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網上做了很多旅遊攻略,認真地做筆記,規劃自己的旅遊路線,提前訂好了機票,預定了住宿,準備出行需要的常用物品。
在一個普通的周三,左池提著行李箱打車去了機場。辦理好托運,他過了安檢,坐在候機大廳,心情異常的平靜,甚至還玩了兩把遊戲。
他飛去了巴黎,入住了預定的酒店,睡了一覺後,按著攻略先去參觀了盧浮宮。盧浮宮裡人很多,但他時間多的是,一點兒不急,去服務台領了中文地圖和講解機,挨個兒看展出的名畫和雕塑。
他曾來過盧浮宮一次,但那次是以學生的名義到法國參加活動,隻來得及看了蒙娜麗莎和斷臂維納斯。
從盧浮宮出來,他又去了塞納河畔,正好趕上日落,夕陽揮灑在流水之中,溫柔又浪漫。他坐在中心花園旁傾斜的石堤上,抱著一杯咖啡,慵懶地眯著眼,任微風吹過他的頭髮。
在這樣的環境下,心境變得開拓,他難得地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在朋友圈。
左池點進自己的朋友圈,一路往下劃拉,全是轉發的地產和金融相關的新聞,沒有一點兒關於生活的痕跡,要多無趣有多無趣。
也許正因為他對這個世界缺少探索精神,才會讓自己的大部分生活都圍繞著工作和盛黎轉。
一條死胡同,再怎麽走也是死胡同。左池想,他已經盡力了,不算遺憾。
左池為人低調,但偏偏他又爭強好勝,在不知不覺中出盡風頭,所以常常成為別人話題裡的中心人物。
和高中左池分化成Omega一樣,左烈頂替左池成為總部的總經理的消息也在圈內廣為流傳。
盛黎聽說後就悶著一股火,覺得左池真的是大傻逼,心甘情願地為別人鋪路。但這火無處可撒,因為他和左池像是陷入了冷戰。
盛黎把小模特帶到自己的生日party上來,就是想要左池生氣。畢竟他們訂了婚,左池這麽在乎尊嚴的人,肯定會覺得失了面子。
他的目的好像是達到了,在他邀請小模特跳舞之後,左池就回了臥室。有一個Alpha守在左池門外,似乎在和左池說著什麽。隔了太遠,盛黎不可能聽清。
那個Alpha的面孔有些眼熟,但盛黎使勁想也沒能想起來他是誰,雖然是他的生日party,但來的人他並不全部認識。party本來就是社交場所,朋友叫上另外的朋友一起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心不在焉地跳舞,注意著二樓的動靜。過了會,Alpha就下來了,神情有些鬱悶地到了一個角落喝酒。
作為壽星,盛黎倒沒喝多少酒,他比party上大多數人都清醒,所以知道左池一晚上都沒有出過臥室。
他也知道左池睡眠淺,不可能在外面這麽大的動靜下睡著。
做戲做全套,第二天凌晨,他把小模特送到了公司宿舍才回了家,然到臥室補覺。睡到下午三點過,盛長宇打電話來問他怎麽曠班了,他再起身去公司簽到。
那天之後,左池像是在躲他,但他也找不到證據,畢竟他們倆本來待在家裡的時間就不多,碰不上面也不奇怪。
宛如有人在心窩裡抓癢,盛黎有點兒沒勁,有點兒不舒服,但又找不到原因。
他沒想到左池躲他躲到國外去了,最氣人的是,左池去國外這事兒還是別人告訴他的。
“你和左池提前去度蜜月了?你們什麽時候正式扯證啊?”
盛黎問:“度什麽蜜月?我不就在S城嗎。”
“哦,我看到左池去巴黎了,還以為你們一塊去的呢。”
盛黎:“左池什麽時候去巴黎了?”
“你不知道?【截圖】他發了朋友圈啊,還有定位。”
盛黎點進左池的朋友圈,裡面是一片空白。左池把他屏蔽了!
左池憑什麽屏蔽他?
盛黎推開左池臥室的門,之前放在門邊的行李箱果然不見了。他惱怒地在門上踢了一腳,抓起手機打左池的電話。
不管怎樣,他們好歹住在一起,出國怎麽也該告訴他一聲吧?
早不出國晚不出國,偏偏這個時候跑出去,是因為左烈嗎?
電話接通了,盛黎突然有點緊張:“喂?”
“嗯。”法國和國內有時差,左池才剛剛起床。
盛黎急忙問:“你怎麽跑巴黎去了?什麽時候走的?”
左池言簡意賅:“旅遊。”
“你和誰一起去的?”
“我一個人。”
“哦,那什麽時候回來?”
“過兩個月吧。”
“兩個月?!”盛黎驚了,他以為左池最多玩一兩個星期,“這也太久了,你在那邊又沒朋友,一個人有什麽好玩的!”
“久點不好嗎?”左池笑了笑,最後那句話說得很輕,“你自由了。”
第32章 抉擇
接到盛黎的電話,要說心裡沒有一點兒波動是不可能的。左池猶豫了兩秒鍾接還是不接,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他不是想聽盛黎的聲音,也不好奇盛黎想說什麽。只是用兩秒的時間做了個假設,如果這是其他人打來的電話,他會接嗎?
他會接,所以盛黎的電話也一樣。
他要走出死胡同的第一步,不是將盛黎這個人趕出他的世界,而是不再把盛黎特殊化。
左池說出那句“你自由了”是真情實意的,但盛黎並不買帳,他憤怒道:“隨便你!你愛玩多久玩多久!誰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