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硯清和楚星。一個在水中波光粼粼,一個在天上閃閃發光。”
“爺爺說得真好。”陸以朝心口酸楚,他沒來送祁爺爺最後一程。
他握緊那顆石子……也沒能捂好這顆會發光的小石頭。
“爺爺去哪了。”祁硯清忽然問,目光茫然無措。
陸以朝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著:“爺爺回家了。”
祁硯清失落地垂下眼睛,兩手垂在身側,下巴擱在陸以朝肩上,一雙漂亮的眼睛蒙著一層霧。
“那我去哪。”
陸以朝呼吸哽咽,他轉頭吻祁硯清的耳垂,“回咱們家。”
祁硯清看著遠處的高山,看著近處的楓樹,看著寬廣無際的藍天,思緒迷蒙困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陸以朝聲音低沉又溫柔,他松開懷抱,看著眼神在飄忽不定的祁硯清,心臟又在不安地悸動著。
他不怕祁硯清清醒過來,不怕他不要自己,更不怕之後的結果。
因為他也很想祁硯清了。
明豔動人、迭麗肆意的祁硯清,會發脾氣扇他巴掌的祁硯清。
“快點回來吧……”陸以朝捧著他的臉,慢慢吻上他的嘴唇,十指緊扣著。
他也想忘記很多事,就像他現在也忘了他們的關系,他就想吻吻祁硯清。
稍縱即逝的吻,趁祁硯清還沒推開他,他先離開,然後把人抱起來,“花雕,來。”
花雕蓄力一躍,直接從地上跳到祁硯清肩上。
陸以朝抱著祁硯清往前走,“你倒是輕點,再把你爸跳骨折了。”
“喵。”花雕頂嘴。
陸以朝笑笑,眼底微紅,他把祁硯清放在單車後座上,“咱們繼續往前走,看還有沒有記起來的地方。”
柏油路慢慢沒有了,土路上有枯草,騎起來慢了許多。
他們看了溪水河流,看了果林稻田,去過了可以滑坡的山頭,喂了魚,逗了大白鵝,還從小孩手裡買了一根糖葫蘆。
最後單車停在一間寺廟前。
祁硯清手裡舉著糖葫蘆,山楂太大了,咬了一個嘴裡鼓鼓的。
陸以朝覺得花雕太重了,扛到自己肩上,“真不愧是你養的貓,不怕生,膽子比你還大。”
這是一間很小的寺廟,是村裡人祈願用的,院裡一整面牆上掛滿了福牌。
陸以朝上了香,買了福牌去一旁的小桌子上寫字,毛筆字寫得不錯,遒勁有力。
祁硯清手裡也拿著一個,毛筆在手裡轉來轉去,墨點甩到了白色衛衣上。
寫好後,陸以朝吹著墨跡,拿過祁硯清的牌子,“我去掛好。”
掛好後陸以朝牽著祁硯清的手走了幾步,“不騎車了,我背你回去吧。”
祁硯清看他,嘴裡還在吃糖葫蘆,手裡舉著那根木棍晃晃悠悠。
陸以朝三兩口吃完全部山楂,然後給祁硯清擦手,“黏糊糊的,這小孩兒的糖葫蘆不好吃。”
“好吃。”祁硯清語速慢慢的,“你都吃了。”
“賠你行不行。”陸以朝笑出聲,輕松背起祁硯清,花雕也累了,趴在祁硯清肩膀上,爪子軟塌塌地耷拉在陸以朝身前。
正好有晚霞,遠處的藍天逐漸被染色,橙黃的夕陽柔和,兩人身上覆了一層薄光,影子拉得很長。
陸以朝步子很穩,時不時說幾句笑話。
背上的一人一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
陸以朝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寺廟裡,風起吹動一面牆的福牌,下面的紅穗隨風起舞,木牌輕撞著發出聲響。
有兩塊掛在一起的福牌輕輕撞著,紅穗交纏。
一塊上面一片空白。
另一塊上面寫著。
【祁硯清,健康長壽。】 。
同一時間,舞壇風雲突變。
【葉威得獎!】
【可怕,什麽是碾壓式勝利!三分鍾帶你回顧精彩!】
【威神舞技不減當年。】
【舞壇的天又要變了。】
“是不是真的啊!去了現場的朋友能不能說下!斷層是多斷!”
“朋友,就是說分數直接雙倍!爽翻了!”
“我在現場差點無法呼吸!葉威到底還是葉威!”
“咱們出的幾個舞者氣勢上就弱了,真的比不過,輸了輸了。”
“葉威就是街舞霸主!葉威yyds!”
“他是不是挑了好多人了?上次是R國的舞壇新神,給孩子整的差點退出舞壇!”
舞協會長辦公室。
周簡看了幾頁評論,心跳一直在急速飆升。
他壓著心跳,“葉威這個王八蛋這麽快就解禁了?不是終身禁賽?!他都多少歲了怎麽還能跳,骨頭沒給他跳斷?”
林遠梳抬了抬眼。
周簡咳了幾聲,他就是嘴炮慣了,“會長您找我來是什麽事?就看葉威?”
清清的事瞞著所有人,不可能是說清清吧。
“葉威開始復出了,上次還只是聽到他開始回歸的消息,最近就頻繁單挑舞者,剛才給你看的是最近一場solo,震撼嗎?”
周簡:“一般吧。”
林遠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