌水,看他苦得皺眉,低頭吻他。
祁硯清偏開腦袋,“……幹嘛又親我。”
“不是不討厭我親你嗎,藥太苦了,我親親你安慰你。”陸以朝坐在他身邊抱著他,又親吻他的側頸,完全不想在別人面前收斂。
有助眠的藥,祁硯清慢慢閉上眼睛,靠在陸以朝懷裡睡著了。
祁楚星看了談妄一眼,看他正盯著兩人看。
下一秒,談妄看向他。
祁楚星緊張了一下,下意識轉動輪椅往後退了一點,才又出聲問:“談妄,我需要做什麽嗎?”
“只需要釋放信息素,慢慢來。”
談妄拿出試劑,淡黃色液體,他抽到針管裡彈了幾下,“只有十分鍾的時效。”
“好,我知道了。”祁楚星長出口氣,輕輕咬著嘴唇,手心全是冷汗。
他真的緊張,他的腺體已經五六年沒用過了,不知道用了這種藥能不能釋放出信息素。
“有點疼。”談妄給他注射藥劑,手法溫柔,“好了,現在可以試試了。”
一股淡淡的白薔薇信息素釋放出來。
談妄把他推的離床近一點。
但還是太淡了。
祁楚星臉色發白,攥緊在發抖的手指。
祁硯清有了反應,擰著眉頭,在昏睡中想觸碰腺體。
“不碰。”陸以朝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祁硯清看起來很難受,腺體肉眼可見的泛紅,高腫。
“呃……”祁硯清痛苦蜷起身體,他想去碰腺體,但是雙手動彈不得。
陸以朝抱著他,攥著他的手腕,一下下親他的臉頰,“馬上就好了,再忍一下……忍一下……”
試劑可以讓祁楚星釋放的信息素帶有特定的物質,刺激祁硯清的腺體活度。
這和陸以朝的安撫信息素不同,這不是安撫,是在治病。
十分鍾的時間一到,淡淡的白薔薇信息素就消失了。
祁硯清在陸以朝懷裡掙扎著,迷離的眼裡寫滿了痛苦,腺體上鑽心的癢和疼在反覆折磨他。
談妄說:“你用信息素安撫他,晚上只要沒發燒這個方案就是可行的。”
“知道了。”陸以朝立刻釋放白蘭地信息素。
濃鬱的酒香將祁硯清包裹起來,他把人圈在懷中,摸著他濕透的睡衣,輕吻他滾燙的腺體。
“嗯……”祁硯清舒服地靠在他肩上,眼角還有淚花,含糊不清地說:“喜歡……”
“喜歡我吻你的腺體?”陸以朝揉他的後腦杓,又吻了一下,“很香,紅玫瑰很好聞。”
祁硯清腦子裡一片漿糊,疼痛讓他麻木,熟悉氣味和觸感讓他想哭,心臟仿佛成了一張被揉皺的紙。
祁硯清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是你說、你喜歡我……的。”
陸以朝渾身一震,腦袋裡嗡的一下,手腳發麻心慌意亂,他看向懷中的人,喉嚨艱難地滾動著:“清清?”
祁硯清像是陷進了回憶裡,一直在說著兩個字。
“……騙子。”
陸以朝呼吸帶血,他也快疼死了,被一把無形的刀劈骨削肉,刀刃在心窩子上反覆抽扯。
“沒有騙你。”他慌亂地抱著祁硯清,深邃的黑眸滿是焦急,“我沒有騙你,我沒有,我是真的、真的……”
最後幾個字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祁硯清睜眼,痛楚消散了大半,腺體還在不舒服。
陸以朝一直抱著他,跟他躺在一起,釋放安撫信息素。
“清清?”他小聲叫著。
祁硯清轉頭,陸以朝看到了他的神情,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很失落。
還是沒想起來。
“睡吧,我抱著你睡。”陸以朝靠過去親了他一下。
祁硯清卻沒有睡意,一直睜著眼睛看窗外的月亮。
“不困?”陸以朝小聲問。
祁硯清眨了下乾澀的眼睛,“困了,但是睡不著。”
陸以朝又悄悄釋放出安撫信息素,“閉上眼睛就能睡著。”
祁硯清卻慢慢搖頭。
陸以朝緊了緊手臂,把他牢牢圈在懷裡,聲音很低很沉,“在我身邊也睡不著了?”
明明只在他身邊能睡著。
祁硯清不說話,一直看著外面,直到身體撐不住了才昏睡過去。
陸以朝除了抱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辦。
連著一周,祁楚星都在用試劑釋放信息素,祁硯清每天都有改變,沒有發燒,腺體頻頻紅腫發熱,信息素的氣味濃了很多。
談妄撫著祁硯清的腺體,包扎好傷口,“活度增加了,數值在恢復,停藥三天,不然你們兩個都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