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朋友, 也不是戀人, 他清楚的知道商覺銘在追求他,而對於這種追求, 林羽橋是默認放任的。
他甚至很喜歡, 商覺銘的這種對他獨一份的寵愛。
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林羽橋他值得被喜歡的基礎上。
林羽橋從不是一個只知道享受, 而不懂得付出的人。
他很甜。
商覺銘當晚給他做了奶茶, 第二天一早, 他就榨了豆漿, 帶了奶黃小饅頭, 敲響了商覺銘家的門。
商覺銘覺得不可思議。
小甜心竟然會邀請他一起吃早飯。
商覺銘整個人都是懵的,頭髮也有些亂, 眼神裡帶著些許迷茫,看著沒有平日裡的那份鎮定自若。
這也是林羽橋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商覺銘。
晨露中的商覺銘難得帶著平日不曾顯現的青澀感。
林羽橋忽然就懂了,商覺銘為什麽總愛揉他的他頭髮,喜歡將他翹起來的金色發絲摁下去。
他盯著商覺銘那頭亂糟糟的頭髮,難得也有些手癢。
林羽橋與他對視,感官裡好似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但現實裡卻一分鍾不到。
他看著發怔的商覺銘, 道:“難道你要讓我一直站在門口嗎?”
商覺銘回過神,微微側身, 道:“進來。”
許是剛睡醒的緣故, 他聲音低啞, 道:“不是告訴你密碼了嗎?下次可以直接進來。”
林羽橋沒應。
他還沒有坦然到, 將商祁言家當做自己家。
大黃狗看見他。
林羽橋剛脫下鞋,大黃狗便汪的一聲跑了過來,要咬他的腳。
林羽橋臉色一變。
商覺銘拽住它的頸圈,壓低聲音道:“你再碰他一下,三天別想吃飯。”
大黃狗充滿怨念的看了商覺銘一眼,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壓迫感,蹲在那裡,搭攏著腦袋,不敢再造次。
林羽橋嘴角抽了抽。
商覺銘去衛生間洗漱,林羽橋坐在沙發上,認真打量了起來。
簡單的歐式裝修,腳底下鋪了柔軟的羊毛地毯,明明前兩天還沒有的,林羽橋輕輕踩了一下,便軟的陷下去了。
商覺銘洗漱完出來,他已經將自己收拾成了平日的模樣,身上的睡衣也換了。
林羽橋指尖輕輕碰了碰小饅頭,還是熱的,他道:“來吃早飯。”
商覺銘沒動,站在他對面,沉沉看著他。
商覺銘總是這樣,眸光很沉,好像要將他吸進去一樣。
他問:“為什麽要給我準備早飯?”
林羽橋目光閃了閃,“你昨天中午請我吃了午飯,晚上又請我喝了奶茶。”
商覺銘發出一聲輕笑,他走過去,彎下腰,道:“小朋友,你是真的不知道嗎?我是為了追求你才做這麽多呀,是不需要你的回報的。”
林羽橋輕哼一聲,固執的將奶黃小饅頭推到他面前:“我從不白吃白喝。”
商覺銘心上一暖,林羽橋總能戳中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成為隔離所的志願者,自願被他咬一口。
這個早晨太過甜蜜,商覺銘總怕這是個夢,其實他還沒醒。
林羽橋將豆漿塞到他手上,道:“你快點吃,一會還要去學校,要遲到了!”
商覺銘吸了一口豆漿,不知小朋友加了多少糖,太甜了。
下滑的袖口露出商覺銘勁瘦有力的小臂。
臂膀上被林羽橋抓過的地方,昨天已經結疤,按理說,今天應該差不多好了才對。
可林羽橋盯著他的手臂,猛地發現商覺銘手臂上的那條抓痕似乎比昨日更加的鮮豔了。
他有些不解。
商覺銘道:“今天中午想吃什麽?”
林羽橋回過神,道:“吃食堂的大鍋飯,你不要做了。”
林羽橋深知剝一隻螃蟹忽然花費多少時間,商覺銘做那些菜,恐怕費了不少心思。
“我做的不好吃嗎?”
林羽橋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委屈。
“你們快要高考了吧?”林羽橋道。
“嗯,沒幾天了。”
林羽橋忽然變得極為認真,說道:“高考很重要,比起我吃什麽,你應該備戰高考才對。”
“可是……”商覺銘在身前蹲了下來,他說:“寶貝,在我心裡,你吃什麽,就是比高考還要重要啊。”
高考不高考對商覺銘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在他和他爸簽下對賭協議的那天起,他的未來就已經注定了。
“我甚至認真想過,要不要留級再陪你一年。”商覺銘說。
林羽橋聽到這話,頓時急了,他道:“這怎麽行?就算……就算你喜歡我,你也不能戀愛腦啊。”
林羽橋生怕他真的想不開,放棄高考,跑來留級。
他負擔不起另一個人的未來,高考是一個人的重要轉折點。
商覺銘歎了口氣,無奈道:“你沒發現嗎?我一直都是戀愛腦。”
“我不喜歡戀愛腦。”林羽橋道。
“你不是喜歡我嗎?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分數線能夠達到A大任何專業的合格線,我……我就做你男朋友。”
林羽橋說完,自己臉先紅了。
這叫什麽事?
商覺銘怎麽能為了他留級呢?
商覺銘那雙黑沉的眼睛,肉眼可見的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