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給看看啊。”鄭延說:“別是家裡真招了什麽不乾不淨的東西了。”
陸戰生:…
陸戰生直接無語:“你信不信,這話要是被王阿姨她們聽到,能立馬對你進行不低於三個小時的思想教育。”
“我也不想啊,主要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太不正常了啊,你小子就算了,本來就精神病一個,可那位不好說啊…”
鄭延在旁邊沙發上坐下來,用下巴指了指外面賀知。“ 剛才居然搭腔跟我說話了,多嚇人啊。”
“…”
陸戰生沒忍住,笑了。
說實話,陸戰生現在挺想嘲笑鄭延的:賀知又不是天王老子,怎麽著,就說句話還至於你受寵若驚了?
可是親切體會所致,陸戰生又感覺自己大概也沒資格嘲笑鄭延,畢竟,剛才他自己也挺受驚的。
賀知平時面對陸戰生,臉上的表情一般就是老三樣,要麽是生氣厭惡,要麽是無奈無語,要麽就是根本沒有表情,除此之外,基本不會再有別的。
可是,剛才陸戰生把手抄的書送給上去之後,賀知那張萬年不變的木頭臉上居然一下子出現了好幾種平時都沒怎麽見過的表情,陸戰生看了之後當時也直接愣了好半天呢。
“哎~”
陸戰生歎了歎氣,隨後又笑了笑。“ 少見多怪罷了。”
“嗯,可不麽。” 鄭延一聽這話也跟著笑了會兒,完後打量了下陸戰生:“哎,你小子今兒這精神頭看著好了不少啊。”
那是。
本來順順利利把書抄完之後陸戰生心情就不錯,從賀知臉上看到了一些新鮮的表情之後感覺賀知心情應該也還行,他心裡那塊石頭就輕了不少,心情自然就更好了。
心情好,精神就好。
精神一好,人就容易…
餓。
陸戰生的肚子咕嚕咕嚕了兩聲,提醒他該吃飯了。
可是之前因為買本子筆和電池,他已經把這幾天的飯錢給提早支走花沒了。
“鄭延,你還有錢嗎?”
“ 你說呢。”
鄭延拍拍自己的口袋,臨近月底,也是空空如也。
生活就是這樣,常年貧困如斯。
哎!
陸戰生歎了口氣,然後發出了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疑問:“人為什麽就不是曬曬太陽就能活的生物呢!”
就在他喊完片刻之後,賀知推門進來了。
賀知看著他倆:“去吃飯嗎?”
“…”
陸戰生和鄭延相互看了看對方,都微微愣了愣,隨後立刻雙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半個鍾頭之後,大家就出現在了兩條街之外的餐館裡。
鄭延和陸戰生平時都坐沒個坐相,站沒個站相,高興了都恨不得在人家餐館裡癱著吃飯,可此刻,他們卻都在餐桌前坐的端端正正,老老實實。
倒不是因為身旁坐著規矩嚴肅的賀知,擱平時賀知在,他們照樣沒個正型,而是因為規矩嚴肅的賀知居然請他倆吃飯。
這事兒太新鮮了。
他倆都清楚,賀知平時看他們都不順眼,能跟他們正常說句話都已經是難得,跟他們一起吃飯還請客這種事,更是八百年都難遇這麽一回。
所以這冷不丁的,弄的他倆這都還有點不適應,精神緊張,自然下意識的就坐直了。
陸戰生還稍微好點,畢竟他差不多也知道緣由為何。
鄭延就不一樣了,這對他來說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和突然,他甚至都有點忐忑。
“那個,賀知哥。”
鄭延實在憋不住,小心的問了嘴:“你這怎麽還突然請我們吃上飯了啊?”
“致謝。”賀知說。
“啊?”鄭延問:“致哪的謝啊?”
“頤和園的。”賀知說。
“...”
頤和園落水那事兒?
當時賀知落水的時候,鄭延給賀知披過外套還送賀知回家來著。
那這個反射弧有點長啊,鄭延心說這都過去多少天了,才想起來要謝啊。
不過聽賀知這麽一說,鄭延心裡還是踏實了點。
“噢,那點事兒還至於謝啊。”鄭延笑呵呵道:“這麽見外幹嘛。”
賀知說:“還有你們的朋友。”
“誰,噢,宋見啊。”鄭延又說:“沒事,都是熟人,改天我跟陸戰生謝他就行了。”
“嗯。”
正好這時服務員送來了菜單,賀知放到了他倆面前。
鄭延踏實了些之後就放的開多了,拿起菜單“這個那個還有這個”的點了一堆,點完還挑著眉衝陸戰生得意:看了吧,這頓是哥們兒掙來的。
陸戰生:...
陸戰生這會兒可真想說到鄭延臉上:得了吧,要沒有老子好幾個大夜的奮筆疾書,你試試?還感謝,你看他能給你個正眼嗎?
不過陸戰生沒說,因為說了之後,鄭延就會硬說他那是認慫向賀知低頭,回頭能拿這事兒嘲笑他半個月。
陸戰生並不認為自己是向賀知低頭,從來如此,就算給賀知道歉認錯,那也只是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心情,為了悅己,如果硬要說低頭,那也是向羅姨低頭。
恰好是午飯時間,餐館人多,菜上的慢,等著的功夫,鄭延試著跟賀知聊了個天。
“賀知哥,聽說你分到首鋼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