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池不太感興趣,秦序長什麽樣都不會影響他的決定。
左易:“想好了?”
左池忽略心口的異樣:“嗯。”
“我會挑時間去和盛長宇提。”左易接著把話題引到了工作上,問左池還需要休息多長時間,想把新開的分公司交給他管理。
左池沒有推脫,他需要工作來充實自己的生活,他再向左易要了一周的假期,用來添置新家用品。
從書房出來,左池去了趟以前的臥室,把剩下的東西全都收拾帶走。
他翻到盛黎送他的限量版球鞋,有些遺憾他一次也沒穿過。
還有一本頁邊略微泛黃的書,書的扉頁有盛黎替他去簽售會要來的作者簽名——“祝阿池生日快樂,記得多笑。”
……
左池曾把所有和盛黎相關的東西當成寶貝一樣留著,放了一年又一年。這次他終於把這些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哐”地一聲,像砸在了左池的心上,將柔軟的心臟砸出坑坑窪窪的痕跡。
走出左家大門,左池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犯人,以為可以爭取表現優秀提早釋放,結果困住他的不過是從手銬變成了腳銬。
好在盛黎從聯姻中暫時解脫了。這也許是他為喜歡的人所做的最後一件值得記憶的事。
左池不知道左易是怎麽和盛長宇提的取消婚約這件事,他也不關心,但想必聊得不是很愉快。
因為有天盛黎給他發了消息,說被叫回盛家痛罵了一頓,要不是黎明川攔著,盛長宇還會和他動手。
盛黎發的是語音,聲音裡還透著委屈,像是等著左池安慰他。
左池將光標停留在輸入框,不知道該說什麽。
想到盛長宇和黎明川,他覺得有些尷尬,以後若是在公開場合碰了面,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他們。
這場聯姻就像是某種開關,聯姻成立與否,對應的是盛黎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盛黎單方面地認定他們恢復到了朋友關系,在賣完慘後,還約他出去滑雪。
在短時間內,左池覺得他和盛黎不適合見面,於是說不想滑雪,哪知盛黎過了兩天又邀請他去打台球。
他便以身體不適的理由推拒,生硬得破綻百出。
盛黎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又很笨,竟然想上門來找他:“不會是又胃疼了吧?家裡還有藥嗎?我過來找你。”
“你不要過來,我睡一覺就好了。”左池發完消息關機了,不管盛黎是什麽反應。
他想起有一個經常被人們拿出來討論的問題:真心喜歡過還能做朋友嗎?
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但他認為盛黎之所以能夠這麽快地轉變,是因為對他沒有一點Alpha對Omega的喜歡。
八月初的時候,圈子裡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他和盛黎取消訂婚的消息,左家和盛家再次成為飯後談資。對外的口徑是經兩家人商討,共同決定取消婚約,但難免有人猜測其中因果。
在這個關頭,左易當然不會立刻挑明和秦家的合作。左池得以輕松了一段時間。
他能夠想象,在退掉和盛黎的婚約後,迅速地和其他人訂婚的他在別人眼中的形象有多令人不齒。
一個恨嫁的Omega。一件因為品質不過關被轉手賣掉的商品。
他甚至寄希望於左易和秦家老大談不攏合作條款,讓他和秦序的婚約告吹。興許這之後,真的不會有Alpha再想和他走入婚姻,他也就落得清淨了。
可惜現實不如他意,在他接管分公司的第二周,他的微信彈出來一條新的好友申請,驗證消息框裡寫著四個字:我是秦序。
第36章 你真可愛
秦序的頭像是一片空白,微信昵稱也一目了然:XU。
左池猶豫了會,點了通過好友驗證,添加好備注。
驗證一通過,秦序就發來消息:池嗎?
左池以為他是少打了一個字,認真糾正道:左池。
秦序應該是翻了他的朋友圈:你出去旅遊了?
左池:已經回來了。
秦序:真巧。看你發照片的時間,那時候我也在法國,不過已經離開巴黎了。
左池詫異:你不住德國嗎?
秦序:我父親和母親住柏林,我經常在各個地方到處走。我去過塞納河,可惜當時天氣不太好,沒有看到夕陽。
他指的父親明顯不是秦家老大,而是和他母親後來踏入婚姻的中國男人。
秦序的中文很標準,他們聊起旅行來倒是投機,他們曾在米蘭住過同一家酒店,在佛羅倫薩吃過一家餐廳,雖然不在同一時間點,但相似的經歷也能引起很多共同話題。
秦序:在意大利的時候,我每天都會吃一個冰淇淋。
左池:嗯,我到意大利的第一天吃了三個。
秦序:你去米蘭大教堂旁邊那家吃過嗎?
左池:沒有,很多人排隊。
因為秦序的身份,左池剛開始抱著一種警惕心和他聊天,但從法國聊到意大利,再從意大利聊到德國,秦序沒有提一句聯姻的事,反而是以一種朋友的姿態在交談,讓他不禁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序都會在微信上找他聊天,有時候是問他S城有哪些值得去的餐廳,有時候是對他轉發的財經新聞發表一下評論,有時候也分享一些生活相關的內容,但不會逾越,不會令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