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好像被圈養的金絲雀哦。”
眼看白千灣暫停了遊戲去吃飯,小康王就在邊上嘲笑他。
“我知道啊。”
“你不生氣的嗎?”
“沒有。”
“呃——你可真是個怪人。人類的基本權利不就是自由嗎?”
“因為喜歡他啊,玩囚禁play就玩吧。”
小康王的表情宛如吞了兩隻蒼蠅:“愛情這麽偉大嗎?”
總不能說如果不這樣做,宋弄墨遲早再次發瘋吧。
雖然白千灣也希望宋弄墨能正常一點,但現在也沒找著別的辦法。
被關在這裡也沒什麽大麻煩,就是不能出去調查李覺愛、裴一輝之死,以及白騁的秘密了。
斜睨著偷偷摸摸啟動遊戲的小康王,白千灣欲言又止。鬼魂實在太狡詐了,盡管小康王算得上是他的親戚,關系也還不錯,但難保不會像人彘陳太太那樣坑他一次。
根據網絡上的報道,李覺愛死於離奇事故,據稱在半竣工的工地上意外摔倒,身體插在地基裸露的鋼筋上,屍體第二天才被人發覺。裴一輝的死法與他相似,手持水果刀失足從樓梯上摔下,自己殺死了自己。
這樣的故事,倒是有些像當年的巫術案,全是找不到凶手的意外事件……
兩件事相隔了一年多。裴一輝死後四年,王俄傑才中蠱身亡。
這三起死亡案莫非真有什麽潛在聯系嗎?
王俄傑應該知道前兩起死亡案的更多細節,否則他不必如此疑心自己將會成為下一任被害者,可惜他死了……
他們的共通點是參與了校園霸凌。
如果正如王俄傑所說的猜測,凶手純粹是在為白千灣出氣——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呢?
“宋弄墨乾不出來這種事吧,”白千灣咬著筷子,含含糊糊地分析,“雖然他最有動機但以他的性格絕不會這麽做的。”
“你嘀咕什麽呢?”小康王豎起了耳朵貼近白千灣。
“沒什麽。”
“又出命案了?”
“不是,我是說王俄傑那件事。”
小康王嬉笑說:“難道最有動機的人不是你嗎?你們分明有過節。”
“我什麽都沒乾,你不就是證人?”
“這倒也是,”小康王托著腮,嘴角歪了,他一臉的深思模樣,“這麽說來,我也有嫌疑啊,那天我聽見你們講話了,我倆又是親戚關系。”
那一天……
被他這樣一說,白千灣驟然間想起另一個人——當時周楊也在現場。
先前為周楊通靈的時候,白千灣曾經記下過他的手機號碼,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
電話響了很久,白千灣幾乎要以為無人接聽的時候,一個男聲才答道:“哪位?”
“是我,”白千灣一巴掌推開把耳朵貼到手機背面來偷聽的小康王,“白千灣。”
“是你啊,”周揚沉默了一會兒,“有事?”
“王俄傑是怎麽死的?”
白千灣直接開門見山。
“你問這個幹什麽,”周揚發出暗啞的笑聲,“他被人詛咒了啊,他不是過去找過你,你沒見過他?”
“他死得很蹊蹺。”
“哪個人不是這樣死的?”
“什麽意思?”
“之前那兩個也蹊蹺地死了,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周揚說完,頓了一下,“雖然這樣說有點不敬,但聽說他們死的時候,我真以為是報應。他們沒少做欺負人的事情。”
“欺負人?包括你嗎?”
“算吧。”
“你是王俄傑的……”
“秘書,”周楊歎了口氣,“現在辭了職,倒是輕松了些。”
“你覺得凶手究竟是誰?”
“千灣,你不會被宋弄墨影響了吧?誰殺了他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凶手。至於別的事情,你我也不必擔心吧……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王俄傑之所以害怕,不就是因為做了惡事。就這樣吧,我掛了。”
嘟嘟嘟……
“他說得挺對的。”小康王飛快地捋清了事情的大致來由,厚著臉皮評價道,“你沒必要繼續糾結誰是凶手,反正你又沒有欺負別人。怕什麽呢?”
“那個人不過是以我的名義在行凶。”
“他的行為的確偏激了,但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的擔心無非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現代版,也可以理解。”小康王說。
白千灣臉上浮起厭倦的神色:“到底是誰啊……”
第55章 第 55 章
55
宋宅五樓的客廳牆壁畫著一匹馬。
膘肥體壯的一匹馬,鬢毛漆黑油亮,前蹄高高躍起,眼神凜然飛揚。不論是肌肉紋理、發絲或者神態,諸如此類的細節都無比逼真生動,宋弄墨站在它面前,仿佛能感受到腳下山坡的微微震顫,馬蹄由遠至近的歡叫。
宋太太是一位畫家。
嫁給宋闌之後,她依然熱衷在牆壁上塗塗抹抹。在宋弄墨的印象裡,她來到宋宅之後,家裡的空白愈來愈逼仄,直到宋闌失蹤,她才停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