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王問:“奇怪,還有懷疑自己是凶手的?難道他們死前你也補了一刀嗎?”
“沒啊。”
總不能說是因為他失憶了又有食人癖,作案也不出奇吧。
不過,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白千灣也沒什麽放輕松的感覺,反而因為和兩位兒時好友相繼面談,心情越發沉重了。
他實在忘了太多事情了,就連和以前的朋友們聊天時,也找不到共同的記憶,只有沉默和沉默。白千灣甚至想不起來社長的名字是什麽。
萬久說白千灣迷失了自己,這個形容好像也挺精準的。因為種種原因,他的確喪失了自我的一部分,被遺失的記憶帶走了。果然還是老朋友更了解自己啊。
兩點,下午的課程也開始了,音樂教室飄出陣陣鋼琴樂,想必萬久又坐在老師身邊學習彈琴了。想到這兒,白千灣抬頭,教學樓熱鬧非凡,讀書聲朗朗,不知道社長此刻正在做什麽,也在讀書嗎?
步行進入操場之前,小康王已經宛如脫韁的野馬飛奔到了塑膠跑道上,隔得遠遠地就能見到一個藍色皮膚的裸男在跑道上狂舞,萬幸成年人類中陰陽眼的概率極其低,操場上的學生們大概也沒有陰陽眼,否則若是看見這樣一個怪異的男人在身旁裸奔,恐怕要嚇得當場哭泣。
白千灣在倉庫前的空地上佇立。
操場東邊是學校後門,保安靜靜把守著,西側是校道,南邊是倉庫、器材室、北邊是一排排階梯座位,因為露天座位風吹日曬的緣故,塑料座椅肉眼可見地褪色肮髒,因而體育課上自由活動的學生們都選擇在樹蔭下的花圃邊坐著乘涼,而不是到座椅上休息。
學生們在討論學校即將新建教學樓的事情。
“等建完我們都畢業啦。”
“三棟樓不是已經夠用了嗎?”
“好像是要建體育館啊……”
在體育倉庫前冥思了許久,白千灣卻沒有再次得到記憶之神的眷顧。腦袋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再想起來了。由於已經拜訪了兩位死者,以及與“巫術案”關聯頗深的一位教師,白千灣對“巫術案”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理論上,他應該趁熱打鐵,繼續傾聽當年的知情人的口述。只是既然凶手是一位巫師,遠距離殺人不可能存在痕跡,當年刑警也無法捕捉凶手的痕跡,九年之後,他這個半吊子的通靈師也很難做什麽。僅存的兩位死者不知凶手何人,作為經歷者的白千灣失憶……宋弄墨又一副不肯多說的模樣。
手機震了一下。
【晚上一起吃飯嗎?】宋弄墨的微信。
說曹操曹操到……
【有約了。】
【?】
【?】
他跟著宋弄墨發了個同樣的問號之後,宋弄墨馬上又回了一條:【好吧。】
【等下,我問問他能不能一起吃飯。】
白千灣又給宋玉墨的小男友發了條微信:【我帶上宋弄墨吧?】
小男友秒回:【見家長???Σ( ° △°)︴等下,白哥也算是家長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