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說:“你應該叫上我一起來,我很久沒看你打跆拳道了。”
在學生時代,左池有跆拳道的比賽時,總會給盛黎一張票讓他來觀賽。競技場上的左池一招一式出得乾淨利落,他那張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寫著永不服輸,那股韌勁讓人為之動容。
左池張了張嘴,他想問盛黎,會跆拳道是不是也成為他不像Omega的原因。但他最終把話吞了下去,因為沒有意義。
他像Omega也好,不像Omega也好,盛黎怎麽站在Alpha的角度看他,都不重要了。
反正他也不是盛黎的Omega。
手術完成了最近不太能用眼,都是定時發的存稿,很多評論沒有看。看了一眼很多寶在問池為什麽不離開左家。
無論池是Alpha還是Omega,其實一直都在左家的掌控下,他父親和母親都是控制欲很強的人。池在同輩中很有能力,但他人脈之類的肯定抵不過左易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幾十年。之後有說,池不是沒想過自立門戶,而是左易有很多種辦法斷掉他的路。當然池後面也會找機會反抗。
第38章 旁觀者
盛黎很想和左池再多待一會,但他也知道他們聊公司之間的合作,難保不會提到一些商業機密,他沒有死皮賴臉摻和進去的道理。
他看著左池和秦序走進餐廳的背影,心裡有些堵,在周圍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圈,接到黎明川的電話,讓他回盛家吃飯。
自從婚約取消後,盛長宇對他就沒有好臉色,父子關系再次降至冰點。黎明川想讓盛黎多回家,和父親溝通一下,緩和家庭矛盾。
盛黎回了盛家,進門後,盛長宇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黎明川用眼神朝盛黎示意,想讓他主動。
盛黎開口打聽秦序的來歷,又惹得盛長宇不痛快。盛家和秦家說不上交好,但也一直維持著表面功夫,不知為何秦延仁這次生日宴沒有發來邀請函。
說是忘了明顯不可能,秦家上上下下這麽多人,就沒一個人記起來?難道是邀請函寄錯了?應該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盛長宇想了想,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和秦家人結了怨。
黎明川說:“一個私生子,用他來頂替秦瑞的位置,秦家人怎麽可能會同意。”
盛長宇剜了盛黎一眼:“秦家人的家務事不勞我們操心,有空不如操心一下自己。”
盛黎冷笑:“盛日集團快不行了?要靠賣兒子來翻身?”
黎明川斂眉:“盛黎!”
盛長宇拍桌暴怒:“你要不是我盛長宇的兒子,你有什麽資格坐在盛日集團的辦公室!為公司出點力不是你應該做的事嗎!”
黎明川無奈:“長宇,少說兩句吧。”
父子倆誰也不肯低頭,盛黎飯沒吃完就走了。上了車,他給左池發了條消息,問他吃完沒。
左池沒有回,大概是還在談工作。
接下來的一周,盛黎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要不是在健身房,要不是就和朋友吃個飯。周五,他下班後去了胥暉和柏繁的新家,向以群和胥暉居然拿“左池會不會和他一起來”來打賭。
盛黎詫異地看向胥暉:“你不知道?”
胥暉:“什麽?”
“我和左池的婚約已經取消了。”說出口的時候,盛黎很輕松,畢竟婚約曾是束縛著他和左池的枷鎖。
“你父親不是恨不得你和左池立刻領證嗎?你取消婚約沒被打?”
喝了點酒之後,向以群再追問時,盛黎的思緒突然回到了左池回國的那個晚上。“取消婚約”四個字從左池嘴裡蹦出來,讓他既不敢相信,又覺得難以接受。
左池不是喜歡他嗎?雖然可能只有一點喜歡,但為什麽要取消婚約?
他悶了一口酒,難得有些傾訴的欲望,想讓朋友們幫他分析一下:“是左池主動取消的。”
“怎麽可能。他要是肯取消,那當初何必非得答應,搞得你倆多尷尬,連朋友也做不成了。”邰星宇說,“是你逼他的吧?”
就是啊,為什麽呢?為什麽左池當初不顧他的感受,一味地要答應聯姻,將他們的友情搞砸,現在卻主動提出取消婚約?
他是不想為了公司的未來出賣自己,也難以面對他和左池之間變質的關系,他逼左池了嗎?
想到自己帶小模特參加生日party,盛黎有些心虛。他眯了眯眼睛,向後靠在椅背上,遲疑著問:“真的朋友也做不成了?”
他和左池現在不還是朋友嗎?左池肯定不會像這群家夥這樣小氣。
向以群樂了:“你還想和他做朋友呢。”
周景不客氣地懟他:“渣男。”
向以群附和:“就是!”
盛黎臉上有點過不去:“行了,討伐我算怎麽回事,今天是慶祝胥暉和柏繁同居的,他倆才是主角。”
終於將話題從自己身上引來,盛黎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他的朋友們在不知道他和左池究竟發生過什麽的情況下罵他渣,那站在左池的角度,他豈不是……在左池離開的那兩個多月,盛黎進行過不徹底的自我反思,他好像對左池很過分,從聯姻開始以來,他一直在被負面的情緒牽著走,總是口不擇言,總是在傷害左池。
他又不是傻子,左池嘴上說還是朋友,但顯然不像之前那樣圍著他轉了。
果然是在生他的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