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延和宋見他們在外面曬著太陽侃大山,賀知在屋裡坐著看書。
時間分秒流逝…
陸戰生想上廁所。
並且,憋不下去了。
哎!
萬般掙扎之後,陸戰生決定視死如歸,愛怎怎地,畢竟再尷尬也不能尿炕,那他更沒臉見人了。
陸戰生從炕上爬起來的時候,賀知看了過來,感受到那道目光之後,他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渾身上下都開始不自在,緊張的褲子都差點兒穿反了。
幸好這時,鄭延進來了,他早上叫陸戰生起床的時候被起床氣巨大的某人掄了一拳,這會兒看到陸戰生終於起了,過去抓起他的枕頭就作勢要揍他。
陸戰生沒躲。
“ 嗯?”
鄭延瞧著陸戰生這模樣感覺不太対勁,他琢磨了下,又把枕頭扔下,然後歪著腦袋盯著陸戰生壞笑了起來。“ 陸戰生,說,你丫昨晚喝多了是不是跟賀知哥撒酒瘋了?這回記不記得? ”
“…”
感覺賀知看過來的目光更是帶著刺,陸戰生當時都有點坐不住,滿腔怒火油然而生,張嘴就要衝鄭延吼:撒個屁的酒瘋! 老子是酒品那麽差的人嗎!你是不是找抽!
可吼出來之前,琢磨著鄭延最後的這句,他忽然反應過來了點什麽。
哎?
対啊!
他怎麽給忘了,自己喝酒了是不記事的啊,上次哭那麽丟人的事他都不記得,這回更丟人的事他也給忘掉不就行了?
陸戰生覺得,按照賀知的性格,如果自己主動先告知並不記得,那麽賀知可能就連提都不會提了,畢竟賀知規矩多,讓個大小夥子親一口在他看來肯定也不是什麽長臉的事,賀知臉皮那麽薄的人,也不可能硬摁著給他講述昨晚細節。
嘿!
想到這兒,陸戰生突然如釋重負,心說,嗯,酒真是個好東西啊!
怒火頓時全部散去之後,陸戰生衝鄭延笑了笑:“ 鄭延,早說讓你丫去看看腦子,你就是不聽,我酒品一向很好,喝多了只會睡覺,從來不撒酒瘋,不信你問賀知啊。”
鄭延表示不信陸戰生的話,轉頭問賀知:“賀知哥,他昨晚到底乾沒幹什麽丟人的事,鬧沒鬧?哭沒哭? ”
陸戰生沒好意思跟賀知対視,自顧自的繼續穿衣服鞋子,但余光一直注意那邊。
賀知繼續看了他片刻,隨後收回目光,輕輕歎了口氣,道:“ 沒有。”
看吧。
陸戰生心說我就知道,他穿完鞋子,抬頭又衝鄭延笑著說:“ 聽見了嗎,賀知從不會說謊,他說沒有就是沒有。”
說完,他美滋滋的出了門。
鄭延一臉失望的嘁了聲。“ 得意個屁,你小子酒品好才怪了,等著吧,早晚抓你小子一回現形!”
賀知又默默的歎了口氣。
午飯之後,陽光更是晴好,大家閑的沒事兒乾,就都約著一起去外面山坡上散步閑逛去了。
賀知沒去。
陸戰生也沒去。
自從陸戰生把羅姨來的那封信給了賀知,賀知已經拿出來反反覆複的看過好多遍了,越看臉色越不好。
唉。
陸戰生沒辦法了,想了想,就去找來了紙筆 ,打算給羅姨寫封信。
賀知見他在桌子上鋪了紙,立刻問他:“ 你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幫你哄媽媽唄。”
“…”
賀知皺起了眉,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從表情裡能看出來,在懷疑他會不會越哄越糟糕。
“ 幹嘛啊?”
陸戰生無奈的衝他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哄個人嗎,有什麽難的,我在你眼裡就那麽靠不住啊?”
賀知沒說話,但表情不可置否,就是靠不住。
“…”
陸戰生看出來了,但他作為一個剛剛幹了壞事卻正在裝失憶的人,沒什麽底氣反駁,就清了清嗓子,又道:“ 你等著吧,別的不敢說,但我敢向你保證,這封信寄出去,下次羅姨肯定就會給你回信了。”
“ 你別胡寫。” 賀知說。
“ 放心。” 陸戰生無奈道:“ 曉之以情,動之以禮,絕無半句虛詞。”
賀知嘴角動了動,就沒再說什麽了。
陸戰生見他似乎默許了,就笑著衝他揚揚眉稍:“哎,我要是給哄好了,你怎麽謝我?”
“…”
賀知看起來有些無語,看看他:“ 你想要什麽?”
“ 嗯……”
陸戰生拿筆輕輕戳著臉想了半天,衝賀知眨了眨眼睛:“ 到時候再說。”
給羅姨的信,陸戰生原本是準備了長篇大論的,可是真的拿出信紙拿起筆之後,他琢磨了好半天,最終,也只是洋洋灑灑的只寫了兩句話。
雖然短短兩句,但他相信,份量絕不會比那些虛頭巴腦的長篇大論要小,足夠讓羅姨放心,且寬心。
隨後,陸戰生又給周明亮回了一封信,畢竟賀知也不在身邊了,羅姨以後在北京就只剩一個人,他想拜托周明亮時常去照看一下,免得有個頭疼腦熱無人照料,也免得孩子不在身邊羅姨會覺得家裡空蕩。
信都寄出去之後,陸戰生又開始琢磨著如何幫助李月茹。
自從被陸戰生罵過那麽一次,賀知意識到了外面流言蜚語的嚴重性,就不怎麽總去李月茹家了,但看得出來還是很不放心,經常拜托知青點的女生過去幫忙照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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