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鬧的就要動手的的時候,吳常德來了。
吳常德對陸戰生的印象一直還是不錯的,還是願意相信他,聽了他的解釋和對那人長相和穿著的描述,讓人把剛才那個男人叫了過來。
但那個男人來了之後裝作根本沒見過陸戰生的樣子,死不承認,甚至還覺得自己很委屈似的近乎撒潑打滾。
這時候,村民們幾乎就都不說話了。
那男人叫趙寺,是村裡有名的二流子,平日裡又饞又懶,就喜歡偷雞摸狗的,他能乾出這樣的事兒,村民們也不稀奇,並且都知道這事兒八成就是他乾的。
而至此,陸戰生也就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上了哪裡的當。
趙寺死不承認,當時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在場,這件事可謂沒有任何證據。
吳常德也沒辦法,雖然他知道陸戰生八成時被冤枉了,可他也不能空口無憑的就治趙寺的罪,他只是和了場稀泥,然後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無賴的繼續無賴,倒霉的自認倒霉。
所有人也只是不說話了而已。
沒有人向陸戰生道歉,也沒有人還他一句清白。
大家散去的時候,賀知叫住了那個孕婦,然後去屋裡拿了十塊錢出來。
那個孕婦知道陸戰生是上了當的,不肯要,但賀知還是硬把錢塞到了她的手裡,並且說了一句:“是我們的錯。”
可知,陸戰生聽到這一句時,心裡當時就涼了一截。
其實,陸戰生理解賀知為什麽要給錢,畢竟剛才村民們在罵他時他也聽到了,知道這個孕婦的丈夫去世了,她孤身一人在村裡,想必日子過的也很艱難,失去一只會下蛋的鵝對她的生活來說可能是很大的打擊,所以多給些補償是應該的。
可陸戰生並不理解賀知為什麽會說這“是我們的錯”,賀知根本都還沒有問他具體情況,並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只是憑借自己看到的表象,就說了“是我們的錯。”
甚至,陸戰生被人誣陷惡心,受了這樣的委屈,整個過程賀知都還沒有替他說上半句話,還沒有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就先說了這是他的錯。
每次都是這樣。
那一刻陸戰生是很難過的,他說不上來那是具體什麽樣的心情,但那讓他覺得自己很無力,讓他覺得好像自己無論做什麽,在賀知心裡的既定印象都扳不回來的。
人群散去之後,陸戰生自己去打谷場上坐了會兒,拒絕所有人跟著他,包括賀知。
陸戰生知道,賀知跟過來之後會安慰他的,可他並不想這種要事後的安慰。
晚上吃過飯後,陸戰生拎了根棍子就打算出門。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去做什麽,也都知道他下手有分寸,所以,沒人攔著。
除了賀知。
其實打架對於陸戰生來說,更多的時候,是他向別人表明自己為人的態度,那就是他不會主動招惹別人,但別人不能無故傷害他,否則,他就會加倍的找回來。
而且今天這樣局面,委屈的,並不是他陸戰生一個人。
陸戰生還記得,他們到了這個村子的第二天,村裡有些小孩子對他們很好奇,來知青點轉悠,幾個女生看到他們後,就把從家裡帶來的點心和糖果給了他們一些。
便是因此,從當天下午開始至往後的好些天,一直不停的有孩子到知青點來要東西吃,鄭延他們問起,孩子們說是爹娘讓他們來的,說這裡有好吃的,來要就給,不給就哭。
小孩子心思單純,無非想要一點吃的東西,這不足以讓他們計較,但這種現象引發過他們的反思:
似乎在那些村民們的印象裡,這幫知青們都很有錢,並且,很傻。
陸戰生知道,今天他碰到的這事也是個例子,如果放任不了了之,如果他就這麽悶不吭聲的認了這個啞巴虧,那麽難保之後不會有人爭相效仿,也難保同伴們以後不會再遇到類似的情況。
之前他們不再給孩子吃的東西時,就已經遭受過一次指指點點。
陸戰生是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第二次的,他得讓那些人知道,他們這幫知青雖然是外來的,但也並不是為魚為肉,任人隨意宰割,而且他們也並不傻,受了委屈也是不可能只會忍氣吞聲。
陸戰生並不想對賀知解釋這些,因為解釋不通,他只是在賀知攔他的時候,問了賀知一句:“ 這回你還能威脅我什麽? ”
不理?不管?還是什麽別的?
賀知大概是知道自己無力阻攔他,最後也沒說什麽,讓開了。
但從這一晚開始,睡覺時就又背對著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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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為什麽又要鬧別扭,繼續抱著睡覺不好嗎?
陸戰生:不好。
賀知:?
陸戰生:只是抱一下不滿足了,想更進一步。
賀知:?
陸戰生:不鬧別扭我拿什麽理由去借酒消愁?不去借酒消愁我怎麽喝醉?不喝醉我怎麽糊裡糊塗的親你?不親你我怎開竅? 光靠每天晚上給你當那會兒暖寶寶能夠嗎?我思想那麽純潔!
賀知:…
陸戰生:要不你來,你親我一口,我立馬就能開竅。
賀知:……還是鬧吧。
第51章
天剛剛大亮, 趙寺淒慘的哭罵聲從打谷場那邊準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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