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出門就見到霍一鳴,和趴他肩膀上的小貓。
林瑾禁不住笑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三花,它小小的一只能蹲你肩膀上。現在都長大這麽多,你還讓它趴肩膀,不重嗎?”
霍一鳴側頭看看,抬起手摸摸小貓的腦袋:“還成,三花運動量夠,不胖,就是看著毛蓬。”
小貓撇平了耳朵在他掌心蹭蹭,軟軟地喵喵幾聲。
霍一鳴又道:“下去大廳坐坐?準備吃飯了。”
林瑾指指樓上:“我想去天台花園。”
霍一鳴便陪著他上了樓頂。
天台花園選用的是同樣花期很長的薔薇花,園藝師很早以前就已經移栽過來,現在已經爬出了三片花牆,一簇簇淡粉色的花朵圍出一片浪漫的天地。而在那片空間的中央,撐著一把大陽傘,傘下是一套昨天剛拆開包裝的戶外沙發。
林瑾在看花園,霍一鳴則是側過身子,看向小錯層屋頂的另一邊——還沒放水的游泳池。
霍一鳴目光閃了閃,視線掃視一圈才回過身,見林瑾想走過去坐沙發,卻拉住他的手。
“現在熱,等晚上氣溫降下來再上來坐吧。”
林瑾想想也是,便跟著霍一鳴回了屋。
霍一鳴沒松手,牽著他繼續下樓,一邊說:“等薔薇花謝了,我讓園藝師在上頭擺一圈紅楓盆景,到明年花開時再收回去養護。說起來,我也是這次和對方深聊才知道,原來有種紅楓是長紅的。不過冬天冷了還是會落葉,但真到冷的時候你也別上來了,到花園裡賞賞臘梅就好。”
林瑾安靜地聽著他慢慢說,唇角也一直保持著微微上翹的弧度。
兩人在大廳坐了半個多小時,邊閑聊邊隔著玻璃牆賞花園裡的花,小貓坐著代步車在廳裡慢悠悠地逛。
等吃過晚飯,他們依舊是按著習慣出門散步。
滿庭芳二期這兩年賣出去不少,陸陸續續都有地方動工,小區內的綠化還先一步搞好,順著路進到一期的區域就很合適散步。而且這邊比四季苑更靠近青江,晚間也更涼爽一些。
當然,到了最熱和最冷的兩段時間,兩人就直接在跑步機上散步了,不過六月初的晚上還可以出門。
走了一圈回到家,林瑾便要上天台坐坐。
霍一鳴讓他先去,自己到餐廳弄了個冰桶,將晚餐時開了沒喝完的紅酒放進去,再拿上兩個杯子,這才上了天台。
推開門,霍一鳴就見林瑾微斜著身子倚在沙發裡,懷中抱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上來的小貓,一下一下順著毛。
置頂在天台四處的光都被打開,並不強烈的柔光形成一種奇妙的視覺誤差,無數淺粉色花朵,和被花朵包圍的那個人,都仿佛都在發出淡淡的朦朧光芒。
林瑾聽得聲響抬起頭,卻見霍一鳴站在門口不動彈,奇怪地對他招下手:“快過來,這邊才有驅蚊燈,你站那邊會被圍攻。”
霍一鳴被他一句話喚過神,失笑著提著桶過去。
青江上的風吹拂過來,驅散白日的燥熱。兩人挨在一處,一邊喝著冰鎮葡萄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聊著聊著,林瑾突然沒了回音。霍一鳴轉頭一看,發現他閉著眼睛靠在沙發裡,手中捧著小半杯酒的酒杯壓在身上。
這仿佛過去重現的一幕讓霍一鳴不由得笑意更深。只不過,當初林瑾是坐在他對面,現在人已經靠到自己肩頭。
趴在林瑾另一側的小貓似乎也感覺到了異樣,抬頭看過來。霍一鳴對它豎起食指,輕輕“噓”一聲。小貓晃起尾巴,也不知道看懂了沒有,倒是沒有叫喚。
霍一鳴伸手捏住林瑾手中的杯子,根據以前的經驗,他加了點力氣。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沒能抽走杯子,反而對上一雙猛著睜開的含著警惕的眼睛。
兩人都是一愣。
還是林瑾先回過神,放松下來,松開手上的力道,有點含糊地道:“我睡著了?”
霍一鳴心下有些異樣,將手中酒杯放到茶幾上,又回過頭看向坐直起身的林瑾。
林瑾迎上那雙藍眼睛裡的複雜之色,有些不解:“怎麽了?”
“你……”霍一鳴用手背在他臉頰上輕輕蹭過,“還記得以前有一次我們在江邊偶遇,我送你回家,你請我上樓喝茶的事嗎?”
林瑾眨下眼睛,輕笑道:“那次怎麽了?”
霍一鳴眼中的疑惑漸漸散去,也跟著笑起來,伸手將人摟進懷裡,和他額頭相抵:“所以,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是通過了你的考驗?”
以林瑾現在這種睡著了輕碰下杯子就能驚醒的謹慎程度來看,那時自己不僅抽走他的杯子,還抱著人進臥室,還蹭他臉頰,林瑾不可能沒醒。
林瑾湊上前,在霍一鳴下唇輕咬一下:“如果我那時知道你那麽會打架,絕對不會請你上樓喝茶。”
霍一鳴笑得胸腔都在輕顫,直到被林瑾將笑都堵在嘴裡。
◇◆
林瑾以前答應過遷了新居要招待朋友,便找時間請了兩次客。一次是公司裡一起打拚過來的元老,包括阮鵬飛、舒翎、張總監等人,他們既是同事也是好朋友。還有一次就是他那個聊天小群的成員。
林瑾那個學房屋設計的老朋友原本就很推崇霍一鳴的設計能力,後來知道他的身份時,還很惋惜他不再做這一行。這次來參觀兩人的新家,自然和霍一鳴聊得很是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